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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与学生共同成长（四十四）：惩罚，让行走成为风景 学校功能教室挺多，艺术中心，音乐教室，舞蹈教室，科学教室……除了语文、数学、英语、道德与法制之外，其余的课基本上要排队前往功能教室上课。 这排队走路，就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一到上课时间，教室的楼层就像有一条又一条的游龙一样，一到六年级，几乎每节课都会有学生要前往功能教室上课。 学校“六好习惯”中，就有“一好”是“走好路”。然而，这个过程的评价很难操作。学校规定，任课老师要到班级门口带着孩子到功能教室上课，但这又有极大的问题，如一些老师课密集且需要整理工具的话，前后两节课之间几乎没有时间到教室带孩子，或者有时候，老师是来了，但是带着孩子走路的时候，前面的孩子安静，后面的孩子叽叽喳喳聊开了，而老师在前面带队，后面讲话的情形也无法管理。 也许有人会说，可以交给孩子管理啊。有时候，管理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排队走路这件事上，最好的管理，是自我管理。 常常有班级孩子从距离我教室门口较近的地方路过。偶尔听到他们走路发出来的声音，我总是要停下来，通常情况下都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我：“你们在上课的时候，听到外面讲话的声音，舒服吗？” 学生：“不舒服！” 我：“哪里不舒服？你听到了之后有什么感受？” 学生：“我觉得他们很不文明，讲话影响了别人。”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怎么吵，但还是传到教室里了。” “这声音比平时下课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刺耳很多。” …… 在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对孩子们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在排队路过别人教室的时候，也一定要记住：安安静静，规规矩矩，不要去影响他人。” 学生每次都把头点得非常坚定，那架势，好像在说：“一定，一定，走路不讲话是必须的！”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有几个孩子，天生是话痨。且看他们话痨的时机： 早晨到校比较早的时候，一定和同学聊得没完没了，直到管理班长到位了，他们才停下来。有时候班长到位了，还停不下来，等老师来了，才匆忙从别人的位置上离开，回到位置上正襟危坐地读书。好像他们的读书就是为老师和同学读似的。 还有，排队的时候，那几个话痨又管不住自己的小嘴巴了。你转过来，我侧过去，两个人就密谋开了，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有一次，正是秋天落叶飞舞的时候。那一天，我与孩子们到劳动路上捡拾树叶，在门外，那心情似如被斑斓的画笔描过一样，灿烂得很。等我们打算回教室的时候，整座教学楼都静悄悄的——他们都在上课。我在进校门的时候，对孩子们说: “你们看，现在整座楼都非常安静，我们等会上楼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我们不要讲话，否则会影响他们上课的。” 道理都懂。但我还是不够放心。 果然，等上了二楼，一个孩子就跑到我身边，大声说：“朱老师，他抢我树叶！” 我一看，就是那个话痨。 结果，那个孩子听见了，更大声地辩解道：“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抢了我的树叶！” “我就是没有！” 我立刻制止：“不管有还是没有，别班在上课，我们等会进教室再说。” 结果，他们俩根本没有听进我这句话，依然“有”“没有”“有”……吵得不亦乐乎。 我让他们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下里，他们吵的声音就更响了，全然不顾此刻自己的声音像是给校园投下了一枚很不和谐的小弹头。 轻声制止不成，我血气上涌，火冒三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上课时间，你们吵闹声影响别人了知道吗？就不能等到教室再处理吗？”他们看见我暴怒的样子，才停下来，但是，在回到教室时，我依然能够听见他们嘴里发出嘤嘤嘤的不满的声音。 有时候是为争执，有时候纯粹是想聊天。 无数次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排队讲话影响了别班上课的时候，实际上，也已经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别人眼中不太文明的人。 在本班好习惯培养的项目中，有一条，就是好习惯，就是：排队走路不讲话。 规则简单明了，我称其为“七字真经”。 一到门口排队，我就把这“七字真经”给学生复习一遍： “排队走路——” 学生接：“不讲话。” 但有用吗？ 比没有提醒会好，但他们并不能完全做到。 我只好出杀手锏了。 我就像一个神出鬼没的人，有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有时候透过走廊的窗户看他们前往书法教室，有时候站在教室门口听一听他们在排队时有没有讲话的声音传到教室里。 被我看到的孩子，苦口婆心，谆谆教导，没有用。 怎么办？ 惩罚。 罚什么？ 回到教室，抄写七字真经“排队走路不讲话”10遍。 第一次，抄写了还讲，可见惩罚的力度不够，第二次讲话，抄写七字真经15遍。 接着，提醒孩子：下一次管不住自己的小嘴巴，不是十五遍，而是加倍。 有一次，我带着孩子们从舞蹈教室回到教室，前面的孩子安安静静，后面那几位，发现距离朱老师有点遥远，于是在我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又开始聊起来。我来个回马枪，被我发现了个底朝天。 不用说，那天，七字真经抄得他们没有了课间十分钟。 那天，惩罚完成之后，我非常悲壮地说： “同学们，朱老师真的不想惩罚你们。可是，我跟你们好好讲的时候，你们不听。你们屡犯，朱老师没有办法。还有，朱老师的惩罚不是目的，知道朱老师为什么天天提醒你们排队走路不讲话吗？因为那是一种文明。文明习惯是无价的，也可以看出你们为别人着想的优秀品质。你们在上课的时候听到外面的人讲话，你们是多么不舒服。可是，你们却时时刻刻把这样的不舒服又传递给了别人。朱老师有时候感到非常难过。 “比这更难过的是，朱老师提醒你，你做不到，依然我行我素。你毫不在意朱老师的仁慈，非要把朱老师变成一个眼里冒火的人。既然这样，以后，排队走路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小朋友，自觉地坐下来，抄写七字真经。” 末了，我强调一句：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惩罚，而是——” 学生接道：“为了我们养成文明的好习惯。” 自从罚抄的规则实行以后，我发现那几个平时排队很会讲话的话痨，一到排队，就把自己的嘴巴抿得紧紧的，有一次，我还发现他们连手也用上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声音从嘴巴里跳出来。 我看到这些个画面，真是哭笑不得。 孩子们，当有一天，别人看见你们，说：302班的孩子排队走路时都不会影响别人，你们就是行走的风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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