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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汇粹 传播美好点击上方"文粹斋"↑订阅本平台 今天，坐在老家院子的葡萄架下，读海子的诗《村庄1984》： 村庄里住着 母亲和儿子 儿子静静地长大 母亲静静地注视…… 读到这里，深深感动，读不下去…… 老公在屋内酣睡，我坐在院子里，翻阅海子的诗集，三哥的书柜里总有我喜欢的书。阳光在院子里的草莓园，菜园子，水井边徜徉，风掀着门帘，院子静的只听见蛐蛐的高唱低鸣，住在老家，经年往事，万千感触，都随风而起。 好多年没在老家住了。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进了城，我也只是逢年过节，偶尔回去，和家人聚聚，看看熟悉的老院子，心里就多了一些踏实。院子还是以前的布局，父亲亲手盖的土楼历经沧桑，土坯斑驳，楼梯坍圮，依旧保持着母亲在的样子，窗子还是那样的小小的木格玻璃窗，三面透风，冬暖夏凉，从外面望去，小楼掩映在绿树丛中，青瓦土墙，风过处，树影婆娑，姗姗可爱，别有一番雅趣，屋内却是尘土堆积，蛛网斜织，杂物凌乱，散发着土腥味，只有墙上的四季花鸟鱼虫的国画依旧能看出来屋子主人对生活的美好憧憬，还有那有些陈旧的毛主席像，让人感到老一辈人心中的信仰之纯粹。小楼闲置的时间和母亲去世的时间相等。母亲在，小楼春有百花夏有风，秋有明月冬有雪，一年四季都是人间好风景。母亲在，楼上楼下，忙碌热闹，人声鼎沸，大人忙，小孩闹，一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邻里乡亲，场院里，门前的核桃树下，菜园子、门前的小路上，常有婶婶侄媳们来家长里短地闲聊，茶余饭后，自是热闹。 门前的路清扫的白亮白亮，场园边的花儿开得五彩缤纷，红的黄的紫的，牵牛花扯着枝蔓，金针菜开着黄花，花上挂着露珠，黄瓜西红柿辣子长得郁郁葱葱，果实累累。颇有杜甫笔下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景象，当然自有蜂飞蝶舞的春意。母亲爱干净，也爱热闹。门前的小路须在别人没有起床时就打扫干净，而且还必须多扫出一些路程，一定要接到邻居家的门前，干干净净，人是可以随便席地而坐的。姊妹们多，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洒扫庭院，烧水做饭，二姐每次清扫完毕都要里里外外仔细检查端详，以防有遗漏之处。我第一次去延安，走进枣园，看见那样洁净的 小土路，白白亮亮，干干净净，看见阳光从高空斜射下来，穿过枣树的枝丫，在路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突然就莫名的激动，热泪盈眶，抚摸着枣树粗糙的树干，似曾相识的熟悉，像回到了梦里的故园，延安回来后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枣园的文章，每次提笔，都思绪翻滚，心潮难平，总觉得那片土地，那条小路，那样亲切，那样圣洁，与那些杰出的政治家，与中国的革命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我梦中的家园，所以竟不知如何下笔，只把这最美好的瞬间珍藏在记忆的深处，小心翼翼地呵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早晨第一眼看见明媚的阳光穿窗入户的时候，枣园的那条小路，那片明亮灿烂的阳光就会无限美好的在心里活泼泼地出现，让我欣喜激动，使我感到新的一天的美好。 我爱各种花，钟情于那些长在门前屋后，田边草间的杂花，一小簇一小簇，一大片一大片，自自然然地生长，甚至多半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混迹于野草野花丛中，被牛羊啃食，被孩子们随意攀折，猫儿狗儿在其中恣意撒欢打滚，开开落落，第二年春天又是灿烂的一片。尤其是那些蔬菜的花，朝开暮合，有色无香，有没有人欣赏都开得那么努力，有葫子花，豆角花，金针菜花，香菜花，萝卜花，洋芋花，它们姿态万千，随处可见。我喜欢这些花，远胜于尊贵的牡丹，脱俗的水莲，馥郁的玫瑰，高洁的菊花，它们只是我生活中匆匆一瞥的过客，而我园子里花，与我朝夕相处，我的童年里有它们的身影，我熟悉它们的花香，姿态，开花的季节，熟悉它们的前世今生，犹如我熟悉故乡的村庄，熟悉母亲的音容笑貌一样。 乡村的黄昏来的早，院子周围都是树，各种各样的树，高高低低的树，院子就掩映在其中，母亲当年手植之树，如今已亭亭如盖。母亲的话犹在耳畔：看，这棵树是奶奶种的。母亲带的孙子如今都挺拔如树，只是他们很少记得奶奶种了哪棵树，他们都屹立在水泥构筑的森林里，将来也可能在远离家乡的地方筑巢做窝。我坐在高大的核桃树下，听风从李子树，桃树，杏树，梨树丛中穿过，听蝉在每一棵树枝上大声地聒噪，故乡的院子很静，蝉声如琴，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独唱大合唱，仿佛它们才是世界的主宰。 二十多年过去了，村庄还是以前的村庄，以前的村庄里住着父亲，还有母亲，以及父亲母亲的孩子们，现在的村庄里，父亲独自守着老宅，母亲住在更远的地方，孩子们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像鸟儿般栖息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我站在村口的小路上，小路的这头，是翻新的整齐的小康屋，小路的那头通往车站，通往五彩缤纷的外面的世界。我站在村庄的路口上，听风从田野上吹过，有麦子的香味… 甘肃省平凉五中教师，擅长散文创作。 点击了解投稿事宜：文粹斋征稿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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