请点击链接查看详情: 脱离了高中的牢笼,进入大学深造的我们,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那时体会最深的一个词是“自由”。思想的自由,时间的自由。终于没有升学压力了,那感觉就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上了大学,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日子习惯了之后,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期待,茫茫然中又不知道它确切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在这漫长的大学生活里有个人来关心自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九十年代初期,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电话更是少的可怜,我们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是通信。那个时候除了学业以外,业余时间便写信,写随笔,参加各种社团组织的活动,也约了同学去操场打乒乓球,打发漫长的时光。犹记当年,写信,读信,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 自习课上,老教授无味的数学课上,宿舍里,图书馆里,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让我铺开信纸,洋洋洒洒地写信。那个时候写的信都是厚厚的好几张纸,我的情思忧郁,在学校发生的有趣好玩的事情,统统诉诸笔端,遥寄我的一份思念之情。那些有幸收到我回信的同学,不知道是否会珍藏? 那时候班上的同学中,我的信算是最多的,经常有天南海北的信件贴着花花绿绿的邮票寄来。 在诸多同学的来信中,有一封有着清秀字迹的来信引起了我的注意。彼时,该同学写的一手清秀的小楷,款款的情致,每次来信都是洋洋洒洒几大张的信笺,有时候也有自己写的诗歌让我分享。还是文艺女青年的我,当时对文学有种盲目的狂热。参加了学校的读书协会,也经常会向院报投稿,许诺挣了稿费请舍友们每人一支红宝石雪糕。 还记得当年发表在院报上的第一篇散文是《二十岁,寂寞的缺口》,傍晚时分被院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朗读,当自己的文字回荡在建材学院的上空时,内心的自豪不言而喻。我和该同学很有些文字上的切磋和默契,那时自己写的一些不成形的文字被人认可和欣赏,对自己来说是一种鼓励。彼时,觉得有人懂自己,可以天马行空地写信聊聊各自的生活,是一件惬意和幸福的事情,觉得生活是那么美好,充满了金色的阳光。 直到大一放暑假前我收到他的来信,并且告诉我放暑假时先来我的学校看我,然后回家。“告诉我,再给我来一封信好吗?好想不让你的信终止。” 我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情慢慢起了变化。但是自己固执地不愿意去相信。大明湖畔,当他把一只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里面循环单曲放着一首周华健的《不愿一个人》,“我真的并不愿意/让你孤单让你寂寞/也不愿让你失落/而在牵挂中热泪满眶/让你孤单单凄清清一个/也不愿让你流泪/让你的心悬挂在半空.........”我的心兀自受了疼,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感情竖起理智的篱笆,我不能再任自己的感情发展。生怕伤害了一颗远方男孩痴痴的爱心。我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深情。
那个暑假,我在自责和难过中渡过。高中的我,那么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对我用情如此。甚至当时的我,还有稍许的自卑,因为从来没有人向我表白过,我也不懂恋爱的感觉是什么,那个时候只知道傻呵呵地学习。直到上大学,有同学写信向我表白,我才扭扭捏捏地答应,觉得花到了季节就开放,恋爱也是自自然然的事情。而他的倾诉,无疑来的晚了一些。那时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觉得用情应该专一,不能有了心仪的对象,还去挂念别人。我又想着怎样才能不去伤害他的自尊,颇纠结难过了好久。 后来,开学了,我们重新回到校园。经过一个暑假的折磨,彼此有了更为理性的认识。偶尔也会写信,只是不再有以前的炽热。那个时候有贾平凹的《废都》 大热,他从遥远的申城校园给我寄来,在扉页上了写了一段话:把祝福的吻别在秋的额头,随晨风伴着淳淳的雾飘向北方。但愿在萤火烧破的黑暗中,闭上自己的眼,护好自己的心。 我其实挺感激,在你青春年少时,曾有人那么深情地爱过你。二十岁的青春,心里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与淡淡的忧伤,却又怕被人洞悉和惊动内心的静谧。但愿我当年的拒绝没有给他造成伤害。 童安格曾经唱道: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我不敢靠你太近。也许太过年轻的时候,人们并不能真正的懂得自己的心。 在这个秋日的午后,我翻出昔日的日记,遇见那个雨季的自己。还好,往事随风,匆匆那年,你我还能重逢。 作者简介 韩丽,女,生于1973年,职业会计。虽然天天跟数字打交道,但酷爱阅读与写作,业余喜欢爬山游玩,偶有文字见诸报刊,当作生活的调剂。一直坚信,喜爱文字的人是幸福的,因为TA不但拥有一个俗世的烟火世界,还拥有一个诗意的世界。 “东营微文化”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以文会友,大众也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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