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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手"贩子″石百万》董凯

 作家文坛 2020-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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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升镇的坨子村,有一个二手″贩手″,人送外号一一石百万。这些年,他靠倒腾大米,二手车发家了。现在,他成了名符其实的"款爷"。
  出门时,他开着"宝马″车,嘴里叼着″中华"烟,一天到晚,城里城外晃悠,牛X闪电,风光地邪乎。
  他1.80的大个儿,瓜籽脸儿,小眼晴儿,尖下壳儿,走过路来步伐稳健,说起话来有点嗑巴。他身穿西装,打着领带,头发锃亮,皮鞋闪光。那身行头,让人一看,就非同一般。的的确确是一幅大老板的风度。
  大伙儿可能要问:他是咋富起来的?这话还得从30年前说起一一
  那时,他在屯子里,念完了小学,没上初中就去务农了。别看那时他只有14、5岁,可他却不甘心″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儿,″顺着垄沟儿找豆包″这不是他的性格。
  那时,还有生产队,男女劳力都靠挣工分过日子,秋后拿工分,到生产队领口粮。其实,那时的农村孩子,大多数毕业后,都到生产队参加劳动,靠自己养活自己,这也叫其食其力。同时,也给家大人减轻了生活负担。可他却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去生产队还没干上3天活儿,他就打了倒堂鼓。说心里话,生产队的活儿,他真的也干不下去,因为他心没在肝上。队长拿他都没办法。让他挑秧儿,他说肩膀子疼,让他插秧儿,他说腰疼,让他和老头儿干活儿,他说掉价儿……只因为这些,他可没少挨他爹的骂:″你个废物玩楞,长得又高又大的,别人家的孩子能干活儿,你为啥干不了?你纯粹是个白吃饱!"他嗑嗑巴巴地对爹说:″你……你给我拿俩钱,我……我去卖冰棍儿!″爹一看他那幅德性,还真的产生了吝悯之心,给他拿了几百块钱,让他作底垫儿。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骑着″28″自行车,后边驮着个冰棍箱子,一天到晚,走街串巷,南北二屯地吆喝:"冰棍儿……冰棍儿……″一天也能挣个20、30的,一个月下来,也能挣个700、800的。现在说来,这不算啥,可在那时,那是人们连作梦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啊!
  就是靠着这个小本生意,让他淘来了生活的第一桶金。有了这些小毛钱垫底儿,让他以"滚雪球″的方式,见到了回头钱儿,也对自己的生意充满了信心。
  第二年,他不在像以往那样喝喝咧咧、走街串巷了。他把第一年挣的钱,拿出来作底垫儿,开始转行倒腾大米。起初是一车一车的,后来就是一批一批的。尽管″对缝儿″的空隙不大,一斤只挣几分钱,由于他生意越做越活,流通的渠道越来越广,大米的销售量与日俱增。一年下来,能挣3一一5万元。在当时,让他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小地主。人们对他也是刮目相看。无论走到哪里,只要见了面,大伙儿都恭恭敬敬地叫他″石老板"。
  到后来,他娶了妻,生了子,成了家。大约过了5、6年,由于婆媳不和,他和妻子离婚了。
  妻子得到了一笔钱,带着女儿走了。时间不长,又有一个屯里姑娘萍萍和他结婚了。只因为这个,他经常在大伙面前炫耀:″我石老板兜里有钱,还愁找媳妇吗?"屯子里的人也说:″其实人家也不是吹!″"这不?去了穿红的,又来了挂绿的,还是人家小子有能耐呀?″
  人们常说:″头房臭,二房香,三房来了做娘娘!"自打萍萍进了家门以后,她还真的挺吃香。全家人都对她高看一眼。在平日里,老两口,一口一个″老闺女″地叫得亲亲热热,这石老板,也交出了财政大权,家里家外的事儿,都由萍萍说了算。在人前人后,这石老板,也是一口一个″小宝贝",叫得甜甜蜜蜜。
  在那段时间里,他不仅把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也把家庭关系梳理得井井有条。按理说,家庭生活应该挺幸福。原因是兜里不差钱,但有钱也不一定幸福啊!有些事儿,也让他挺闹心。
  萍萍在家中排行老么,从小在家中娇生惯养,她有时很任性。她们家中姊妹7人。她上边有一个姐姐,五个哥哥,在平时的生活中,处处都让着她、崇着她、可着她,楞是把她给惯坏了。在家里,她是说一不二,那是″熊瞎子打立正一一一手遮天。″
  自打她过了门之后,也把这些脾气、秉性带了过来。在当初,家里的老人,她的丈夫都很难接受,可时间一长,也真的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随心所欲。他妈也说:″萍萍比你小,你就让着她吧!″就这样,家里的日子挺太平。说心里话,石老板他自个心里也明明白白。宝贝萍萍那是″老虎屁股一一谁也摸不得。″那一个大姨姐,五个大舅哥,他哪一个也惹不起。
  最让他闹心、最让他头疼的,还是那几个大舅哥,你说哥五个,没有一个是过日子的人,都是好吃懒做混日子。有柴一灶,有米一锅,兜里有了钱,就肥吃肥喝,挣一个花俩。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掂兑。″为此,几个大舅哥,一遇到遭难窝背,他们就排着队来借钱。今个三百,明个五百,借完之后,那是″肉包子打狗一一有去无回。"简直成了一个无底洞,那是一个填不满的穷坑。
  再说,那几个大舅哥,有事无事都是他家的常客。来了之后,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弄得他一天焦头乱额,日久天长,难以招架。你们说,这有啥法?他心里也寻思着:虽说都是平辈人,有的年龄相仿,有的比他小,但怎么说,也都是大舅哥。再说了,萍萍这个小媳妇,也太蛮横,他真的惹不起她。
  后来,萍萍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儿子的出生,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用他爹的话说:″咱老石家有后啦!″只见他一天天笑脒眯地咧着嘴:″我石老板,也有接户口本的了!"
  打那以后,他自个觉得压力更大了。一天到晚,他总在心里核计着:这回我当爹了,我得为儿子拼命挣钱,让他好好念书。考上大学,出国留学,找个好工作,有个好车子,住上大别墅,娶个好媳妇……有了这些想法,他又开始琢磨:这钱从哪来?经过他挖空心思瞑思苦想,让他心中豁然开朗。他突然眼前一亮,大脑的屏幕上迸出两个字一一″倒车。″他自言自语地说:″对了,就倒车!″我也当一把″二手″车贩子。他信誓旦旦,心想:″说干就干,准能挣钱!"
  那年春节刚过,他就去"二手″车市场转悠,了解信息行情,然后开始购车,寻找销路。他首先从倒腾摩托车开始,然后倒腾箱货车、小轿车。这么说吧,到后来,他是有车就收,收完了就卖。哪台车就能挣个4000一一5000元,经过10多年的时间,他由一个″白帽子″,成了一个行家里手。同时,他也把这个产业做大做强了,让他成了百万富翁。
  在一次外出时,有一个朋友坐在他的车里,和他闲聊:″石老板,这些年你可把生意做大啦!″他一边开着车,十分客气地回答:″还行吧,在这块地盘上,还能说得下去!″″现在能有多少钟?″"他没有正面答。″我挣了一点钱,但也没攒下多少,两个孩子结婚,我给他们买楼、买车花了大约有300多万,帐户也存了点,这么说吧,手里的钱,后半生够用了。″"那你想怎么支配?"″我有个想法,想拿出一笔钱,盖一所希望小学!″″这太好啦!″朋友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2020.10.13.8.46分于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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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家简介:董凯,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乡村作家,辽宁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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