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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畔浪漫曲

 运河儿女 2020-09-16

大运河畔浪漫曲

文/申卫华

说起京杭大运河,其实它是一个谈情说爱的最好去处,那些习惯了花前月下,影院商场的俊男靓女们,不妨也到大运河畔走一走,逛一逛,去感受一下古老运河的见证,去享受一下京杭运河祝福!而笔者当年的恋爱季节,正是在大运河的不断见证,和美丽祝福下幸福度过的。

三十五年前,刚刚二十五岁的我从部队退伍回来后还是一张恋爱的白纸,那第一次冒出想谈女朋友的念头,还是在胥战友的“强烈”影响和带动下产生的。回来才一月,胥战友就特邀战友们,到其家中做客。没曾想做客是假,参谋是真,他在众兄弟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向一个战壕的战友,隆重推出了女朋友。望着面若桃花,脸红羞涩的胥女友,我猛然间如醍醐灌顶,觉得本大人,也到了该谈情说爱的年龄。于是乎从胥战友家,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虑起人生中的对象的问题。

无眠的黑夜里,我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努力的搜索着身边熟悉而美丽的女性。进入第一梯队和第一人选,竟是多年的老邻居王叔家的闺女。王叔家有女儿五个,堪称“五朵金花“,其中的老三与我年龄相仿,虽小我两岁,多年未见,但源于青梅竹马,基于两小无猜,何不上门一探究竟。于是,第二天下午我就怀揣着“非分之想”,直奔市区繁荣路上的王叔叔家。王叔是抗日战争时期的老战士,对我这个刚从部队回来的新战士可谓情有独钟,听着我侃侃而谈那部队的见闻和生活,显出了异常的兴奋,而我的一番表述和问答后,只想见到心有惦记的女孩:“三小姐在家吗?” 王叔叔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出了端倪,听出了弦外之音,急忙说到:“在家,在家。”   和三小姐的初次见面还是和孩提时一样,是那样的无拘无束,是那么的天真无忌,不过也多了一点客套,多出一份成熟。一阵寒暄之后,干脆直奔主题:“三儿,谈朋友了吗?”,“没谈啊,咋了,有什么想法吗。”“没谈就好,咱俩试试,咋样?”“试就试,谈就谈呗,这年头谁怕谁啊!”如此直接,真是木头扛进了巷道,热汤倒进了热水,而第一次见面的表白竟是如此简单明了,干净利索,恐怕在谈恋爱的大百科全书中还没有记载。

也许是与运河有缘的缘故吧,我俩工作的单位都是在大运河畔,当年的她下放回城后,被安排进大运河桥,淮海路桥旁的清江市印染厂,而她从事的工作,是整天开着铲车,在大运河边的厂房里,前后奔波,来回穿梭。而我从部队退伍后,则被分配进江苏省运河公安局,整天与水打交道,全天候的忙碌在大运河上。    也就是从那时起,在大运河的见证下,度过了我俩甜蜜而温馨的恋爱季节。不过那年那月,大运河畔,可没有现如今的风光带。有的只是鳞次节比的工厂,停靠船舶等待装卸的码头。记得第一次的正式约会,就选在了大运河边的印染厂。那天上午,我参加局里举办的刑侦业务培训班,培训班开办在一艘停靠运河岸边的客轮上。上午十点多钟还未下课,就有船员前来招呼,说有一位女同志找我,还带来了一大包葡萄。猜想之时出舱迎接,可迎面而来的,竟是一位从未见过的漂亮女孩。这时,同事们全都停止了培训,出舱看起了热闹,在欣赏突然降临美女的船上,众同事发起哄来:“收下来,收下来!”“来一颗,来一颗!”更有那些过分的同事更加的胆大与不顾:“亲一个,亲一个!”而猝不及防的我,看着小脸通红略显尴尬的陌生女孩时,竟语无伦次的赶忙问道:“你——,你——你是找我吗?”“是啊,你是王某的男朋友吗?”女孩的一番自我介绍后,才终于让我打开了谜团。原来,这位漂亮的女孩,是我那位三小姐的同事和闺蜜,来的目的是代表她,“慰问”公安干警,并传话约我中午时分,到其运河岸边的厂区里见面。当我再次回到课堂时,同事们不让了,在风卷残云的消灭了葡萄,还感觉不过瘾后,非让我上台,予以坦白交代,说出上船美女的来龙去脉,可无论我如何解释,均无济于事。就在我说不清道不明之时,和我一个派出所的梁大哥出面解围:“既然上船美女不是你的那位,那就带我见见你真正的那位,如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中午约会的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捎上了梁大。   梁大到底是老大哥,第一次我和女朋友约会的过程,竟被他抢了个主角和优先。当面介绍自不必说,只见他穿着上白下蓝的警察制服,紧紧跟在三小姐的屁后,大大咧咧的在运河边的每个印染车间里绕来走去,而我则像个随从和秘书,说是参观,实是显摆。熟悉三小姐的工人师傅们,纷纷指手画脚,窃窃私语;不熟悉的则以为是辖区派出所民警,正进行着治安的检查。这第一次约会,我和三小姐,至始至终也未说上一句话。就在我和梁老大离开印染厂之后,三小姐就被一帮小姐妹们缠上了,一个个羡慕她谈了一个高大帅气(老梁一米八三,我一米七二),阳刚挺拔,沉稳老练的男朋友。可此时的三小姐,也和我上午在运河边的船上一样,忙不跌的摇头摆手:“不是,不是,弄错,弄错,那走在前面的,可不是我的男朋友,后面跟着的矮个才是。”此话一出,小姐妹们都后悔死了:“只顾留心前面的帅哥了,咋就没注意后边的跟班。”运河边的初次约会,竟然以这种意外的插曲而收官,但那确是一段非常难忘的回忆。   确定了恋爱关系,接下来就是如何巩固和经营了。虽然我工作在扬州,她上班在淮安,但一百多里的两地相连相恋,到也别有一番情素和惦记,尤其是共同的大运河情结,确将我俩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记得运河淮扬两地的第一次见面,是她出差到扬州纱厂的机会。那一次,她没有直接坐车去扬州,而是在中途的江都邵伯下车。因我工作在船闸派出所。所以她下车后,便直奔大运河而来。

当年谈恋爱的经历,不像现如今的小年轻,大胆而直接,应该有着那种,时代印记的矜持和羞涩。只记得那次她出差,我是一路陪同前往扬州,不过相互间,总隔着米把的距离。当年从邵伯到扬州,虽只有三十公里的路程。但那年那月,确没有直达的汽车。于是,只得改陆为水,弃车登船。利用工作之便,别出心裁的同三小姐一起,安排坐上了一艘挂桨机船。因挂桨机船,不仅可以直达扬州的市区,减少了中途转车的繁琐;还能够不掏腰包,省却了车票的花费。当然,还有那运河水上的美丽风景,大可一览无余。只记得当年,那挂桨机船驶出船闸,开上了烟波浩渺的运河邵伯湖时,我和站在船头的三小姐,在湖风的吹拂下,只见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背,迎着波浪溅起的水花,身临其境的置身于湖光水色,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

挂桨机船一路向南,进入扬州境内时,便右拐后七弯八绕,驶进了市区。当船停在了跃进桥附近时,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档口。于是,谢别挂桨机船船主后,我同三小姐便登岸就餐。我俩沿着运河边的小街,进入了一家门面不大的饭店。打开点菜单,自然是让女士选择,而三小姐很是落落大方,毫不客气的点了四菜一汤。什么红烧肥肠,青椒肉丝;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家常豆腐;外加萝卜粉丝汤。

可当四道菜端上桌后,一经品尝,三小姐则皱起眉头,直呼上当:“这红烧肥肠,怎么有股面筋和腐竹的味道。这青椒肉丝的肉丝,咋有点像是豆腐干?”带着怀疑,三小姐不由自主的拽过服务员,想一问究竟。未曾想,那服务员面带微笑,予以了肯定。就在我们怒发冲冠,准备发火之时,只见服务员,伸手指了指门外的招牌。不望不知晓,一望真奇妙。原来是我俩误打误撞,误进了一家“扬州蔬菜馆”。从此,这误入蔬菜馆,点吃烧肥肠的经历,成了在运河边上,谈情说爱的一段笑话。

还记得一九八二年的春节,在所长的照顾下,没有安排节日值班,而让我回淮于三小姐相聚。未曾想腊月二十九,所长夫人竟来到所里,说儿子将带女友上门与公婆见面。无奈之下,为积极表现自己的我,主动请缨留在所里值班。记得那年除夕的晚上,就在我守着电话,吃着小煤油炉下好的挂面,祝福着远方的女友和家中的亲人时,大约八点多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祝福的思绪中唤醒:“这都快半夜了,难不是出现了警情。”当我习惯性的打开派出所的大门时,女友三小姐,竟随着冬季的寒风飘然而至。突然从天而降的“三仙女”让我目瞪口呆,还未反映过来,她确当胸给了我一拳:“发什么愣啊,还不接着我手上的东西。”我则狠劲的掐了一下自己,这才回过神来:“你咋来了,这黑灯瞎火的。”是啊,派出所坐落在一个三面不靠的孤岛上,一边是大运河,一边是邵伯湖,从摆渡船上岸,到派出所得经过一段数千米的运河大堤。“就你一人从堤上走来,不害怕呀,”我关心的问道。“怕个啥,当年下放在市区的西窑汪,经常夜走火葬场都未怕过。”如此一说,倒让我暗暗佩服起来,其实谁不心知肚明,不害怕是假,只有那爱情的力量,才是真啊。   那年那月的除夕之夜,我俩是在大运河畔的船闸上度过的(派出所就在船闸旁)。吃着她从家中带来的美食,喝着她顺便捎上的美酒,听着闸室内广播员的祝福,闻着过往船舶的清脆桅声,第一次感觉到了远在他乡,这除夕之夜的甜蜜味道。“嘟、嘟、嘟——嘟、嘟、嘟——。”(正常进出闸的桅声是一长声)每当过往的船队,拉响那三声短促而回荡的船鸣,我就会高兴的向三小姐说到:“你听,虽然远在他乡,没有亲人的祝福,但过往的船员们,确在给咱俩拜年呢。”“是吗!”“是啊,这嘟、嘟、嘟;嘟、嘟、嘟!不就是——新年好!新年好吗!”就在三小姐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甜蜜之时,我又诡秘的说到:“这嘟、嘟、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我刚要介绍另外的含义,三小姐急了:“快说,快说,什么意思?”此时的我确卖起了关子:“算了,还是不说吧。”一听此话三小姐当即又给了我一拳,并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到:“赶快如实交代。”在她的强势逼问下,我终于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题:“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就是嘟、嘟、嘟!嘟、嘟、嘟!亲、一、个!亲、一、个!”   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恋爱的场景好像就在眼前。现如今虽然和三小姐都是爷爷奶奶辈了,但回味着年轻时,在大运河畔所度过的恋爱季节,回到那情深意浓的第一个除夕之夜,确成了我和老伴一生中最最美好的回忆。

作者简介

申卫华,一九五六年十月出生,祖籍江苏南通,已退休。退休前在淮安市公安局工作。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一直从事文秘和写作。曾是《人民公安报》特约通讯员,和《淮阴企业》杂志编辑。几十年来,在承担各种文字工作中,从未放弃对文学的创作与耕耘。尤其在记事散文、小小说、时事评论、长篇通讯等方面,取得过一定的成绩。先后在《人民日报》、《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民主与法制》、《中国交通报》、《中国河运报》、《新华日报》、《扬子晚报》、《群众》、《江苏法制报》,以及《淮安日报》、《淮海晚报》、等报纸杂志,发表文章一千多篇。尤其是撰写和创作,有关京杭大运河的各类文章,达三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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