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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的“饵丝”和“过桥米线”

 马尔的视觉 2020-09-17

  云南的“过桥米线”在小城推出较晚,不显山不显水的开了几家,店小小巧巧、利利落落的;好像吃过一两次。

  但它味重,而且稍腻;里面材料味太大,花花绿绿的一碗,跟我胃口喜好不搭,吃过也就不回头了。

  那次到昆明,住处楼下恰恰就有一家名为“小锅米线”的小店。

  也就一间门面,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看着很舒服。

  中国的旅游团餐外号“猪食”,标准再高也很难改这副嘴脸;我喜欢到一处就尝尝当地的有名小吃,混饱肚子倒是其次,吃出风俗风景才是最舒心的事情。 

  小店是夫妻二人转,小两口脚不沾地的忙里忙外。

  所谓“小锅”倒也名符其实,一碗一锅的煮,香气四溢。

  我们是奔“小锅米线”去的,但小老板却耸耸肩说米线卖完了,只有饵丝。

  我们只好调头去寻其他家。

  路上还想,这云南真怪,猪耳朵切丝还能当饭吃?

  在我们老家,“凉拌耳丝”是一道下酒名菜。

  昆明街头,卖过桥米线的店铺比比皆是,但看着都不如那一家舒服。

  在另一家店,我才看到这里的“饵丝”,写法非我想的“耳丝”。一问店主,它也是采用当地特产浆米加工制作而成的一种方便小吃。

  我不仅暗笑自己人老眼花一根筋,赶忙调转回去的路,又回到“小锅米线”。

  大概是我们来来回回的跑感动了小老板,他就把留给自己的晚餐米线让给了我。



  两小锅,一碗为米线,一碗是饵丝;要我认哪碗是什么,无异盲人摸象。

  入口味道差异就明显,线段细细的那碗,条子硬实、劲到;而宽粗的那碗,则线软,米香味更浓。

  边吃边跟小老板聊,得知饵丝也是昆明的名小吃,一般叫“腾冲饵丝”,系由腾冲洞山乡胡家湾村人发明,有400多年历史了。

  饵丝一般有煮吃和炒吃两种吃法。

  煮吃法是将饵丝切成细丝,用滚水烫熟,加上鲜肉丝或火腿丝、肉汤或鸡汤,佐以酱油、葱花、芫荽及少许酸菜即成。炒吃法是将饵块卷切成片,杂以鲜肉片、鸡蛋、香蕈、西红柿、豌豆尖或小白菜及其它调料、热油炒熟而成。

  老板上的这碗饵丝是煮吃法,说实话,那饵丝吃着有些腻,不甚对我口味。

  条子更细、更结实的那碗就是米线,原本我就喜欢北方的有嚼头的手工面条,所以吃起来就重米线而轻饵丝了。

  你别小看这一碗过桥米线,烧制起来蛮有学问的。

  先是汤料覆盖有一层滚油;佐料中油辣子、味精、胡椒、盐混;主料有生的猪里脊肉片、鸡脯肉片以及用水过五成熟的猪腰片、肚头片、水发鱿鱼片;辅料有豌豆尖、韭菜以及芫荽、葱丝、草芽丝、姜丝、玉兰片、氽过的豆腐皮;主食是用水略烫过的米线。

  鹅油封面,汤汁滚烫,但不冒热气。

  我是后来才知道过桥米线也在申遗。

  云南这个地方很有意思,“三江合流”申遗成功了,哈尼梯田跟着也申遗成功,这小小的米线也在做申遗文章,申疯上劲了。

 看“过桥米线”这名就该有故事,一问果然,它的来历传说很多,年轻的小老板独喜欢杨秀才老婆发明说。

  传说蒙自城的南湖旧时风景优美,常有书生苦读于此。

  有位杨秀才,经常去湖心亭内攻读,其妻每饭菜送往该处。秀才读书刻苦,往往学而忘食,以至常食冷饭凉菜,身体日渐不支。

  其妻焦虑心疼,思付之余把家中母鸡杀了,用砂锅炖熟,给他送去。待她再去收碗筷时,看见送去的食物原封未动,丈夫仍如痴如呆在一旁看书。当她欲将饭菜取回重热,拿砂锅时却发现还烫乎乎的,揭开盖子,原来汤表面覆盖着一层鸡油,加之陶土器皿把热量封存在汤内。

  以后其妻就用此法保温,另将一些米线、蔬菜、肉片放在热鸡汤中烫熟,趁热给丈夫食用。

  后来不少都效仿她的这种烹制,烹调出来的米线确实鲜美可口,由于杨秀才从家到湖心亭要经过一座小桥,大家就把这种吃法称之“过桥米线”。

  不知何故,我只要听到关于秀才的故事就有画面感,不管是羁绊于山村野店的鬼妖狐仙的艳遇,还是中举之前后的种种奇闻,都让我回到那些个蓝天碧水、诗书礼仪的时代,

  尽管很多也是虚幻,也有假象,山河清秀而老百姓时常的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总比现在这个全民打拼的时代要有一些诗意,蒙着一层温良恭俭让的遮羞布。


  米线的味道重,我便又点了个“鲜奶米布”来清淡;不料有惊喜,这由鲜奶、米粉混成的东西,鲜嫩、甜美,淡而不腻,无意中又得一美食。

  小锅米线的价格不高,夫妻俩每日就做百把碗,刨去食材、房租水电,挣不了几个钱。

 但俩小年轻欢欢喜喜的做,欢欢喜喜的看你吃。

  我不知小店是他们人生终点站或仅仅只是一个站点,但活着,做点好吃的继续活,无论如何都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座桥,抬腿迈过去了,看山就是山了。

  泰山、黄山、相山,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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