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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师父》里看为师之道 看完电影《师父》引起了笔者的深思。 人们传统认识当中的师父职责，应该是韩愈《师说》当中的“传道、授业、解惑”。几千年来，大多数行业的师父也是如此传递和传承着这样的职责的，这本没有错。可是电影《师父》当中的师父们似乎是有些另类，因为他们只教虚的，不教真的，这似乎偏离了为师之道。 当时的时代背景是在旧中国的天津武行，那些馆长兼师父们，由于生活所迫，他们既要向政府上交各种各样的赋税，还要养家糊口。为此，他们必须要防止外来同行势力抢占他们的地盘，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所以来天津开武馆的外来户，便受到了各种各样条件的限制与束缚，直到逼迫他们自动离开为止。这就是从广州来天津的北漂一族创业者陈识——这位咏春拳传承人也就是影片中陈师父面临的局面。 要开设武馆必须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 首先是时间的限制。在外来户陈识这些拳种的传承人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绝活传授给当地武行头牌老大郑山傲以后，作为交换条件，他得到的仅仅是在此开武馆的内幕与细节，比如以他的武功两年可以踢馆，而且必须招收天津人为徒弟去踢馆，同时还必须要踢够8家以上等等这些看似公平的条件。然而做让人费解的是有些重要的限制条件要等到踢完第八家之后，才由像郑山傲这样的人物告诉外来户还有其他的限制条件。并且是卡着时间点才挤出来这一条，可见其门槛之高，难度之大，行业限制之严格。 其次是时间的限制。要踢馆，必须是天津人为学徒的挑战者，也就是说，必须是当地、现场培养出来的人才有资格，外来的师父不行，当然这其实也可以算是拖延时间上的一种偷梁换柱，武行的学徒不是在大街上买菜那么容易，只要给钱就可以拿走自己看中的白菜萝卜。它必须要经过一定时间的培养，其天赋、体能等等，都应该是千里挑一或者万里挑一的才行。这当然是对这些外来户的武行师父们的极大挑战，不但要自己行，还要徒弟更行。假如自己去挑选人选，时间上不允许；如果听命于当地武行头牌老大的安排，无异于受制于人，迟早都会受到诸如行业（协会）的牵绊与限制。 三是踢馆数量的限制。当徒弟踢完第八家武馆以后，武行会推选一位武艺高强的人出来应战，而在影片中这个人恰恰就是武行的头牌老大郑山傲，而问题的核心和关键就在这里。作为交换条件，陈师父来天津拜码头之后，他已经将自己的绝活交给了郑山傲，而此刻作为应战者的这个人偏偏就掌握了外来拳种的绝学与核心，很明显，这时候的徒弟去挑战郑山傲那是绝对不会取胜的。所以，说白了，外来户在当时的天津要想立足，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既然外来势力无法在天津立足，那么整个行业就是安全的，由于不会受到外来同行业的挑战与威胁，所以天津的武行在招收学徒时，可以随意提高学费，也就是保持自己的利润空间不受冲击，他们就没有必要给自己的徒弟教真功夫。徒弟们学不到真功夫，就不会向师父叫板，师父就是安全的。所以如此一来，内部和部外都是安全的，他们这些当地武馆的馆长兼师父的饭碗也就相对安全了。 所以，安全是当时天津武行的十九家馆长们要保护自己的第一步。为了安全他们拒绝对外交流，当然，对内他们压制内部的新生力量。故此，可以断言，他们在为师做人的初心上就已经完全背离了自己的行业之道，更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拳种的门派掌门人所肩负的职责与使命。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天津武行受到了来自三个方面的挑战。 首先是以林副官为首的本地本行业新生力量的挑战。即便是那个被郑山傲口中称作“武艺不行”的姓林的徒弟，居然做了一省的督军的副官，可见其武功也是相当不错的，在“好处无穷”的长期的利益诱惑之下，师父郑山傲放松了警惕，为了走入历史，他将自己的拿手绝活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林副官，而学会了师父绝活之后的林副官，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偷袭师父，让这位把持天津武行头牌达二十年之久的郑山傲颜面扫地，最后漂泊异乡。而林副官看中的绝不仅仅是天津武行头牌这块虚衔，而是其背后巨大的经济收益。笔者此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否则，林副官为何要在打败自己的师父之后，赠送两处豪宅给师父郑山傲，这就是交换的筹码，不至于将来有人说是他让自己的师父饿死街头。而正是因为贪名、贪利，才让郑山傲一败涂地。但是令林副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刚刚准备坐上天津武行头牌老大的他就被武行的老二邹馆长以借刀杀人的手法，将其送上了不归路。可见天津武行犹如铁板一块，就连本地子弟中最有心机如林副官这样的人都受到了来自本行业最强烈的打击与毁灭。 二是外来势力的挑战。与林副官的手法相比，陈识是光明正大的行业挑战，不像林副官与邹馆长他们玩的是阴谋诡计。以陈识为代表的外来拳种要想在本地发展，首先要遵守行业规则，先不说你的实力到底如何。所以即便是连陈识这样的行业精英也不得不向以郑山傲为代表的当地行业势力低头，承诺只教虚的，不教真的，正所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是因为压制的太久，压制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才激起了更大的反抗，后来，陈识一口气打败了天津武行所有的馆长，而且几乎是在一天之内。但他却不得不逃离天津，还失去了自己的爱徒耿良辰的性命。因为表面上他背负着杀害督军副官的罪名，而真实的情况是受到整个天津武行的排挤与抵制，正是在最后的较量中，使广大观众认识到，郑山傲口中所说的那些开馆的限制条件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因为陈识，这位咏春拳的传承人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击溃了整个天津武行的所有高手，可见其实力之强大，功夫之深厚。但他再强大，也终究逃不出“强龙难压地头蛇”的怪圈，他的唯一出路就是逃离。 三是来自本地草根的挑战。作为转行过来的新生力量的耿良辰，满怀着对自己喜欢的武行的热爱，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从车夫转行准备做了咏春拳的未来继承人，他抱着要借此机会出人头地的梦想，在被师父赏识的巨大动力的推动下，苦练了一年的功夫，连踢了八家武馆，可见其天赋之高，实力增长之快，真是令人乍舌。正是这样迅猛增长的实力使天津武行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和挑战，他们开始玩阴谋了，他们要驱逐耿良辰这样的新生力量。正当他们要失败的时刻，林副官带人出场，他偷袭了耿良辰，并使他失去了性命，同时也剥夺和扼杀了耿良辰这些草根一族的未来和梦想。 而策划这些阴谋的恰恰是在邹馆长和林副官的联手之中，他们驱逐了郑山傲，随后又将矛盾转化为陈识与林副官之间的冲突，使得陈识杀死了林副官，替天津武行背了黑锅。可见武行老二邹馆长才是这场博弈的最大受益者。而这样一个城府极深，又极有手腕的人做天津武行的行业老大，她又会将整个武行带往何方，真的是不问自知。 作为天津武行头牌的老大郑山傲，虽然年轻的时候也可能混蛋过、糊涂过，但是后来，他毕竟已经意识到一些隐患，诸如武行如果继续不教真功夫，迟早会被外国人研究出来，用来对付中国人，那时候麻烦可就大了。而当他看到自己的徒弟在军队有所发展，他认为武行的出路在军队，他想让武行转向军队其实就是在为行业谋出路。这是证据之一。 证据之二是他将自己研制的练武护具全部送给了咏春拳传承人陈识，希望他能在天津立足、发展，将自己的心愿完成。 综上所述，其实郑山傲属于那种觉悟较晚的人，似乎还有一点“朝闻夕死”的遗憾和眷恋，当然也有许多悔之晚矣的悲伤和哀叹。尽管如此，他仍不免是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中国人。 不惑之年的陈识受到自己师父的启发，为了不使自己将来老了和师父一样有悔意和伤感，所以他带着先报师恩的感情来到天津，他要在这里开设武馆，招收徒弟，将师父的武艺传授给自己的徒弟，他知道自己是一个门派全部的未来和希望，所以他有一种食不甘味，夜不成寐的焦急和迫切，不仅仅因为自己的年龄，还因为身体和体力的问题，先报师恩，再整家业，是他的人生规划，可见他的思维是非常清晰的。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个师父，他比郑山傲强很多。而他的徒弟耿良辰也争气，他们这师徒三代人，都是应该赢得世人尊敬的，有陈识这样的徒弟是他师父的荣幸，有耿良辰这样的徒弟，是陈识的荣幸。 总之，电影《师父》寓意极其深刻，耐人寻味，值得沉思和反复玩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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