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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鲁迅先生(上)

 古磨盘州人 2020-09-11

跟我同时代的读书人,估计很多人对鲁迅先生说不起来好。

不说鲁迅先生好,不是因为先生得罪我们了,而是因为语文老师老是拿鲁迅先生难为我们。

那时候,只要有语文考试,试卷中一定有鲁迅先生文章解析或者问答之类的题目,那是我们必然丢分的地方。按照错误的方式理解,我们自然理解错了;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理解,我们依然理解错了。明明我们发现鲁迅先生有错别字了,老师说那叫“通假”;明明发现语句不通顺了,老师说那叫表达艺术和个性。

高中毕业之前,鲁迅的作品几乎是所有作家中读得最多的:我读懂了赵白眼半夜让老婆将自己的褡裢压在箱底的胆怯,我读懂了润土叫我为老爷的阶级观,我读懂了写作《纪念刘和珍君》时的热血喷张。懂了鲁迅先生,可是我依然不懂我们的老师,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们去欣赏鲁迅先生,而是让鲁迅先生来难为我们。

记得大学毕业五年后,有个黄昏在北戴河,我就看到了《故乡》中的那段描写:“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明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沙地上种着一望无际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海边的景色中没有那个少年,因为我也远离了读书岁月,到这时候,我似乎是真的懂了鲁迅先生。

大学毕业后,我读了很多书,但是关于鲁迅先生的书和事迹却很少。我去过绍兴,拜谒过鲁迅故居,那时候仅仅是因为路过。故居前后乌泱泱的人,以及满大街飘散的臭豆腐的气味,实在是让我不想在此逗留,以至于三味书屋我都没有排队进去。回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可惜,没有抽出时间去沈园及其他景点。

年纪越来越大,咀嚼鲁迅先生作品越来越多,我似乎察觉出来味道。尤其是,每每有人来鲁迅文学院进修,去一次鲁院,都会激发我看一些鲁迅先生的作品。我非常怀念鲁迅先生,只有鲁迅先生才能让我摆脱现实文化的浮躁,忘记圈子里拉帮结派的丑恶。

慢慢地,我在寻找先生的足迹,这些都是我原本没有察觉到的。每次去鲁院,我都要到一楼大厅去瞻仰。虽然我知道这个文学院其实跟鲁迅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心灵总是经不住移动的脚步。其实,我感觉这不是一所文学院,而是先生永久的纪念堂。

如果说去绍兴的鲁迅故居是旅游途中的一个景点,去阜成门的鲁迅故居,以及上海的鲁迅公园及鲁迅纪念馆,那是我真心地为先生而去。

出北京地铁2号线阜成门地铁站,东行一程,再往北转,要经过一条不长的胡同,胡同的尽头就是鲁迅故居——阜成门内西三条21号。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棵是枣树,还有一棵也是枣树……”这是鲁迅在散文《秋夜》一开头说的两句话。这两句话就写作于这个不大的四合院里。

这座故居小院是鲁迅先生亲自设计的,院里的一口水井也是先生自己挖掘的。现在看故居的四合院有模有样。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不会忘记,这里是鲁迅先生一辈子最不堪的地方。他因为跟兄弟反目,不得不借钱买了这所宅子,带着名义上的妻子朱安来到这里,从24-26年这段时间里,鲁迅先生与自己的妻子形同陌路但又整天生活在一起,好在,他在这里认识了许广平。

以后的日子,无论对于鲁迅先生还是许广平,他们都在逃亡,正史上说,鲁迅先生是因为支持师大学生运动受到当局的迫害,我也不知道这是否真实?至少,它是不浪漫的。

鲁迅先生逃到厦门大学4个月后,接着逃到中山大学。在流亡的日子里,他依然保持着不轻易与权贵妥协的个性,在厦大和中大加在一起执教了一年的时间。他还到处发表演说,所到之处受到高校师生及民主人士的热烈欢迎。

在离开北京一年后,于广东的番禺同许广平走到一起。时年四十七岁。顺便说明一下,年轻时,我们深为大先生与许广平的情爱书信所感动,那时候不知道大先生的影子下还有一个叫朱安的女人,殊不知,大先生有妻室,许广平是大先生儿子的母亲,至于他们算不算夫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鲁迅先生学习和睡觉的地方。)

(鲁迅先生当年挖的水井。)

(鲁迅先生请人设计的故居小院。)

(博物馆园子里鲁迅先生塑像)

(阜成门外鲁迅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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