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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黑暗 — 读《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dczzp 2020-10-09

「如果我不曾看见太阳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而阳光使我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被安利这本书的时候,便想到了这首诗。

又因为最近一直在为柏拉图的'原始人'操碎了心,所以还有点迫切的想读这个故事。

听说这本书很好哭,但预先有了心里建设,我以为我会平静的读完整个故事。

是在飞机上读完的这本书,故事的结尾来的很不经意,当我泪流满面的时候,我才发现kindle阅读进度已经是100%,停留在最后一行上,竟然哭到稀里哗啦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煽情的故事,即使想为查理的命运去哭,也无法从常人的角度去感同身受他所经历着的。

其实我很难说清是什么触动了我。

也许是通过查理命运的起伏,隐约可见的人生的真相 —— 那孤独找寻自我的历程中,时而彷徨的绝望。

故事的主人公查理是一名有着智力障碍的三十二岁的成年人,他渴望变聪明。经过了多次的术前筛选,查理终于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他获准进行一项手术来改善他的智力水平,而这项手术在此之前只在一只叫阿尔吉侬的白鼠身上进行过,并获得了成功。

手术后的查理,随着认知能力的改善,智商不断提升。

智商开启了查理从未看清的世界,他看到了童年母亲的绝望和抛弃,父亲的痛苦和无奈,妹妹的刻薄和无情,看到了那些廉价的友情的真相,只不过是智商优越感的一次次碾压,更看到那些给予他智慧的医生眼里的自己,一个和阿尔吉侬一样的试验品。

这一切让查理非常痛苦,他获得了智商,却失去那个善意的世界。

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查理看到了自己爱情,但却意识到自己搭乘着智商的高速电梯,与自己的爱情擦肩而过却无法抓住

智商越高,查理对这个世界认知越多,越发感到自己的孤独和痛苦。

他的智商不但超过了普通人,甚至超过了那些精英医生,但他也变得像自己低智商视角里鄙视的那些碾压自己智商的人一样不可理喻,他无法抑制自己智商的优越感,也无法找到与比自己智商低的人交流时的愉悦感,在尊严和碾压别人的尊严的矛盾中,查理迷失了。

朋友纷纷离他远去,在智商的巅峰,他却成为了最孤独的人。

在一次对尊严和孤独的反抗中,查理带走了阿尔吉侬,与阿尔吉侬相依生活。

有一天查理意外的发现了阿尔吉侬智力衰退的迹象,凭借他已经拥有的天才智商,查理发现了手术方案的缺陷。

但查理的时间已经不够去找到缺陷的解法,他便不眠不休用尽全力去详细的论证了这个缺陷,这个是他认为他能为这个智障群体,未来可能拥有的改善智力的机会所能贡献的,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

阿尔吉侬脑部的退化以脑干死亡而终止了生命,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仅有的有过相似经历的阿尔吉侬,离开了这个世界。

查理把阿尔吉侬葬在后院,每天献上花束,只有他知道那些花束是献给自己的孤独。

查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去拥抱爱情,拜访亲人,但却发现智商并不能帮人们真正的去理解别人。

我们可以张开双臂去拥抱,我们可以打开心扉去包容,我们却始终难以穿越长长的自我去理解彼此的人生。

智商的升降梯持续坠落,智慧的光芒逐渐从查理身上褪去,被照耀过的黑暗越发的黑暗和荒凉。

远离查理的朋友又再回到了他的身边,而查理却选择离开,独自去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查理借由那短暂的光芒,看见了人性,也看见了自己。

那转瞬即逝的智慧已默然在查理内心种下了微光,那将伴随他穿越长长的孤独和绝望。

他不再惧怕孤独的走进那荒凉的黑暗,因为他知道他未曾虚掷生命,这个世界知道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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