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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 郭德培:母亲做的布鞋●亲情无价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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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流逝,岁月荏苒,一晃儿间回忆儿时的记忆便已成为了一种享受,正如微信里面所说,当你觉得往事记得愈来愈清晰,而现在的一些事情却常常被忘记的时候,这说明你已经在变老了。可不是吗,银发已悄然地爬上了鬓角,六十一岁早已被定格在了这2016年7月18日这一天啦。随着年轮的增加,使我对往事的回忆更加有着一种独钟的眷恋,今天无意中想起了儿时母亲给我们缝制布鞋的情景,这就激发了我一定要把母亲给我们做布鞋的事情写出来,让儿孙们更进一步地了解他们的祖辈是如何艰苦度日的,他们的父辈是如何艰苦朴素地度过青春的。
记得我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还在穿着母亲做的布鞋呢。母亲做布鞋首先找一些旧布,再用些白面打点浆糊,将浆糊涂抹在切菜板的背面,然后将旧布块平铺在菜板上,这样一层浆糊一层旧布的,好像得铺五六层的样子,粘好后,就将这块菜板放到太阳底下去晒,待晒干后,母亲就将这一层层的布板从菜板上起下来,这时我们就管这块布板叫壳纸,然后母亲按照我脚的大小做一个样子,按照这个样子再将壳纸裁成若干张,将裁好的壳纸三四层一打,再用寸带包好边,这样将包好边的壳纸四五层重叠在一起,就可以纳制鞋底了。



纳鞋底就是将这多层的壳纸用麻线或小线密密麻麻地在这壳纸上穿针引线一针针一线线地缝好,并且还要纳的规整,呈※号型,纳好后,再缝上鞋帮,这布鞋就做好了。母亲纳鞋底时用的麻线也是母亲自己捻制成的,母亲将买来的麻一头拴在屋内晾东西的横铁线上,几绺麻下吊一个重物,双手捻动麻,下面吊的这个重物也就随之转动起来,这样就将麻捻成细麻线了。母亲纳鞋底时,左手拿着鞋底,右手先用锥子在鞋底上扎透一个锥子眼儿,然后再用穿有麻线的大号钢针穿过这个小眼儿,将线带过去,再两手使劲拉着鞋底和细麻线使其勒紧,以达纳的密实,穿着结实之目的,这一针就算纳好了,以此类推,往往复复,有时为了便于锥子使劲,使锥子增加润滑,只见母亲将锥子往头发上蹭两下后再去扎眼儿,以获取点头油,这样就比较省力了。由于麻线比较粗糙,常常手指被勒得出现了一道深沟状的血印,很疼的。况且母亲白天干活,这纳鞋底的活经常要在晚上昏暗的灯光下劳作,母亲好是辛苦啊!至于鞋帮,那时候都是黑条绒面的,里面再衬一层白布,方口的,鞋帮的大小要与鞋底的大小一致,最后再将鞋帮与鞋底一起用锥子扎眼儿,用麻线将鞋帮与鞋底紧紧地缝合在一起,这时这双布鞋才算做好了。每当做好一双鞋,母亲就亲自给我们穿上,我们心里可高兴啦!母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们姐弟四人的鞋,由小至大都是出自母亲的双手,后来我们逐渐长大了,母亲还亲自教给我们一些生活本领,致使我们有了这些保贵的经验,和今天的美好回忆!
鞋做好后,还要定型,使得穿起来有形状,不至于垮大,这就需要用一个东西将鞋子从里面撑起来,这个东西就叫鞋楦子。鞋楦子是木头制成的,形状像半只脚,将它放到鞋里,起一个支撑的作用,将鞋的脚面撑起来,撑段时间后,鞋面就定型了,这样穿起来就很美观了。母亲也是这样做的,最后用鞋楦子将布鞋楦好,才给我们穿的。



母亲做鞋的过程说起来比较简单,两三句话就给介绍完了,可实际做起来还是相当麻烦的,步骤也是比较多的,尤其是纳鞋底更是费力气的活了,这充分体现了母与子的血肉之情啊!
布底鞋虽然穿着舒服,但是不耐磨,尤其我上初中一年级,活动量较大,一双鞋穿半年多也就磨坏了,为了使其延长寿命,父亲买来了修鞋用的铁钉子,这种钉子帽较大,直径有1.5厘米左右,父亲将这种钉子钉在母亲做的布鞋底上,我穿起来虽然有一点沉,但是鞋耐穿了,从而延长了鞋子的使用寿命。父亲钉鞋要用一种工具,这种工具叫丁拐子。丁拐子的形状是由一根类似钢钎的铁棍,约有30公分高,末端是尖的,顶端焊有一块像鞋底形状的铁板,使用时将铁棍末端插在木墩子上,鞋套在那块铁板上,这样就可以往鞋底上钉钉子了。
那时家里还有袜子板,它是用来补袜子用的;袜子板是用木板做的,形状也是像脚的形状,木板的脚尖处上面还要钉一块弧形的木块,以便补袜子的时候它可以将袜子尖部撑起来;袜子板后面即脚跟部位,也要竖着钉一个木块,以便补袜子的时候它同样可以将袜子的跟部撑起来;这样在补袜子的时候,只要将袜子套在袜子板上,脚尖,脚掌,脚后跟这几个部位就都撑起来了,便于缝补。记得母亲的针线笸箩里分大中小有三个袜子板呢。同样我们小的时候也是穿过经母亲缝补过的袜子的。
现在想起这些往事,可见我的父辈生活之艰辛,以及用那勤劳的双手绘画出来的图画之绚丽,足以让我们学习一辈子的了。现在虽然生活好了,袜子板已不见了踪影,丁拐子更是派不上用场了,纳鞋底就更不用了,但是勤俭节约的意识已深深地扎根于我的脑海之中了。中国有句古话:笑破不笑补。现在每当袜子穿破了,我都要将袜子上的洞用针线撩上几针再穿,物尽其用,不敢轻易弃之。


2016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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