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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左云:煤矿实录,一个窑工的血泪控诉

 思明居士 2020-09-08
民国左云:煤矿实录,一个窑工的血泪控诉

民国年间左云的煤窑可以说都是有钱有势的人私人经营,使用工人为其开采,工人们劳动强度大、工资微薄、劳动条件差、伤亡事故多。大同地区当时的煤窑,有“窑主”、“山主”、“人伙柜“之分。工人们受着“窑主”、“人伙柜”的双重剥削。

窑主:是煤窑的主要实权者,大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如左云县南乡的大地主唐玉,就有煤窑五处。倭寇统治时期,布衫子沟煤窑的窑主就是倭伪警察队长吕永贵。这些窑主们为了寻窑挣钱,勘测到那里有煤,先付出一定的资本,雇用人工、石匠,开山凿石,建寻煤窑。

待寻出煤和建成井后,窑主就将已建成之煤窑转手让“人伙柜”为其经营开采,每月从“人伙柜”的总收入中,提取成数不等的金额,如有的“二分打道”(即从总收入中提取百分之二十),有的“三分打道”,均视煤窑开采难易而定。窑主投资建成窑后,即可坐享其利。

故民国期间有势有钱之豪绅、官吏,视投资建窑为发财之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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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伙柜:是雇用、组织工人采煤的劳动组织者。每处煤窑视规模大小,同时可以承揽给几个“人伙柜”,每个“人伙柜”的工人数有多有少,但最少不低于二十几人。其中包括刨炭、背炭者若干人、站场一人、记账一人、掌柜一人(实为工头)。工人都受雇于“人伙柜”之掌柜,工人之工资、一切支付都由“人伙柜”掌柜而定。掌柜本人不参加劳动,实为替窑主效力,直接剥削工人之工头。

山主:拥有窑址地盘所有权者。左云山区土地贫瘠,开采煤窑占地不多,故山主没有什么实惠,仅在煤窑开业后,第一天所卖之煤,归其所有,以后就再不付给任何报酬,但可优先充任“人伙柜”掌柜。当时煤窑工人的劳动强度很大、劳动条件极差。开采方法都是用镐刨、人背、煤窑工人有刨炭、搂炭和背炭者之分。

刨炭者在开采巷道内,从煤层底部刨开一道夹缝,故刨炭者只能睡在地下作业,逐渐刨向深处,把煤堆推出,把煤面堆积身后作为支柱。刨炭工人刨到一定深度后,炭工把刨炭工堆积的支柱逐个铲开,让炭层自动往下坠塌,故搂炭工经常有被坠下的煤层砸死、砸伤的危险。在搂炭工把炭层捅落地下后,背炭工人从井下把炭背出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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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煤窑大部分是一个井口,搂炭工人无论有多少人,都是从一个井口上下,有的窑井从上到下有几百个台阶,背炭工人身负上百斤重炭,一个接一个从口上,有的从上到下有几百个台阶,背炭工人身负上百斤重,一个接一个地从下往上爬背,可以想象当时背炭工之艰辛。

背炭者有的用篓子,有的只用一个垫背和一根绳子,遇有不慎者将背上的炭块掉落,炭块就从上往 下滚落,对此工人们叫做“跑炭”。“跑炭”事故煤窑经常发生,每次“跑炭”,下面的人就要受一次很大的惊险或伤亡。如遇“跑炭”,有经验的老工人,就将头窝到台阶角处,用自己背上背的炭块作为护身物去顶挡滚下的炭块,对此工人们叫做“窝炭”

窑工如此艰辛,但他们收入甚少。据背炭老工人祁本富(已故)回忆说:“十四岁时就在小西湾煤窑背炭,每天鸡没叫就下了窑,到太阳落了才出窑,每天劳动在12小时以上,但所得工资仅有二角钱,当时小西湾煤窑背一遭炭来回十里路,一天背八遭。每背一百五十斤,可得一根笺,每根笺工资二分五厘钱,每天拿笺到柜房计算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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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煤窑规定:每天收工后,工人们可背一背炭归自己,名叫“捎窑炭”。所以工人们虽劳动一天已筋疲力尽,但为了多卖几个钱,还是尽力背着背“捎窑炭”。

当时煤窑工人生命安全毫无保障,窑主和人伙柜为了赚钱,明知窑顶不牢也硬逼工人下窑,因此伤亡事故经常发生。据民国年间,四峰山附近煤窑打塌古塘,淹死左右200多工人。工人死亡后,窑主和人伙柜给买上个薄皮棺材就算了事,受伤后不能继续劳动就被解雇。

有压迫,就有反抗。1931年冬,左云县大北窑因伤亡事故不断发生,工人们为了要求提高工资,保障安全和对死亡家属予以照顾,曾举行罢工斗争。罢工工人向窑主和“人伙柜掌柜提出三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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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提高工资,改善生活;

2、保障生命安全;

3、对因采煤负伤工人给予治疗费、生活费,对死亡工人家属给予抚恤金。

经过7天的罢工,窑主张疤子不得不和工人协商,最后答应:

根据井下工种,每月增加十到十五元工资;采煤时不能随意让工人乱吃柱角,窑顶不牢工人不下窑,以保障安全;工人因采煤负伤除给治疗外,养伤期间给予生活费;对因采煤死亡的工人,给予一百元的埋葬费和一百元的抚恤费。

工人们还要求窑主在罢工期间的工资如数照发,窑主因正在生产旺季,不得不答应工人的要求。这也是左云县煤窑工人在当时全国工人罢工运动的影响下,第一次向窑主进行的斗争并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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