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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胥（xū）过昭（zhāo）关 /典故卡 出自《史记·伍子胥列传》的故事。记述了伍子胥为报楚平王杀父兄之仇，弃小义而灭大恨的事迹。《东周列国志》的记述尤为精彩。  新伍子胥过昭关 波 神 传奇  一 “亲爱的Ladys and乡亲们，我是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才华的渔少侠，看见我手中这个胃口大开的鱼篓了吗？今天将为大家表演：少侠捕鱼三百招之瓮中捉鳖！” 正值农历五月初五，居住在钱塘江畔的一位渔民小青年，在江边表演他最拿手的绝技，引来众人围观。 只见那小伙妩媚地撩了一把披散着的长发，又做了一个诱惑十足的撩肩动作，迅速拖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肌与酷炫的“渔少侠”三字纹身，“么么哒”一声嚎，一个后空翻坠入江中，引得献吻、惊叫、晕厥者无数。旋即，原本平静的江面暴起一根水柱，一条浅灰人影在水花簇拥下腾入半空，像雨中忽现的彩虹，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后又坠入水中。接着，又一根水柱暴起，又一道彩虹出现。彩虹托着的那个人，正得意地炫耀着手中的鱼篓，可见收获颇丰。观者无不惊叹渔少侠好身手，口哨声、喝彩声此起彼伏，渔少侠开心之即表演也更卖力，在江面和半空旋转腾挪，翻波跳浪，履水如平土，令人叹为观止。 大家看得正起劲，互听人群中爆出一声声尖叫： “快逃啊……” “波神来啦……” 只见渔少侠身后百米处闪现一条白线，伴之以隆隆声响，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顷刻间，潮峰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 “救……救命啊！”观众纷纷逃散。渔少侠正跃入半空，对着粉丝摆Pose，见势头不对，往后一看，吓得身体失去重心，像一只被丢进鳄鱼池的母鸡，挣扎惨叫着跌入江中。幸好他水性好，急中生智向岸边刨去，飞速朝家的方向逃去。 一时间，狂风大作，江海横溢，巨浪裹挟着无数被撞碎的渔船汹涌而至。潮水冲激江岸，奔驶入城。洪流遍野，扫荡田禾、庐舍。尖叫奔逃的百姓纷纷被席卷而去，无数房屋被冲塌，原本宁静祥和的街道飘满人畜尸体，惨不忍睹。 待大水褪去，昔日热闹的小县城一派颓相，荒田残垣，哀鸿遍地…… “尊敬的波神大人，我们知道您生前受尽冤屈，在天之灵，余怒难消。可我们都是无辜百姓，对您亦是敬重有加，不该替昏君奸臣承担罪责，还望您明察秋毫，降灾于那些有罪之人，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水难过后，百姓如潮水般涌进当地残存的祠堂。由于家里饲养的牲畜大多被冲跑，只有捡来那些散落在地的动物尸体，在祠堂里摆台祭祀，跪伏在地，向天祈求。 这一切，是居住在钱塘江畔百姓生活的一个缩影。数千年来，江水两岸经常潮水泛滥。咸水入侵，农田受淹，有时潮水冲进城镇，人为鱼鳖，街市行舟…… 百姓认为，这一切都拜“波神”所赐。在他们的记忆中，正是公元前484年那个五月初五，当一具尸体被抛入江中，即掀起巨浪滔天，引发第一次水患。此后，钱塘江一代就常受巨浪侵扰，民不聊生。 有诗云：飓风拔木浪如山，振荡乾坤顷刻间。临海人家千万户，漂流不见一人还。 “爷爷，波神是谁？”一老人携一男孩，站在已被冲塌的庐舍前，茫然地望着重归宁静的江水。 听到孙子的问话，老人轻轻俯下身来，抚摸着男孩的鬓角，眼里噙满泪水…… 二 “这画的是啥？” 这日，楚国各城门附近都聚满了好奇的人群。吸引他们的，是悬于城墙上的告示，上面写着：缉拿令，案犯伍子胥伙同父兄密谋叛乱，今已叛逃，现对其进行通缉，悬赏黄金万两！ 围观百姓大多不识字，稍读过点书的，也只认得“黄金万两”几个字。他们感兴趣的，是告示上那幅画像。在此之前，城墙上出现的告示都是纯文字的，还是第一次添了画像。 “画的是猪吧？”一个屠夫接话，“你看这肥头大耳的，不是猪是啥！” “别胡说八道，一头猪至于卖黄金万两？我看这画的肯定是世间罕见的名贵物种，我王品味独特，想换宠物了！” “我看不对，会不会是附近有怪兽出没，官府贴告示提醒咱们当心，那黄金万两定是寻勇士协助官府捕杀怪兽！” “天哪，之前我家的牛染上疯牛病，死了好几头。要是再出了怪兽，家里那些畜生们岂不是又有危险了？这损失，我们怎么承受得起啊？” 告示刚贴出来不久，各种流言满天飞，人们一时被“怪兽来了”的新闻吓得魂不附体。一位负责贴告示的捕快气得直跳脚，高声辟谣：“你们这些目不识丁的蠢货！这是通缉令，上面画的是案犯伍子胥。谁再敢质疑咱画师的水平，立马逮捕！助朝廷抓捕案犯者，赏黄金万两！” 沸沸扬扬的人群后面，草垛旁闪过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瞬间消失。 “叔，我肚子饿……”待躲到一荒无人烟的僻静角落，蓬头垢面的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旁边那个消瘦的男人说道。 “放心，等过了昭关，我们就有救了。”男人弯下腰来，拨开男孩遮住眼睛的额发，语气温和却满含无奈。 见不得光的两人一路默然，不知不觉走到山边。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丛密的树林变得黑魆魆的，好似千百个魔鬼列着阵，要搏人而噬的样子。 “叔，我怕……”男孩扯着身旁男人的衣角，哆哆嗦嗦地说。 “坚持一下，孩子。我们不能走大路，不能到有人的地方，否则，官兵立马就会捉住我们！”男人安慰道。 “乌有！乌有！”突然，森林里踱出一个人影。那人身形矮小，须发全白，在月光下产生了反光效果，使男人觉得仿佛整个视野都亮堂了起来。 “有人，快逃啊！”男孩惊慌地拽住男人的胳膊，却被拉了回来。 “别慌，来人定是知道我的。你听他说‘乌有，乌有’，与我的名字‘子胥’正好组成‘子虚乌有’，也许暗示他知道我的罪名纯属‘子虚乌有’。此人定是来解救我们的！”男人不但没逃，还牵着孩子迎上前去。走近了瞧见，对面站着一位老翁，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我乃扁鹊弟子东皋（gāo）公，自少以医术游于列国，今年老，隐居于此。数日前，见关上悬有通缉令，我知您伍家世代忠良，必有冤情，于是有意相助。经分析，此处奈逃亡者必经之道，于是在此恭候。只是，通缉令上的画像，与君相貌出入甚大，我一时难以分辨，所以发出暗号，您果然聪慧过人，一下便与我对上了暗号。寒舍就在山后，请随我去家里小憩片刻，有话可以商量。”老人恭恭敬敬地对着面前乞丐似的两人打了个拱。 男人回了个礼说：“在下正是伍子胥，感谢恩公雪中送炭！”于是携孩子随老人走了数里路，直抵一间茅庄。 穿过草堂，又经过一个竹园，一间土屋跃然眼前，其门如窦，需低头而入，内设床几，左右开小窗透光。 东皋公推伍子胥上座，伍子胥指着孩子说道:“有小主在，我只能侧侍。” “这孩子是何人？”东皋公问。 “太子之子阿胜。其父在逃亡途中遇害，生前将独子托付于我。” “原来如此……”东皋公一边端来茶饭招待客人，一边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伍子胥叹道，“王上听信小人费无忌谗言，以为太子要谋反，我父亲身为太子太傅，我们一家亦受牵连。如今，父兄被害，我侥幸逃脱，赴宋国投奔太子。太子卷入他国纷争不幸被杀，我便带着他的独子亡命天涯……” 说到这，伍子胥忽然下跪，恳求道：“愿恩公能助我俩过关，日后，子胥必当重谢！” “公子快快请起……”东皋公扶起伍子胥，说道，“昭关设守甚严，不可贸然闯关。此处荒僻无人，您先在此安住，待我想一万全之策，再行过关。” 伍子胥连连道谢。他与阿胜在土屋一住就是一周，每日东皋公好酒好肉招待，就是只字不提过关之事，伍子胥心急如焚，夜不能寐。 这日清晨，伍子胥像往常一样，精神萎靡地端着一个脸盆准备洗漱，却被水里映出的那张人脸吓了一跳。“这白发老头是谁？莫不是东皋公会巫术，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我脸盆里，吓唬我取乐？”伍子胥又惊又气。 “咳，咳！”说曹操曹操到，东皋公不知从哪个旮旯钻了出来，正撞上伍子胥那张惊愕的脸，瞬间自己也大吃一惊：“您是……伍公子？” “是呀！”伍子胥莫名其妙。 东皋公顿了几秒，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万事俱备，过关计划可以实施了！” “什么情况？”伍子胥仍是一头雾水。 “您自己照照镜子吧！”东皋公说，于是伍子胥走到镜前，只见镜中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扯扯头发又扯扯胡子：“痛，不是做梦，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我自己！”伍子胥惊叫道。 “哈哈哈……”东皋公又是一阵笑，“公子因为忧心过关之事，竟一夜白头。现在您已容颜大改，无人识得，我们过关的胜算就更大了。” 东皋公随后又领进一人，伍子胥见了，大吃一惊：“您确定……这是人，不是镜子？” 只见来人相貌堂堂、双目炯炯，与先前的伍子胥活脱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之所以耽搁一周，就是在等这位贵人。他叫皇甫讷（nè），跟您长得很像，我想让他假扮您，以助公子蒙混过关。” 三 “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守备森严的昭关关口，一名守关兵士问。另一兵士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子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朝着城门走来。他揉了揉肿胀的眼睛，脑瓜子转了半天，又看了看墙上悬着的画像，那画像已经几易其稿，当初肥头大耳的怪兽已然成了清秀书生，他瞬间反应过来：“那人正是伍子胥！” 喜出望外的官兵们像饿了几个月的狼群，全体扑向皇甫讷。伍子胥带着阿胜，趁乱逃出城去。远远听见东皋公在喊：“抓错了，抓错了，这是我朋友皇甫讷，不是什么伍子胥！”又见官兵们查问一番，便放了皇甫讷与皋公，遂才放心离去。 伍子胥二人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慌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焦急万分之时，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渔翁将小船载到岸边。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随即摇着橹驶入江中。 伍子胥躬身拜谢，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投给渔丈人，唤道：“这把宝剑是先君赠与我祖父的，价值千金，我将它送给您，只求您务必不要泄露我的行踪！” “哼，稀罕！我要是把你带到官府，得到的赏金可是这把破剑的十倍。搭救你只因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竟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渔丈人接住宝剑一抹脖子，自刎而死。人和剑一起掉入江心。 伍子胥悲悔莫名，哭声震天：“恩人，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不住您……”心里却暗想：“可您……好歹把剑留下吧。” 逃亡数日，饥困交加的两人来到河边，见一浣纱姑娘竹筐里有饭，瞬间哈喇子淌一地。姑娘顿生恻隐之心，慨然相赠。 “我本楚国贵族，锦衣玉食，因受小人陷害，家破人亡，如今成了叫花子……”伍子胥饱餐之后，悲从中来，竟将身世和盘托出，转而又后悔，“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可我这身份毕竟特殊……还请……请您务必替我保守秘密。” 此话一出，方才温婉如水的姑娘气得脸色铁青，怒目相向：“我并没因你像叫花子嫌弃你，倒是你嫌弃我，把我当卑鄙小人了！” 随即抱起一石，投水自尽。 伍子胥跌跌撞撞地追过去，却只见湍急的河水和大石留下的波纹，姑娘已经踪影全无，他禁不住放声大哭。依依不舍地凝视姑娘坠水之处半晌，他咬破手指，在石上留下血书：“尔浣纱，我行乞；我腹饱，尔身溺。十年之后，千金报德！”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一道巍峨坚实的城楼出现在眼前。伍子胥仰望城门上那个大大的“吴”字，眼神凝重，一头白发被风吹起，有几丝零散地覆在苍白的面颊上，使整个人透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    作者简介 “飞叨”，本名崔晓飞。女，80后，贵州贵阳人，劳动时报社文艺副刊部主任，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一个柔情的小女子，又有着一腔侠肝义胆，与古道热肠。 主播简介 树叶，配音爱好者，兴趣广泛，热爱生活 主播简介 小马哥，6岁，妖风入室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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