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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姑

 皓皓说吧 2020-09-25

2019811日,已亥年七月十一,下午一点零六分,我亲爱的小姑走了。

小姑:88日,我带着爸妈来看你,你躺在床上挂水,紧闭双眼,我轻轻地呼喊你:“娘娘,娘娘。”你不睬我,我又大声地喊你。弟弟妹妹说你听不见,我说姑姑一定是累了,她也许能听到我的声音,只是没有力气答应我,也许我说话她能听到的。他们说那你试试吧,看她有没有反应,我和妈妈跟你说话,你实在太累,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

爸爸像孩子似的坐在你床边,忍不住地擦眼睛。也许是觉得自己在小妹面前应该有大哥的样子,也许是觉得在小辈哭泣有失尊严,更可能是他不能接受你现在的状况,他有些受不了。他起身要走,坐到车子里,我们就匆匆回来了。

小姑:我每次带爸去看你,心里都很纠结,我知道你和爸爸之间的兄妹之情,我想你会想哥哥,可我又怕爸爸看到你生病的样子,会伤心,会受不了。想想爸爸也必须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要有时间,还是尽量带爸爸去看你。爸爸现在像个小孩子,有时会问你怎么啦,我们就哄哄他,他也常常就相信了。即使是去肿瘤医院,我们说你只是手术后有点炎症,到医院挂挂水,他竟然也信。只是88日这一次,你睡在那儿不跟他说话,我们没法自圆其说,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今天我们准备去看你,爸爸像小孩似地问去哪儿。开始我们没有告诉他,路上听到噩耗,我想再瞒不了了,我就小心地说去看你,爸爸叹气说你怕是不行了。

回到老家,表弟来了,送信来了。爸爸情绪波动较大,说头昏,要喝咖啡,妈妈去邻居家要茶。表弟走后,爸爸说他嫌冷。我们知道他心里有道坎儿,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很生气,怪我们事先不告诉他。我告诉他,我们事先也不知道你走了,他不再说话,似乎原谅了我。

小姑: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现在不知从何说起,你也要歇息,这几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的形式要走。希望天堂没有疼痛,小姑一定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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