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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井岗巍峨绿映红》董凯

 作家文坛 20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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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冈山,是一座英雄的山。我对井冈山的敬仰由来已久,从儿时聆听祖辈们经历的战争故事,观看革命历史影片,到光荣地成为一名共产党员,这份情怀始终未变。
  在毛竹滴翠,莺歌婉转,绿满山冈,杜鹃红遍的暮春四月,我怀着敬仰之情,背负着梦寐己求的渴望,从祖国东北千里迢迢,匆匆赶赴地处湘赣边缘的革命老区一一井冈山。寻找先辈足迹,透过历史的遗存,追忆红色的历史。
  自走下火车,踏上这片洒满革命烈士鲜血的热土之刻起,各种感动、震撼就伴随着我。仿佛觉得伟人那″天兵怒气冲霄汉,万木山花红烂漫。″″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那气势磅礴的诗句响在耳畔……
  走上井冈山的红色寻根之旅,我抚摸着伟人用过的东西,拍照墙上依然留存的标语,在传说与现实间游走,在人文与历史中徜徉,也在《井冈山》实景演出中震撼。我仿佛置身于那群山硝烟弥漫,军民同仇敌忾的战场,为红军战士和百姓牺牲而落泪,为那些因为战争而不得不骨肉分离的同胞而感伤。
  那里的山路,那里的树木,那里的翠竹,都在深深地感染着人们……
  每走一步,大脑就得到一次净化。每到一处,心灵就得到一次启迪。那里是革命的摇篮,那里是红色的圣地。
  巍巍的井冈山,滔滔的500里林海,最使我难忘的是,那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翠竹。
  从远处看,碧蓝翠绿,望不到边。从近处看,修直挺拔,密密麻麻。在井冈山的绿色世界里,井冈翠竹以其独特的身姿傲居其中,在阳光的沐浴下,更加秀丽,更加苍翠。它们站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令人感慨万千……
  走近井冈翠竹,你会感叹大自然的清新,你会感叹大自然的壮美,你会感叹大自然的伟岸,你会在心中顿生,雄壮豪放的情感。在井冈山辉煌的历史画卷上,有着井冈翠竹浓重的一笔。它连同"革命摇篮的圣誉一起载入中国革命的光辉史册。
  大巴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迤逦前行。车窗外,斑驳陆离的田园风光,徐徐远去,蓊郁的树林,在温暖的阳光里,如云似海地翻卷着。井风深处,群峰连绵,林海无垠,满眼翠绿。山道两旁,水杉银杉,亭亭玉立,随处可见。青松翠柏,连肩接踵,层层翠竹,延绵起伏。仲春时节,正值井冈杜鹃盛开之际,千山万壑,姹紫嫣红,奇丽壮观,洋洋洒洒点拨于万绿丛中。恰如燎原之火,浸染着素穆的山峦和千仞峭壁。处处给人以不屈不挠,刚强奋进的感觉。1927年10月一一1930年2月,短短的两年零四个月,在这里孕育和点燃了革命的″星星之火",从此,这里便享有"中国革命的摇篮″之盛誉。井冈山,在中国现代史上,谱写了一曲气势磅礴,可歌可泣的经典史诗。井冈山精神,回荡如雷,向着曙光,迎着黎明,诞生于这里。
  啊!井冈山,第一个中国革命根据地,竞会有如此秀美奇丽的自然风光。
  罗霄山,起伏蜿蜒,似一条腾飞的巨龙,屹立于中段的井冈山脉,正如昂起的龙头。
  进得山来,千峰万壑,壁立千仞,山青水碧,峡谷险峻,云卷云舒,天蓝树森,视野之内,旖旎峥嵘。500里方圆,500座山巅,五指峰的高耸,笔架山的挺拔,孔雀峰的秀丽,海螺峰的飘渺,井冈峡谷的陡峭,黄洋界的绝险,让人惊叹不己。
  站在举世瞩目的黄洋界口,目之所及的峰峦,像大海翻滚的波涛,汹涌澎湃地向天边卷去。那峰峦之间起伏的云海,翻腾奔涌却又寂静无声。然而,就在这峰巅与沟壑之间,当年,曾经有过一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厮杀。红军战士在形势危急、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同仇敌忾、奋起反击。凭借天险、利用枪炮,打退了敌人的猛狂过攻。军民团结,众志成城,整整一天的鏖战,终于击退了敌人,取得了黄洋界保卫战的胜利,创造了人民战争的伟大奇迹。
  此刻,我情不自禁地敬诵毛泽东同志,在1929年写下的《西江月.井冈山》:″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围,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消遁。"此刻,我突然寻到了一种悟性:一个才思敏锐的诗人,踏遍了800里罗霄,500里井冈,又从这里走到延安,走到北京。无数血雨腥风的日子,在他的笔下变得从容、豪迈。这里就是他转战南北不便的根,只有这样的山,这样的水,这样的人民,如此的气魄,才能共同托起共和国的脊梁。
  五指峰宛如五个相依为命的兄弟,默默地凝视远方。脚下的红土地,也曾放飞过自己的理想。那一年,井冈山的风,绿遍了万水千山,而五指山依然那么宁静。博大、深邃、伟岸、雄浑、充满着神奇的力量。
  漫步于黄洋界口,凝视着当年红军反围剿时挖下的战壕,我似乎看到了英勇的红军战士,当年摸爬滚打的痕迹,似乎闻到了浓浓的战争硝烟味,耳边的阵阵松涛,也似乎是当年,那山呼海啸的吶喊……
  仿佛又置身″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的隆隆炮声之中,亲身体验到″依靠群众,勇于胜利″的喜悦。
  如今的哨口,己不复有炮声隆隆,承载历史的峥嵘岁月,己渐渐抺去了战火和硝烟。岁月悠悠,喑淡了刀光戟影。黄洋界的炮声,也光时光中淡远,它却托起了一座丰碑,一座在人们心中永恒的丰碑一一井冈山精神。
  黄洋界的炮声,早己化作春风润雨,把万里江山点染得从容、苍翠。黄洋界巍峨的山峰,茫茫的云海,错落的梯田,嫣红的杜鹃……
  实地实景,身临其境,一种让人不能平静,不能抑制的激情在大脑中涌动,眼前的黄洋界哨口工事,依然保持当年,叱咤风云的雄姿,那门虽然不是原物的迫击炮,伟岸挺拔,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黄洋界下,有一段长近5公里的崎岖山路,遥想当年,也正是从这条小道,他们带领全国人民,踏出了一条通往新中国的阳光大道。
  这是当年朱毛红军挑粮的小道。如今,小道己被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开发出来,用于党员干部的现场教学。亲历亲为,身临其境,亲身体验得到的感受与认识,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是深刻的。今天,我们重走挑粮小道,不仅仅是对身体的考验、意志的锻炼,更重要的是,在一步步的行走中,感受到新中国的来之不易,更感觉应珍惜今天的幸福。现在,她己成为党的一批干部的宝贵财富。
  黄洋界,山高林密,峰峦叠翠,云雾弥漫,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被朱德总司令称为"天下第一山。"后曾有文人赋诗:″不朝圣来不拜仙,我来朝拜井冈山。人说你五千八百尺,我说你天下第一山。″毛泽东同志曾在他的诗词中,三次提到黄洋界,对其险峻之势写下″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
  群山深处的茅坪,宛如一颗碧绿的翡翠。月光下,玲玲剔透,美不胜收。四月的一个夜晚,我来到茅坪,在她芬芳的夜色里,静静地感受宁静。
  远处的山峦,弥漫着神秘的气息。暮色正浓,远离喧嚣的心,渐渐入梦。鸟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婉转的啼鸣,让夜更加静谧。偶尔吹来的一股山风,携带着夜色,把山峦轻轻摇动。挹翠湖清翠的水波,辉映着满目星辰。花开的声音是那么诱人,无意之中,芬芳己经遍及我们的血脉。可是,又有谁知道呢?岁月深处,群山沸腾。在井冈山的茅坪,那些天,刀光剑影,战火纷飞,所有的夜晚并不平静。
  井冈山上,有大大小小诸多个纪念馆,真实地记录着革命斗争年代,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艰苦卓绝的斗争史实。
  茨坪市的北岩峰上,依山就势建有一座革命烈士陵园。顺山拾级而上,井冈雕塑园巍然耸立在眼前,纪念堂旁,一尊鲜红硕大的火炬雕塑,足以映红整个北岩峰。纪念堂里,寂寥而开阔,大堂四壁镶嵌的花岗岩石碑上,密密麻麻地镌刻着井冈山斗争时期,15744位革命先烈的英名。芳草萋萋,碧树参天。在红军烈士墓前,我们静静追思,默默凭吊,把一支支鲜花,轻轻地摆放在墓碑前。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有一曲荡气回肠的民族壮歌。故事记载着历史,历史传承着精神。在井冈山,流传的一个个真实的故事,感动着我,启发着我,教育着我。使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坚定信念,矢志不渝″的精神内涵。
  置身其中,强烈的震撼使我感到自己,仿佛在几万双先烈眼睛的注视之下,那眼神是审视、是激励、也是希望。雄浑秀丽的井冈山水精神,埋藏着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故事啊!作为一个革命的后来者,有谁会不为此,心旌摇荡自强自励呢?
  ″红色寻根″活动,折射出当代中国人的一种精神追求。从文化上讲,体现了人们精神需求的提升,折射出中华民族精神,在更高层次上的回归。红色寻根,不是观赏那里美丽的风景,而是重温那里曾经生活、战斗过的一个个平凡而伟大的心灵,是向革命先辈致敬。
  拾阶而下,步出井冈山革命烈士陵园,我们先后,在茨坪革命旧址群瞻仰流连。毛泽东旧居、红四军军部旧址、中共湘赣边界特委旧址、红四军军械处旧址……看到这些革命遗址,我深深地体会到,先烈们的坚定信念和顽强精神,知道了什么叫前赴后继?什么叫英勇顽强?什么叫来之不易?睹物思人,我们不能忘记红军先烈,更不能忘记那些无名的英烈。瞻仰的人流,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却叫不到孟浪的笑声和追逐的身影,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庄严、肃穆、景仰的神色。
  漫步井冈山,曾经的鼓角、军号,硝烟虽己远去,毛泽东、朱德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也早己走进历史的教科书里。但井冈山的每一棵松,每一根竹,每一块石头,每一间房子,那一处处的旧址、旧居,一件件革命的文物,一个个闪光的名字,依然鲜活,诠释着那一段岁月,都渗透着井冈思想,承载井冈精神,传递着井冈光辉。其中向点点滴滴,无不见证中国革命的不凡历程,无不凸显着如火如荼的历史印痕,我们的思绪从中国革命历史教科书里,从眼前朱老总用过的扁担,从当地居民播放的,百听不厌的那首《十送红军》的歌声里,零距离地感受井冈山,井冈山依然如咋天一样年轻,如松般神奇。岁岁四时春,和人民群众如竹根连根,年年四季春,忽然又悟到井冈山,这"天下第一书″中,不正是有着棵棵树树雄文,根根毛竹史诗吗?
  当年井冈山所创造的精神,所体现的思想,所播洒的光辉,正在穿越时空,来到我们身边,走进我们的心灵,激发我们的联想,鼓动我们的情绪……
  游井冈山,不仅要用眼晴看,还要用心听。在井冈山,山是充盈富有活力的。静听山的回响,可听到百鸟啼鸣,百花绽放。可听到雷电高歌,风云汇聚。可听到高山腹地,云涌波涛的情潮。可听到大山深处,历史脉动的节拍……静下心来,舒缓急步登上的呼吸,侧耳聆听,就能听到风带走云时,绿叶微微叹息的声音。鸟在林间飞翔时,扑棱翅膀的声音。就能听到硝烟弥漫,金戈铁马的铿锵声。枪林弹雨,惊眸而过的呼啸声。就能听到战旌飘动,震天彻地的呐喊和″黄洋界上炮声隆″的激越之声。就能听到″二十万军重入赣,风云滚滚来天半″的旋律。侧耳细听,就能听到水与风后呼应,水与石的温语,水与山的昵喃。就能听到井冈山之水,娓娓道来的历史故事:
  一一一一一一令我最感兴趣的却是″旧居″后面那两棵老树的故事。
  这两棵被当地老乡认为有″灵性″的树:一棵是海罗杉,一棵是凿树。它们矗立在一丛丛矮小的灌木林中,看上去根深叶茂,峥嵘挺拔,直指蓝天。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它们几十年的生命历程,却和毛泽东、我们共和国的命运一样,有着极不寻常的经的历……
  1927年10月,毛泽东同志率领的秋收起义队伍,初上井冈山时,那两棵老树的绿荫之下,便成了这几位革命的风云人物,聚集和议事的场所。此时,两棵老树,枝叶繁茂,绿荫如盖,为毛泽东等同志遮风挡雨,无私地奉献了它们的荫泽。
  瞻仰八角楼,大井朱毛旧居时,我切实感受到为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车过小井,那一刻,我的心沉甸甸的。导游小姐告诉我们,这座白墙黛瓦,看起来并不显眼的房舍,就是当年红军医院的遗址。
  我看见,这座翠竹环抱的老屋,孤零零的,仿佛在诉说着遥远的往事。
  那一年的黄昏,春寒料峭,偷袭的敌人趁着夜色,把天空涂抹得更加昏暗。一把大火焚烧了所有房舍。机枪在疯狂地扫射,尸横遍野,血洒上坡。来不及转移的红军伤病员,全部壮烈殉国。鲜血染红了初春的田野。大地无言,只有苍松翠竹郁郁葱葱……
  车轮轻轻驶过。小井的往事,己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
  重听小井红军医院里发生的故事,仿佛又看到了红军战士,面对敌人刀枪时的无所畏惧和反动派的凶狠残暴。聆听曾志的故事和那份名叫《我生命熄灭时的交待》的遗书。站在她那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的墓前时,身为一位年近甲子之年的我,为天下能有如此无私胸怀的伟大女性和母亲而潸然泪下……
  离去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多少年过去了,那130多位英雄,己经化作春风,沐浴万物,就像庇佑我们的神灵。
  斗转星移,冬去春来,在风吹雨打中,两棵枯树整整沉睡了20年。到了1949年,全国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在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这两棵老树萌枝发芽,生出了绿叶。
  令人惊奇的现象,不仅发生在共和国诞生之时,当时光流转到1965年5月的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毛泽东同志在阔别26年之后重上井冈山。青山含笑,大地欢呼,绿树起舞,热烈欢迎故人的到来。正在此时,这两棵老树竞破天荒地开起花来了!那如雪似银的小白花,纷纷扬扬,开满枝头,在阳光照耀下,璀璨生辉。它们和井冈山人一道,迎接自己的亲人。
  讵料时隔不久,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狂飙卷来了,″吹″得寒凝大地,万木萧疏。祖国在危难之中呻吟,人民在痛苦之中流泪。而那两棵百年老树,竞也在不知不觉中枯萎了……
  解说员小姐绘声绘色地讲述,把我们带到遥远的历史长河之中,经历了严竣的革命征程的教育和血与火的冼礼,而后进入了辉煌灿烂的现实中来,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喜悦和温馨的充实。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会相信草木真的会有什么"灵性″,但生活现象和自然现象的偶然的巧合,如果和人们的良好意愿结合起来,便会演绎成为一种美妙的佳话……
  井冈山是红色的,也是绿色的。是阳刚的,也是温柔的。是具象的,也是精神的。它是自然山水与人文精神的契合,也是一种自然天成的巧合。井冈山正是神奇的的红色人文精神加之青山秀水的装点浸染,才使得她红与绿交相辉映,刚柔并济,相得益彰,有着永恒的魅力。
  一系列真实的景物,一个个传奇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我的心灵,对革命先烈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对我们党的成长历程,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无数的年轻生命,用自己的钢铁之驱和满腔热血,谱写了一首感天地、泣鬼神的动人诗篇。
  井冈山不愧是革命传统教育的课堂,永保革命激情的加油站,锤炼思想和能力素质的大熔炉。通过这次学习,我们內心受到了震撼,思想得到了升华,党性锻炼也得到了加强。井冈山就像一片镜子,它提醒我们共产党员,为了实现自己入党时的誓言,自己曾经做了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今后该如何去做?在井冈山,我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一次井冈行,终生井冈情。井冈山之行,必将成为我今生心路历程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必将终生难忘,永记心间。
  2020.9.29.15.59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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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董凯,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辽宁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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