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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的五大语法特点

 杏坛归客 2020-09-26
诗词的语法特点

由于文体的不同,诗词的语法和散文的语 法不是完全一样的。律诗为字数及平仄规则所 制约,要求在语法上比较自由;词既以律句为 主,它的语法也和律诗差不多。在这种语法上的自由,不但不妨碍读者的了解,而且有时候 还在一定程度上增加艺术效果。

一、不完全句

所谓不完全句,一般指没有谓语,或谓语 不全的句子。最明显的不完全句是所谓名词句 。一个名词性的词组,就算一句话。例如崔颢 《黄鹤楼》“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里有四层意思:“晴川历历”是一个句子,“芳草萋萋”是一个句子,“汉阳树” 与“鹦鹉洲”则不成为句子。

但是,汉阳树和 晴川的关系,芳草与鹦鹉洲的关系,却是表达 出来了。因为晴川历历,所以汉阳树就更看得 清楚了;因为芳草萋萋,所以鹦鹉洲更加美丽 了。

有时候,表面上好象有主语,有动词,有 宾语,其实仍是不完全句。如苏轼《新城道中》“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这不是两个意思,而是四个意思。“云”并不是“披”的主语,“日”也不是“挂”的主语。 


岭上积聚了晴云,好象披上了絮帽;树头初升 起了太阳,好象挂上了铜钲。不完全句,只是从语法上去分析的。我们 不能认为诗人们有意识地造成不完全句。诗的 语言本来就象一幅幅的画面,诗的语言要比散 文的语言精炼得多。

二、语序的变换

在诗词中,为了适应声律的要求,在不损 害原意的原则下,诗人们可以对语序作适当的 变换。

毛主席诗词中七律《送瘟神》:“春风杨柳万 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第二句的意思是中国(神州)六亿人民都是舜尧。依平仄规则是 “仄仄平平仄仄平”,所以“六亿”放在第一 二两字,“神州”放在第三四两字,“尧舜” 说成“舜尧”。“尧”字放在句末,还有押韵 的原因。

《浪淘沙·北戴河》最后两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是引曹操的:“秋风 萧瑟,洪波涌起。”依《浪淘沙》的规则,这 两句的平仄应该是“(仄)仄(平)平平仄仄,(仄 )仄平平”,所以把“萧瑟”放在前,“秋风” 放在第三四两字。语序的变换,有时也不能单纯理解为适应 声律的要求,有时是为了增加诗味,使句子成 为诗的语言。

杜甫《秋兴》(第八首)“香稻 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有人说,应是“鹦鹉啄余香稻粒,凤凰栖老碧梧枝”。“ 香稻”、“碧桐”放在前面,表示诗人所咏的 是香稻和碧桐,如果把“鹦鹉”、“凤凰”都 挪到前面去,诗人所咏的对象就变为鹦鹉与凤 皇,不合秋兴的题目了。

又如杜甫《曲江》(第一首)“且看欲尽花经 眼,莫厌伤多酒入唇。”上句“经眼”二字好 象是多余的,下句“伤多”(感伤很多)似应放在“莫厌”的前面,如果真按这样去修改, 即使平仄不失调,也是诗味索然的。这些地方 ,如果按照散文的语法来要求,那就是不懂得 诗词的艺术了。

三、对仗上语法

诗词的对仗,出句和对句常常是同一句型 的。

例如:王维《使至塞上》“征蓬出汉塞,归雁入 胡天。”主语是名词前面加上动词定语,动词是单音词,宾语是名词前面加上专名定语。

毛主席《送瘟神》“红雨随心翻作浪,青 山着意化为桥。”主语是颜色修饰的名词,“ 随心”、“着意”这两个动宾结构用作状语, 用它们来修饰动词“翻”和“化”,动词后面 有补语“作浪”和“为桥”。语法结构相同的句子(即同句型的句子) 相为对仗,这是正格。

但是我们同时应该注意到:诗词的对仗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只要求 字面相对,而不要求句型相同。

例如:杜甫《八阵图》“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 图。”“三分国”是“盖”的直接宾语,“八阵图”却不是“成”的直接宾语。

韩愈《精卫填海》“口衔山石细,心望海 波平。”“细”字是修饰语后置,“山石细” 等于“细山石”;对句则是一个递系句“心里 希望海波变为平静。”我们可以倒过来说“口 衔细的山石”,但不能说“心望平的海波”。

由上一些例子看来,对仗是不能太拘泥于 句型相同的。

四、炼 句

炼句是修辞问题,同时也常常是语法问题 。炼句,常常也就是炼字。就一般地说,诗句 中最重要的一个字就是谓语的中心词(称为“ 谓词”)。把这个中心词炼好了,这是所谓一 字千金,诗句就变为生动的、形象的了。著名 的“推敲”的故事正是说明这个道理的。谓语中心词,一般是用动词充当的。因此 ,炼字往往也就是炼动词。现在试举一些例子 来证明。

李白:“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随”和“抱”这两个字都炼得很好。鼓是进军 的信号,所以只有“随”字最合适。“宵眠抱玉鞍”要比“伴玉鞍”、“傍玉鞍”等等说法 好得多,因为只有“抱”字才能显示出枕戈待 

旦的紧张情况。

杜甫:“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溅”和“惊”都是炼字。它们都是动词:花使 泪溅,鸟使心惊。春来了,鸟语花香,本来应 该欢笑愉快;现在由于国家遭逢丧乱,一家流 离分散,花香鸟语只能使诗人溅泪惊心罢了。

形容词和名词,当它们被用作动词的时候 ,也往往是炼字。 

杜甫:“草木变衰行剑 外,干戈阻绝老江边。”“老”字是形容词当 动词用。诗人从爱国主义的情感出发,慨叹国 乱未平,家人分散,自己垂老滞留在锦江边上 。这里只用一个“老”字就充分表达了这种浓 厚的情感。形容词即使不用作动词,有时也有炼字的 作用。

王维:“草杆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这两句话共有四个句子形式,“枯”、“疾” 、“尽”、“轻”,都是谓语。但是,“枯” 与“尽”是平常的谓语,而“疾”与“轻”是 炼字。草枯以后,鹰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诗 人不说看得清楚,而说“快”(疾),“快” 比“清楚”更形象。雪尽以后,马蹄走得更快 了,诗人不说快,而说“轻”,“轻”比“快 ”又更形象。凡涉及省略(不完全句),涉及语序(包括倒 装句),涉及词性的变化,涉及句型的比较等 等,也都联系到语法问题。

古代虽没有明确地 规定语法这个学科,但是诗人们在创作实践中 经常地接触到许多语法问题,而且实际上处理 得很好。我们今天也应该从语法角度去了解旧 体诗词,然后我们的了解才是全面的。

本文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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