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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记(2)

 马尔的视觉 2020-09-17



    东篱堂主老沈今年三月三曾经收过两个要学香道的女徒弟。

   那次是小城文坛七仙八贤的聚会,见证者众。

   俩徒弟规规矩矩端茶奉上。



    能够将小城才女邹荣和做企业的尹总收于门下,沈堂主是乐不可支。

    但若要定义这种散漫、亲切的关系,绝对不是传统师徒制的那种,更像是松散类的师生关系。

    免不了会出现仅有上文没了下文的结局。

    也会点拨一两回,而庄重、苛刻、严整,社会意义关联极强的师徒关系却并没实质性形成。

    它在当代的镜像中留下了传统师徒文化的一丝温馨。



    春节曹伟从广东回来,由他结识了小城几个喜欢朗诵、主持的朋友。

    其中就有梁红、于炳兰。

    大家组一个群时常在里面说笑;也经常见她俩诵读的作品,就觉得二女子非同一般。



    梁红自己有个声乐工作室,带一批学生;她黄梅戏、女高音民族歌曲唱出来都很惊艳,拿过大奖,上过大台子;时不时的也会在电台朗诵个专题。

    她这个人身上充满快乐,精力旺盛到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地步。

    除了声乐、绘画、诵读,她又开始迷上写作,嘟嘟啦啦絮一通就是一篇文章。

    也是奇特,她的絮叨大多是描述,极生动的口语化,出来一段,人物的身形神态言语都在字里行间里跳跃。

    写“父亲”的一组尤为感人。



    也许是经常主持的缘故,炳兰更显沉稳。

    她人大气,诵读与主持声音充沛,感情表达里沉淀着厚重;时常书写的文字属于凝练类型的。

    不知何时迷上阿紫,非常喜欢读她的作品,有的已成经典。

    有一天她俩在群里要拜我为师。

    本就是说笑惯了,我随口答应的时候权当它是个玩笑。

    做教育三十九年,从业弟子何止三千,老师当得已经有点麻木。

    未料二人当真。

    每天进群先问安,然后拿文字作品给我看。

    我也就是点点,叫梁红去掉可有可无的字,贯通文气,删减议论,只留描写,必须保留絮絮叨叨的味道;而对炳兰,则是要她继续凝练,扫描人物,尽可直抒胸臆的论说。

    早上四五点是我写作时间;为回答她俩的问候,我就“红兰早”的省略。

    但这俩当徒弟的渐渐先把规矩立起,恭敬问候,定时请教,老师发文必转;炳兰还时常在我的推文后附有大为赞美的评论。

     我觉得不对头了,她俩这是要真敬我为“师傅”,而非泛泛的“老师”。

    她俩一直嚷嚷要设个场,行拜师礼。

    我心想自己还在码字中摸索,绝无文字师傅的身家、资历和水平。

    这还真不是假模假样的谦虚。

    赵规划收徒仪式有个来宾签名簿,要毛笔书写;我一见书画家的签名便心慌意乱,拽着周力要他替我代签。

    自己的字丑得在这里真拿不出手。

   红兰的拜师之请我一直在推脱,理由亦充分,小城人规矩,过河得看桥,不忘源本。曹伟介绍我们认识,他不在如何拜得?

    就这么拖到现在;还是个没有正式名分认定的松散型的师徒关系。



    中国过去的学徒制是一种简单形态,拜师磕个头就行了,有的要奉些礼物,鸡鸭肉香油不拘,没有那么多道道。

    学徒者大多是孩童,或是ABC起步的年轻人,生活与技艺的依赖性极强;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个“师”,多为手艺型师傅。

    不但传授技艺,还要顾他生活,引他成人;承担父亲的角色。

    你莫看学徒制拜师的道道少,却有大礼框缚,孝顺师傅天经地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你就是师傅的儿,终生不渝。

    叛师如叛父,天理不容。



    艺术界拜师的场景我没有亲见过;看过白石老人晚年收徒的故事,大多是个玩,也是乐子。你像他收新凤霞为徒,就因人家长得好看,拉着人手不愿松。

    规划兄先前收过两个徒弟,大徒王老师比我还年长,在学校里教书已经退休。

    他们在师傅跟前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谨守师命。

    这就是规规矩矩拜过来、教过来的师徒关系。

    是凝结在生命里的庄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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