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前几天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怎么样解读“长恨此身非我有”这句话? 长恨此身非我有,出自苏轼的《临江仙》一词。原文是:
古诗词中类似“长恨此身非我有”的感慨比比皆是。老街觉得,有不少古人喜欢在作品发发牢骚,但是又不肯真得归隐田园,这是文人的虚伪和矫情。 其实在生活中,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因为还有太多的放不下。 不过,苏轼也是吗? 一、苏轼的无奈除了文人虚伪之外,苏轼又是一种特殊情况。 元丰二年(1079年)的乌台诗案,是苏轼生活中的一个转折点,在乌台诗案前,他的词风这这样的:
《沁园春·孤馆灯青》 写于苏轼去密州的路上,1074年。 而《临江仙·夜饮东坡》这首词作于宋神宗元丰五年,即东坡乌台诗案死里逃生以后,被贬谪为黄州团练的第三年。 在他被贬谪黄州时候也好,贬谪海南时也好,苏轼并不是“用舍由时行藏在我 ”的自由身 。 据说这首词填完以后,有人散布流言说苏轼就挂冠泛舟而去了。吓得郡守徐君猷赶忙跑去寻找,却发现好友苏轼正在家里呼呼睡大觉呢:
叶梦得的《避暑录话》中说,徐君猷当时又吃惊又害怕,“以为州失罪人,”可见苏轼当时的处境。在乌台诗案三年以后,苏轼依然被当做“罪人”。 这首词《临江仙》甚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注:裕陵是宋神宗死后的陵墓,后人用裕陵代指宋神宗。 二、苏轼风格的变化从《临江仙·夜饮东坡》这首词中,明显看出苏轼豪放词风变得收敛与平淡。 早期在密州时,苏轼写到:
苏轼到密州前,写“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到了密州后写“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这是何等的自信! 《江城子·密州出猎》写罢,苏轼说这首词须:"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 。"词中的豪迈之气,从侧面反映了苏轼当年积极进取的人生状态。 乌台诗案以后,几乎受到致命打击的苏轼,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在寄给好友《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时,还特地嘱咐好友“不以示人”。
此时的苏轼学着管住自己的嘴巴,远离官场的蝇营狗苟,也消磨了自己建功立业的理想。 长恨此身非我有, 这两句诗反映了苏轼的无奈和忧谗畏讥的心态。 三、长恨此身非我有的三种情况感叹长恨此身非我有的人,老街觉得生活中,有三种类型。 第一种,热衷于争名夺利升官发财,心中想要,嘴上却说不要。 例如钻研终南捷径的一类人,就是这种虚伪的人物。嘴上说隐居的好处,行为上却是为了找一条仕宦的捷径。这种人是真正不能“忘却营营”的人。
第二种,有一定的使命感,因为理想没有实现,所以不甘心就此罢手。 例如我们熟悉的李白和杜甫,杜甫的理想是 “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因此杜甫虽然沉沦下僚,但是: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 李白虽然被赐金放还,但是功成拂衣去的理想一直没有放弃。当我们吟诵他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时,有谁会相信李白真得会永远“且放白鹿青崖间”呢? 所以他在永王招募时,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贼船,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第三种,类似于被贬谪的苏轼,曾经的理想破灭,当年的雄心壮志被消磨殆尽。而且失去了选择的自由。 曾经被贬谪到海南的苏轼、赵鼎、胡铨等人,他们是真正的“此身非我有” 。仕途中的苏轼几起几落,最终被贬谪到了海南岛。宋徽宗上台后大赦,苏轼北归途中去世。 胡铨在宋高宗时期受到秦桧迫害,但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来受到宋孝宗的重用。丞相赵鼎担心家人受到牵连,在秦桧的淫威下绝食而死。 结束语《晋书·羊祜传》中,西晋大将羊祜曾经说过:‘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后人俗语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清朝词人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说过:
这就是苏轼“长恨此身非我有”的最好诠释。 在生活中,我们也常常感觉身不由己地被裹挟而去。前多荆棘后无退路,只好就这样默默地坚持着。 @老街味道 #诗词# 懂得不用看了,从李白王维韦应物的三首诗,说说五古与五律的区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