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我在网上抓的,这景象倘不是亲见,确实难辨真伪。 我在歙县城外目睹了这一美景,但拍不出这种效果。 绕城的新安江,将夕阳的余晖凝结为水里的金色,画面如同幻想里的仙境。 美貌还不是它最耀眼处,你很难想象处于黄山、天目山围困下的这块土地,如何能在僻野上形成文风昌盛、英才辈出的风貌? 古时歙县乡俗“十户之村,不废诵读”。 明清时期,有进士 623人,状元6人,在全省全国名列前茅。这些人中,有13人的著述收入《四库全书》。清康熙年间,全县有学社、书院127所。“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和“父子尚书”的佳话相继传为美谈。 在歙县,有两个现象是很有意思的:一是徽商的鼎盛与文化教育关联得如此之紧密。清代后期徽商衰落,文化教育的兴盛亦一落千丈。有资料记载的1939年,此地文盲率四分之三;2000年,大专以上文化程度仅占总人口1.3%,高中专6.6%,当年的“十户之村,不废诵读”盛景不再。 看来“人杰地灵”是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的。 第二个有意思的现象是,你用不着刻意的到城镇村户里去找寻古徽州显赫的历史印记,在歙县境内荒野里,我曾多次停车驻足,惊讶于这些太多太多的东西居然能够这样完好的存留于乡野路边。 古塔、牌坊那些足以让我们顶在头上的文化荣耀,却不经意的荒在原野里。歙县刻在大地上的历史记忆,像一个隐士一样的,默默的恬淡着。 我们看着是很嫉妒的。 淮北镶嵌在市史中古代名人大多找不到落脚点,遗迹荡然无存,历史记忆模糊到仅有据说、传说。 当我们发现古代运河竟然在淮北境内有个繁华的柳孜镇时,这个村庄的老百姓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块土地是隋唐大运河通济渠上的一个镇,因运河的开通而繁荣,曾经商铺林立。 我们是在《宿州志》去读那个场景:柳孜为巨镇,有庙宇99座,井百眼。 99座庙足以证明其繁华。 我们现在得忙着花大把银子去造古城、古镇、古运河码头,去填补历史记忆;而最具历史特色的濉溪老城石板街,仍在历史的偶然存留中破旧不堪。 歙县的荒野里的历史静静的无言的存在着,没有香火,没有游客,如同破损的古旧书卷。 然而那遍野的绚烂的油菜花会告诉你,历史其实就是昨天,太阳落下的那个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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