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 [赏析二] [赏析三] [赏析四] [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小星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作品介绍] 《国风·召南·小星》是西周现实主义诗集《诗经》里的一首。为先秦时代的民歌,体现了当时社会环境下的役夫之悲。这首小星就是对当时社会环境下役夫之悲的深刻反映,但近代也有认为是描写受到冷遇的姨太太的。全诗二章,每章五句,每章的前两句主要是写景,但景中有情;后三句主要是言情,但情中也复叙事,所谓情景交融说的就是这个。 [注释] ①嘒(huì慧):微光闪烁。 ②三五:一说参三星,昴五星,指参昴。一说举天上星的数。 ③肃肃:疾行的样子。宵:指下文夙夜,天未亮以前。征:行。 ④夙(sù素):早。 ⑤寔:“实”的异体字。是,此。或谓即“是”。 ⑥维:是也。参(shēn申):星名,二十八宿之一。昴(mǎo卯):星名,二十八宿之一,即柳星。 ⑦抱:古“抛”字。衾(qīn钦):被子。裯(chóu绸):被单。 ⑧犹:若,如,同。 [译文] 小小星辰光朦胧,三个五个闪天东。天还未亮就出征,从早到晚都为公。彼此命运真不同。 小小星辰光幽幽,原来那是参和柳。天还未亮就出征,抛撇香衾与暖裯。命不如人莫怨尤。 [赏析一] 《毛诗序》云:“《小星》,惠及下也。夫人无妬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韩诗说与毛异,《韩诗外传》卷一引“曾子仕于莒”以说诗,谓“家贫亲老,不择官而仕”,引诗曰:“夙夜在公,实命不同。”《容斋随笔》以为此诗是“咏使者远适,夙夜征行,不敢慢君命”之意,用韩说也。《白帖》引“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入“奉使类”。姚际恒《诗经通论》云:“章俊卿以为‘小臣行役之作’,是也。”并驳毛传郑笺,以为诗中情景,于毛传不类者三,于郑笺不通者三。魏源《诗古微·召南答问·小星》总结各家,更加详说。郑笺孔疏附会毛传者非,不如申韩各家之说。 申韩各家中引诗《北山》:“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解释《小星》之“寔命不同”,更合诗义。但谓“抱衾与裯”一句,指行人所携之“襆被”,或役夫所携之“行帐”,则似是而实非。他们注意了句中“衾裯”两字,在“衾裯”两字上做文章,不知道“抱”即古“抛”字。钱大昕《声类》:“抱,古抛字。《史记·三代世表》:‘抱之山中,山者养之。’《集解》:‘抱音普茅反’。”(详见《声类疏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诗言“抱衾与裯”者,说征人役夫“肃肃宵征”,抛却室家之乐,夫妻之爱也。唐人李商隐诗云:“为有云屏无限娇,风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孤负香衾事早朝”。说李诗是从《齐风·鸡鸣》“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蜕化而来,可。说李诗从《小星》“抱衾与裯,寔命不犹”发展而来,亦可。因居者言之,则妻子怨早朝之孤负香衾;因行者言之,则自伤其“抛却衾裯”也。 第一章之前两句云:“嚖彼小星,三五在东。”姚际恒所谓:“山川原隰之间,仰头见星,东西历历可指,所谓戴星而行也。” 征人奔走,为赶行程,凌晨上道。忽见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初亦不知其星何名也。言在东者,东字与公、同趁韵,不必定指东方。第二章云:“嚖彼小星,维参与昴。”征人睡梦才醒,故初见晨星,不知何名。继而察以时日,然后知其为参星与柳星。第一章只言小星,三五在东,不言星名;第二章既说小星,又说乃参乃柳,这就是诗分章次的道理。诗虽写景,而情亦隐见其中。 诗之每章后三句主要言情者,第一章云:“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夙夜”旧释“早夜”,“日未出,夜未尽,曰早夜”。夙夜或早夜都不是两字平列,而是上字形容下字的偏正结构。征人天不明即行,可见其不暇启处,忙于王事。《北山》诗云:“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可见同为“王臣”,同为“职司”,工作并不相等,遭遇并不相同。第二章后三句云:“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改第一章的“夙夜在公”为“抱衾与裯”。又改“同”为“犹”。改“同”为“犹”者换字叶韵。改言“抱衾与裯”者,则由于上章之“夙夜在公”,凌晨上道,弃室家之好,“抛衾与裯”也。“夙夜在公”是“抛衾与裯”之因,“抛衾与裯”是“夙夜在公”之果。文心极细,章序分明。征人之“不已于行”,较之“息偃在床”者,是“寔命不犹”。写役夫之悲,真是词情并茂。 [赏析二] 诗经《召南》的《小星》的作者是一位从事入值居寝的侍御。
[赏析三] 《诗经·召南·小星》这样一首短短的诗歌,其主题却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由于这位夜行者身份的不明, 对这首诗主旨千差万别的解读也就随之而出。 [赏析四] “嚖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嚖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赏析五] 一、诗序讲解: 诗序:“小星,惠及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 1.“小星”与“三光”: 《三字经》说:“三光者,日月星。”从大小来说,日最大,月其次,星最小,此诗题为“小星”,又是星中较小的。 大家可能会说:“一看这个说法就有问题!在太阳系里,你说‘日最大’还可以,超出太阳系就不对了,那些‘星’里面,很多都比太阳还大呢!就算是在太阳系里,月亮只是行星的卫星,任何一个行星都比它大,怎么能说‘月其次’呢?” 如果是在一百年之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中国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怀疑,有所怀疑者,也是接受了西方“科学”的人。近百年,中国几乎全部接受了西方“科学”,所以,除非没有跟已有的“常识”放在一起思考,否则,必然会有这样的怀疑。 问题出在中国的传统做法,根本就不是按照西方“科学”的标准去做的,西方的“科学”也不是根据中国的传统做法而总结出来的。两者相比较,好比是龙与鹰的不同。 中国的传统做法好比是龙,可以在水中潜,可以在地上走,可以在天上飞;而西方“科学”做法,则好比是鹰,能在天上飞,偶尔可以在地上走,而不能在水中潜。 中国传统的做法,是为了效法天地之道来成就人道,是为了认识天文地理而尽人事;而西方“科学”的做法,则是研究天文地理去战天斗地、利用天地、掠夺天地,去谋求人类的私利,而且是为人类的一部分谋求私利。 “日月星”的问题怎么解释呢?很简单。中国的传统做法,是站在地球上,从人的视觉角度去看“天象”,用“肉眼”辅助“心眼”去看“天文”,用“心眼”去明“天道”。 西方“科学”的做法,是尽可能地用“肉眼”去靠近所要观察的“对象”,望眼镜、显微镜都是“肉眼”的强化和延伸而已,不用“心眼”; 西方“科学”的做法,尽可能地不加入“人”的“主观情绪”,把“人”自己当做“主体”,而把所考察研究的一切事物当作“客体”,一直是“主客两分”。 所谓“日月星”的大小比较,是从“人”的视觉上来说的,是从对“人”的影响大小上来说的,也是从“道”的高度来说的。 中国传统的学问,以“道”统摄,而以“中”贯通。以太极统摄一切,是“道”的高度;以日月为阴阳,以“中”贯通;以距离地球最近的四星加上地球为五星,体现为五行而土居中;八卦与九宫相联系,而“中宫”居中;二十八星宿分为十二舍(设),用十二地支体现,是从“人”去看;看天看地看万物,也都是从“人”去看,因为“人”是“上顶天”而“下立地”的。 把西方的“科学”认定为标准,而且是唯一标准的时候,其它的标准就被否定了。中国传统文化,以“道义”为最高标准,而不是以西方“科学”作为最高标准。 把“鹰”当做标准,再来看“龙”的时候,“龙”就会被看作“怪物”。我们不要求“鹰”变成“龙”,为什么却非要把“龙”变成“鹰”呢? 这个问题,是学习中国传统文化所必须明白的,当然,学习中国经典的时候,就不能不明白。学习《诗经》的时候,学习《大学》的时候,如果我们用西方“科学”来理解,便是“旁门左道”。 习惯于西方“科学思维”的当今中国人,经历了百年反传统的当今中国人,要想迅速改变这种习惯性思维,要迅速回归中国文化正道,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而且这个时间和过程可能会很漫长。“欲速则不达。” 2.“三光”与后宫制度: 从视觉角度来说,“日月星”有大有小。当然,这里所说的大小,并非它们本身的实际大小。我们这里说“日月星”,不是要去“研究”它们,更不是用西方“科学”去“研究”它们,而是用它们来说明人事的道理。 对我们来说,“日月星”有视觉的大小。这种视觉的大小,与它们本身的实际大小有关,与它们的位置距离我们的远近有关,还与它们本身的情况有关。 “日月星”虽然有大小、远近之别,但是,也只是各居其位、各安其事而已,我们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天上的星是如此,地上的万物如此,人类也礼当如此。 三者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呢?孔子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北辰,就是北极星。北极星不是诱惑众星,也不是强迫众星,而是因为自身合道,而众星自然环绕在它周围。 对一个国家来说,国君好比“北辰”,臣子好比“众星”。当“北辰”与“众星”都各居其位、各行其事的时候,也就是万物能够自然而然地生长繁衍的时候。国君与臣子各居其位、各行其事的时候,也就是庶民能够安居乐业、休养生息的时候。 从诸侯国的后宫来说,国君如日,夫人如月,姪(直)娣(第)媵(硬)妾如星。这里所说的“小星”所指的就是姪娣媵妾。三者的关系也是如此。此诗所说的不是国君与夫人的关系,而是夫人与姪娣媵妾的关系。 我们在学习《诗经·周南·樛(纠)木》的时候说到过,这种后宫制度是一种历史上曾经确实存在过的事实。历史事实是难以完美的,我们不必苛责,但是,我们这里也绝不是要提倡“纳妾”。 为什么规定诸侯要娶九女?在诸侯国国君世袭的时代里,国君子嗣的问题关系到君位继承的问题,娶九女是为了保证子嗣不出问题,从而使君位继承也不出问题;有数目的规定,对于某些好色的国君来说,又是一种约束。 在天下有道的时候,礼的约束力可以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在天下无道的时候,别说礼的约束力难以起作用,严刑峻法也难以发挥正常作用。 《春秋经》中把人类社会分为三种状态,第一种是天子、国君世袭的“据乱世”时代,这不是“天下有道”的时代,而是从“天下无道”走向“天下有道”的开始; 第二种是天子世袭而公卿任贤的“升平世(小康世)”时代,这是从“天下有道”逐渐走向“天下合道”的过渡阶段或中间状态; 第三种是天子、公卿全部任贤的“太平世(大同世)”时代,这才是华夏文化中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美满时代。 天地之间的人类社会,是重浊的地气和清轻的天气交合而生的,所以,这里本来就是清浊混杂的所在。《春秋经》中的三种状态,意味着我们不能不承认现实的清浊混杂,却又不应该不致力于增加清轻之气、减少重浊之气。 虽然说“有一把茶壶配几个茶碗的,没有一个茶碗配几把茶壶的”貌似很有“道理”,但是,一个男人,用茶壶和茶碗的搭配来给自己“纳妾”狡辩,那是把自己当成“器物”了。 《周易·系辞传》里说“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我们不能无视乾坤的不同,不能无视乾坤之道有不同。所以,说“天”之时用“覆”字,说“地”之时用“载(在)”字;说“乾道”用“健”字,说“坤道”用“顺”字。 我们也不能不重视,无论是“天覆”还是“地载”,都是“无私”的;我们不能没有头所顶着的“天”,也不能没有脚所立足的“地”;我们不能不注意到,《周易》不说“天成男、地成女”,也不说“乾成男、坤成女”,其中的“道”字是需要注意的。 “日月星”三者之间,任何一方都不是凭借诱惑或威胁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国君、夫人、姪娣媵妾”三者之间,任何一方都不应该凭借诱惑或威胁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3.关于“惠及下”、和“无妒忌之行”: 诸侯国国君一娶就是九位女子,其中一位是正妻,叫做“夫人”、两位是“媵妾”、六位是“姪娣”。这也是“一夫一妻制”,不过是国君在“一妻”之外,还有两个“媵妾”、六个“姪娣”而已。 现在这种后宫制度也已经不存在了,今后也不应该恢复,可是,既然历史上已经有这样的后宫制度,我们不再提倡,也不必去苛责。 国君有德,夫人有修养,可谓“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在后宫制度还存在的情况下,夫人有修养,然后能“惠及下”,能“无妒忌之行”。 “夫人无妒忌之行”,这是她们之间能够处理好关系的首要问题。夫人如果有私心,必然有“妒忌之行”;有“妒忌之行”,必然造成互相伤害,甚至危及国家百姓。 虽然说夫人所遵守的是礼制,但是,能遵守礼制就是品德体现。自古以来,为此争风吃醋、相互伤害的事情非常众多,结果造成了多少悲剧? 唐朝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结果“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失去皇位,杨贵妃被迫自缢。妻妾间的争宠,与官员之间争权,性质是一样的,结果都是危害性的。 在诸侯国国君后宫里的九女,要能和睦相处,首先要靠夫人的德行修养。国君的夫人不把国君(丈夫)据为私有,而始终以善心、善言、善行对待姪娣媵妾,这就是夫人“惠及下”的体现。 这里所说的“惠”,不是从“有意给他人利益”的角度说的。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送给他人,未必是“惠”;在他人需要的时候,能提供给需要的人,可以算作“惠”。 放弃属于自己的,而让给他人,不算是“惠”;不仅自己能得到礼应属于自己的,并能使他人也能各自得到属于他人的,可以算作“惠”。 孔子说过“君子惠而不费”,怎么才能做到“惠而不费”呢?以善待人,以善感人,以善教人,则不仅不会减少善,反而能使众人都向善。这叫做“与人为善”。 孟子说:“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这里所说的“与人为善”,不是像现在人们所说的那样“以善待人”。 孟子所说的“与人为善”是什么意思呢?学习众人之善而去做善事,这是跟别人一起行善的做法。所以,君子最重要的就是跟别人一起行善。 朱子解释说:“取彼之善而为之于我,则彼益劝于为善矣,是我助其为善也。能使天下之人皆劝于为善,君子之善,孰大于此。” 4.关于“尊卑”和“贵贱”: 现在,只要我们一看到“命有贵贱”,往往很多人都会马上产生一种抵触乃至厌恶的情绪。这种情绪的产生,或许是出于“反传统”的影响所造成的“成见”,或许是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不了解。 《周易·系辞传》一开始就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在此,“尊卑”、“贵贱”已经明确说出来了,而且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本所在,如果误解了“尊卑”、“贵贱”,也就无法认可中国传统文化。 “天尊地卑”用“天地”为名,是从“体”来说的;“乾坤定矣”以“乾坤”为名,是从“用”来说的。所谓“体”,是指“本体”;所谓“用”,是指“应用”。 “天尊地卑”这个“体”是从何而来呢?是从人的角度来说的。人类生长繁衍于大地之上,大地在人的脚下,所以说“地卑”;人类头顶的是天,所以说“天尊”。 当我们说“天尊地卑”的时候,其中没有一丝一毫对大地的歧视之意,恰恰相反,因为天尊,所以天可敬;因为地卑,所以地可亲。 天地是人类的父母,把这个道理应用于人事的时候,就有了“乾坤定矣”。“乾坤”所指的是“天地之道”,而不再仅仅是指“天地之体”了。因此,张横渠先生《西铭》开头就说:“乾称父,坤称母”。 把“天地之道”应用于人类夫妻的关系上,就有了“男尊女卑”之道。这里所说的“男尊女卑”,是指夫妻关系,而不是泛指男女。具体来说,丈夫像一家之天,保护妻子、儿女;妻子像一家之地,支撑丈夫、儿女。其中没有丝毫歧视妇女之意。 有德行的男人,不会对妻子有丝毫歧视,而是尽心尽力使妻子身心安宁;有德行的男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保护妻子,会置自身生死于不顾。无德行的男人,即使在口头上把妻子捧得很高,一旦遇到危险,也会为了自保,置妻子生死于不顾。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是从“天地之序”而言,“礼”也由此而确定。所以,《礼记·乐记》中说:“礼者,天地之序也。”尊者,可敬;卑者,可亲。说到男女的时候,体现出来的是“男女有别”。 “卑高以陈,贵贱位矣”,是从“天地之和”而言,“乐(月)”的原则由此而明。所以,《礼记·乐记》中说:“乐(月)者,天地之和也。”在“天尊地卑”之中,“天”在前,而“地”在后,这是“礼”;在“卑高以陈”之中,“卑”在前,而“高”在后,这是“乐”。 有“礼”无“乐”,久而久之,则离心离德;有“乐”无“礼”,久而久之,则杂乱无章;有“礼”有“乐”,“以礼节制”,然后能有序而和谐。所以,《论语》之中有子说:“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卑高以陈”,是从下而上来说的,意思是从下而上地按顺序排列出来。从《周易》的六十四卦来说,每一卦的六爻都是从下而上排列。最下面一爻是“元士”之位,第二爻是“大夫”之位,第三爻是“三公”之位,第四爻是“诸侯”之位,第五要是“天子”之位,最上面一爻是“宗庙”之位。 这样排列完毕,可以说越是在上面的“位”就越是“尊贵”,越是在下面的“位”就越是“卑贱”,所以说“贵贱位矣”。也就是说,贵贱之位明确了。但是,必须注意,“位”有贵贱,德高的人应该在尊贵之位;使无德之人居尊贵之位,那是祸国殃民、丧身亡国之道。 从君臣民的关系来说,有德之君在尊贵之位,必然遵循“民贵君轻”之道;无德之君在尊贵之位,必然违背“民贵君轻”之道。从人的修养来说,有德的君子必然“自卑而尊人”,而不会“盛气凌人”。 所谓“贵贱位矣”,就是要使应当受到尊敬的人在高贵之位,使应当亲近、应当受到保护的人在卑贱之位。人人能够各得其位、各安其位的时候,也就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的时候。否则就会乱亡。 身居高贵之位的人,不是为了歧视或压制身居卑贱之位的人。正如孟子所说:“中(忠)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le4)有贤父兄也。如中也弃不中,才也弃不才,则贤、不肖(笑)之相去,其间(兼)不能以寸。” 孟子的意思是说:知正道的人要去养活和爱护不知正道的人,贤能的人要去养活和爱护不贤能的人,所以,人们都很高兴有这贤德得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自己知正道就排斥或舍弃不知正道的人,自己贤能了就排斥或舍弃不贤能的人,那么,所谓贤人和不贤德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5.“知命有贵贱”和“能尽其心” 万物,没有绝对相同的两个;人,也没有绝对相同的两个。正因为这种不同,所以,各自所要担负的使命也就不同。我们既然已经出生为人,当然也就意味着要担负起人的使命。 万物不知自己的使命,仍然不失为万物,但是,如果我们作为一个人,连这一点都不知,也就意味着不知自己何以生而为人了。 孔子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程子解释说:“知命者,知有命而信之也。人不知命,则见害必避,见利必趋,何以为君子?” 我们分为男女,意味着应该知道男人要担负起、担负好男人的使命;女人要担当起、担当好女人的使命。一个男人却要去担负女人的使命,一个女人却要去担负男人的使命,那是自误误人。 我们每个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代,意味着要担负起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使命,在这个国家中的使命,在这个时代的使命。 出生在什么家庭,什么国家,什么时代,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必然有贫富之不同,贵贱之不同,好坏之不同。“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怨天尤人,无济于事。 所有人与生俱来的“善性”都是同样的,至少是差别不大的。能够修养完善这种“善行”,是担当好自身使命的必要前提。地位无论“贵贱”,修身都是应该的,孔子说:“不患无位,患所以立。” 如果德行不够,有位也难以立,更难以安。只要有德行,无论身在什么“位”,都可以尽心尽力去担负起、担负好自身的使命,以此完成自身的使命。 从这首诗来说,身居夫人之位,则需有夫人之德、夫人之行,尽夫人之心;身居姪娣媵妾之位,则需守姪娣媵妾之礼,尽姪娣媵妾之心。非分之想、非分之行,足以自误误人。因此,“君子思不出其位。” 二、第一章讲解: 原文:嘒(惠)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素)夜在公,寔(是)命不同。 1.“嘒(惠)彼小星,三五在东”。 “嘒”,是指光线比较微弱的样子。“嘒彼小星”,意思是说“那光线微弱的小星”,指的是那些诸侯国夫人之下的那些随嫁来的“姪娣媵(硬)妾”。因为有好几个人,所以,用天上的小星作比,与唯一的月亮形成比较。 所谓“三五在东”。其中的“三五”不是指“三三两两地组合在一起”,而是指二十八星宿(秀)里的两个星宿名称。“在东”的意思是交替出现在东方。 “三”是指二十八宿中的“心宿”,夏历三月时出现在东方天空,属于东方青龙七宿。“五”是指二十八宿中的“柳宿”,夏历正月出现在东方天空,属南方朱雀七宿。 这两个星宿,随着四季变换而交替出现,意味着姪娣媵妾两个一组,跟夫人交替着与国君相伴就寝,对此,我们前边已经说过,不再赘言。 因为“国夫人”不妒忌,不把国君据为己有,能善待姪娣媵妾,所以,她们都能与国君相伴就寝,这也就是所谓的“惠及下”。 “三五”指的是心宿和柳宿,既然前者属于东方七宿,后者属于南方七宿,为什么诗中却说“在东”呢?是因为心宿对应夏历春季,柳宿对应夏历夏季,而心宿在春季出现在东方天空,这是从一年之初所见到的心宿所在方位而言的。 “在东”,是指春季心宿出现在东方的天空,但是,并非一年四季都出现在东方的天空;再者,虽然这里只说到了心宿和柳宿,但是,实际上却有二十八星宿依次出现在天空。 在还存在着姪娣媵妾制度的时代,这些姪娣媵妾就好比是二十八星宿一样,轮流更替着与国君相伴就寝,就像二十八星宿依次出现在天空一样。 2.“肃肃宵征”: “肃肃”是指悄悄地快步行走。“宵”是指夜间。“征”是按照礼仪规矩而前往。“肃肃宵征”,就是按照礼仪规矩,侍寝的姪娣或媵妾悄悄地快步前往国君的寝宫。“宵”是指夜间。 为什么要悄悄地走?为了不惊动国君。为什么还要快步行走呢?按礼,要见尊长的时候,需要小步快走,走得慢了体现不出敬意,大步快走则有失庄重。 礼仪,在叙述的时候,人们往往感觉太繁琐。其实,心中有敬意,自然能够如此,即使一时有失礼之处,只要经人稍微一点拨就可以学会;如果心中没有敬意,强迫自己或者被人强迫这么做,就会内心厌烦。 所谓“敬”,从构成这个字的“象”来看,就是使自己不敢苟且,要遵循礼仪和规矩。左边的“苟”字,是苟且、随便;右边的“攵”是一只右手拿着一只棍棒之类的东西。 平时,这个棍棒所体现的是规矩;一旦苟且,就要自己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不警告,那个棍棒之类的东西就从规矩变成了惩罚人的工具了。 为什么说是夜间呢?因为国君白昼处理国事,到夜间才会回到寝宫就寝,此时才是夫人伴寝、姪娣或媵妾侍寝的时候。 为什么前往国君寝宫要用“征”字呢?孟子说过:“征之为言正也,各欲正己也。”也就是说,姪娣或媵妾都要遵循礼仪,按照正道前往侍寝,不得违背礼义,不得魅惑国君。 当然,刚才所说的是妇女应该遵循的礼,男人更应该遵循礼。在君主世袭的时代,已经订立了后宫嫔妃制度,君主能遵守,也还有情可原即使的君主,虽然不值得赞美,却也还不算荒淫无道。 如果因为好色,因为私情,就纳妾选美,就已经意味着君主自身不正;如果不顾后宫制度的规定,“天子”要把嫔妃从八十一个扩大到三千,诸侯要把嫔妃从九个扩大数百,那是悖礼,是荒淫纵欲。 如果是君主强加于百姓而“征纳”入宫,或者夺占儿媳,强抢民女、民妇,那就不仅是不正,不仅是悖礼,而且是邪恶了。 3.关于“夙夜在公”: 所谓“夙夜在公”,是什么意思呢?从甲骨文的字形来看,“夙”指早晨,指太阳即将出来、月亮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因此相当于清晨之前,同时,其中有“恭敬”的含义。 人在做应该做得事情时,都需要有“恭敬”之心,从对待事业来讲,则称之为“敬业”。敷衍了事、敷衍塞责,玩忽职守,必然什么事也做不好。 该做的事做不好,所耽误的不仅仅是他自身,也是在误人,是在给国家、社会添乱。所以,《礼记·曲礼上》第一句就是“毋(无)不敬”。 “夜”指太阳落山之后。《说文》解释说:“夜,舍(设)也。天下休舍也。从夕,亦省声。”“从夕”是因为指太阳落山之后;“舍”是强调这是天下之人在家休息、睡眠的时间。这是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相联系的。 这种自然而然的作息方式,在人们学会使用电灯之后,遭受到很大程度的扰乱。因为有了电灯,人们就不再考虑是否有日光,有些人不仅追求所谓的“夜生活”,甚至有的人可以“黑白颠倒”。 电灯的普遍而且长久的使用,从对人的影响来说,造成了众多的近视,扰乱着人体自然生息,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人体的自我免疫和修复功能;从对天地万物的影响来说,造成了资源的快速耗费,造成了天地的侵犯,造成了对人间的污染,造成了对精灵的侵扰。 然而,近数百年来,人类正在为“电”的发现和使用而大唱赞歌,引以为自豪和骄傲。因为使用了“电”之后,极大地满足了人们的奢侈享受欲望;从得到奢侈享受欲望满足的方面来说,人们认为“科学技术发展了”,认为“社会进步了”。可是,这种背道而驰的灾难性后果的呈现是难免的。 “在公”指在国君的寝宫。按说,寝宫是私人处所,为什么要说是“在公”呢?当我们联想到《长恨歌》里那种“从此君王不早朝”和“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君主世袭的时代,当君主有后宫嫔妃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时候,君主与夫人同寝、使姪娣媵妾侍寝,都不能仅仅为了满足欲望,所以,就像婚礼需要郑重其事一样,同寝或侍寝也都不应陷入欲望之中。 国君对于夫人和姪娣或媵妾来说,绝不仅仅是丈夫,他首先是一国之君。君主的心思和言行,都关系到国家和百姓。如果国君忘记了国家百姓,而把自己仅仅当成一个丈夫的时候,便会误国误民,甚至祸国殃民。 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教训,就是唐玄宗舍弃了国君之责,杨贵妃舍弃了贵妃之责,结果给自己,给百姓、给国家造成了极大的灾难。正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4.关于“寔(是)命不同”: “寔”就是“此”的意思。“命”是指上天所赋予的使命。所谓“寔命不同”,是说这是因为所接受的使命有所不同。 “命”有“先天之命”,有“后天之命”。《礼记·中庸》开头所说的“天命之谓性”,是“先天之命”,也就是说人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由上天赋予了。人有“人之性”,而不同于“万物之性”这是来自先天的。 所谓“后天之命”是怎么回事呢?“性相近也,习相远也”,一个人虽然最初就得到了“人之性”,但是,如果人认识不到这一点,或者认识到了也不去修养它,反而要舍弃它,那就无法去完成“人”的使命。 如果能注重修养,使“人之性”不断得到扩充、完善,那么,也就会有“后天之命”。尧舜、文王并非在出生的时候就得到了上天的任命,使他们将来成为“圣王”,而是因为他们的道德修养达到了“圣王”的标准,所以才能“受命为圣王”。 这里所说的不同,是指夫人和姪娣媵妾所担当的使命不同,因此,她们之间所遵循的礼数也不尽相同。这也是因为修养不同所造成的。然而,如果已经因为当初的修养不同而确定为夫人或姪娣媵妾了,那么,也就需要各自遵循各自的礼数。 具体来说,有什么不同呢?我们根据《书传(赚)》以及《毛诗正义》的说法介绍一下。总起来说,虽然她们都可以与君主同寝,但是,夫人是正妻,而姪娣媵妾则不是正妻,所以,不能没有区别。 首先,君后(或夫人)要前去与君主同寝的时候,行为舒缓而且有仪容稳重,不像姪娣媵妾那样,来去急迫。 其次,君后(或夫人)要前去与君主同寝的时候,不等天黑就前往,到次日鸡鸣之时离开,不像姪娣媵妾那样必须入夜而来、未晨而去。 夫人与姪娣媵妾,虽然有贵贱之别,礼数也有不同,但是,却不能夫人歧视姪娣媵妾、姪娣媵妾羡慕夫人,否则,便是无德、无礼。 无论男女,有德之人,必然遵守礼义,安分守己,尽职尽责;但有仁善之心,而无名利地位之争。如果要争名利地位,则男非君子,女非淑女。 三、第二章讲解: 原文:“嘒彼小星,维参(身)与昴(卯)。肃肃宵征,抱衾(侵)与裯(愁),寔命不犹。” 1.关于“嘒彼小星,维参与昴”: 这一句的意思是,那微弱的小星,也随着参宿和昴宿依次出现在天上,好比姪娣媵妾也能因为夫人“不妒忌”、“惠及下”而得以侍寝于国君。“维”是虚词。 前一章中所写到的心宿,属于东方青龙七宿,对应夏历二月;柳宿,属于南方朱雀七宿,对应夏历五月。二者都是上半年。这里所说的参宿和昴宿都属于西方白虎七宿,分别对应夏历的七月和八月,都是下半年。 此诗名为《小星》,所以,是从姪娣媵妾的角度来写的,而不是从夫人的角度来写的。诗中出现了属于东方七宿的心宿,属于南方七宿的柳宿,属于西方七宿的参宿和昴宿,唯独没有出现北方七宿。这意味着什么呢? 应该说,意味着国君与夫人同体,都身居于北方而面朝南方,好比“恭己正南面”。上下两章总共出现了二十八星宿中的四个星宿,犹如姪娣媵妾。君主与夫人能自正,然后,姪娣媵妾也能守礼尽责,环绕在君主和夫人周围。 四个星宿,包括了春季二月、夏季五月、秋季七八月,唯独不及冬季。大概因为春季主生,夏季主长(掌),秋季主收,而冬季则是生机休歇藏敛之时。 参宿和昴宿也属于二十八星宿。参宿由三星构成,因为与二十八星宿之外的“伐宿”的三星相连而成为六星。昴宿,古人说由六颗星构成,今人说由四颗星构成。 为什么此诗总是说星宿呢?首先,是以此来说明君主、夫人、姪娣媵妾的关系,日为君主,月为夫人,众星宿则为姪娣媵妾。 其次,中国文化所最遵奉的是“道”,而通过“天道”来体现“道”;中国文化就是效法天地之道而成就人道。《易经》以“乾坤”为首,以明天地之道,而伏羲氏初创八卦也以“仰观天文”为首。 从《周易》派生出来的数术,则以太极对应“道”,以阴阳对应日月,以八卦的三个位体现天地人“三才”,以“{六七八九”体现四季,以“木火土金水”对应“木星、火星、地球(镇星)、金星、水星”,以“十二地支”体现二十八星宿。 《春秋经》以日月运行而形成的四季中的“春秋”为书名。就天地和日月的关系来说,天地为体,而以日月为用。四季的形成,也就是天地日月的作用,人类由此而制订历法。 《书经》第一篇《尧典》之中,帝尧受命为天子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考订正朔而“敬授民时”,以便指导政事、人事。 2.关于“肃肃宵征,抱衾(钦)与裯(愁)。寔(是)命不犹”: 此句的意思是,姪娣媵妾恭敬小心地在夜间前往君主寝宫去侍寝,还要抱着被褥和帷帐,这是因为她们的使命与夫人不一样。“衾”指被褥,“裯”指帷帐。 姪娣媵妾去侍寝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抱着被褥和帷帐呢?因为她们与夫人尊卑有别,而又依次侍寝,每次都是两个人。当然,姪娣媵妾也必然是有人侍候的,所以,不可能是她们亲自抱着被褥和帷帐前往君主寝宫。 夫人伴寝与姪娣媵妾侍寝的日程是怎么安排的呢?根据《礼记·内则》的注解,我们可以知到,诸侯所娶的有九女,每五天为一个周期。 “姪娣”共有六个,每两个一组,在前三夜侍寝;“媵妾”共有两个,在第四夜侍寝;夫人在第五夜伴寝。这是上半月的顺序,是从卑贱者到尊贵者,最后是夫人。 每月的“望日(十五)”之后,顺序要颠倒过来,是从尊贵者到卑贱者,即先是两位“媵妾”侍寝,然后是六位“姪娣”侍寝,而夫人却仍然是在第五夜伴寝。 第一组“姪娣”侍寝的时候,要把被褥和帷帐抱来;在“媵妾”侍寝之后,负责把被褥和帷帐抱走,因为夫人伴寝的时候不需要这些被褥和帷帐。 这样的日程安排,体现着夫人与姪娣、媵妾的礼数不同。不过从其中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些内涵,可见这不是随意安排出来的。 首先,君主不可因为个人情感因素而怠慢九女,也就是说,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私情待人,避免偏私、偏心。 其次,夫人的伴寝时间是固定的,而姪娣和媵妾则有前后的颠倒、流转,其中既有尊卑贵贱之别,又能兼顾到每人。 再次,无论是上半月还是下半月的周期日程安排,都是夫人排在最后,这也正好能体现出夫人的“不妒忌”和“惠及下”。 另外,夫人伴寝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姪娣媵妾侍寝的时候则唷两人同来同往,这也是尊卑贵贱有别的体现。 需要注意的是,夫人伴寝也好,姪娣媵妾侍寝也好,都不应该狭隘的理解为只是床笫交欢之事,而是都有陪伴、侍奉之意。 四、参考性译文: 小星之光较微弱,心宿柳宿现于东。夜间急往君住处,不能日夜与君共,此因位异礼不同。 小星之光较微弱,参宿昴宿现西方。夜间急往君住处,且抱被褥与帏帐,此因位异礼有常。 妾,既在此位,也只是“能尽其心”而已。 《小星》一诗,主要有两种解读: 一是以《毛传》为代表的“贱妾进御于君“。这种说法意在说明贵族之妻妾各守本分,毫无嫉妒之心。成群的妻妾们都各自尽自己的本分服侍男主人。所以在古代,小星就成了小老婆或者侍妾的代名词。 二是王先谦的《诗三家义集疏》、方玉润的《诗经原始》都采“小臣行役自甘也”说。也即是描写为朝廷办事的小官吏奔波于道路之中。 泊客理所当然认定是第二种解读:“小臣行役自甘也。” 何也? 请看《诗篇》: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实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实命不犹。』 “肃肃宵征,夙夜在公。“这一句,就点出了肯定不是妻妾守本分之说。首先这首诗不是特指国君之家室。何来 “肃肃宵征,夙夜在公。“?第二是如果说是其他等级贵族,妻妾们还需要“抱衾与裯“才能去服侍自己的丈夫吗?第三,一直要牢记《诗经》的最大作用时教化!如果是“贱妾进御于君。“,那就大大地降低了《诗经》的意义了。 那《小星》描写的主人翁到底是谁呢? 泊客以为,不是贵族也应是“士“。如果说是“小吏”,家里焉有“衾与裯“?要知道,不是现在这个社会,“衾与裯“已经普及,大家都买得起。《小星》一诗是在东西周春秋战国时代哦。不是贵族即是士阶层。当然,肯定是“ 肃肃宵征,夙夜在公。”的“士”。 像泊客这样从小接受红色教育的人来说,第一眼阅读《小星》,很容易得出本诗是蕴含阶级斗争之意的悲愤反抗诗。主要有“ 实命不同”和“ 实命不犹”两句,好像充满“怨怼”之意。 但世上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 《诗经》的编纂在于教化,教化在于巩固统治阶级地位。如果牢记这一点,则不难得出《小星》真正的诗旨。 泊客认同方玉润的解释,即“‘夙夜在公’者,勤劳王事也。‘命之不同’则小大臣工之不一,而朝野劳逸之悬殊也。既知命不同而克尽其心,各安其分,不敢有怨天之心,不敢有忽王事”。 高亨在《诗经今注》中也说《小星》:“小官吏为朝廷办事,夜间还在长途跋涉, 乃作这首诗自述勤劳, 但却归结于宿命。” 因此,《小星》一诗意在赞美一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谨守本分的官僚阶级先进代表。 修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古风泊客 ┃ 也许是最有深度的古文赏析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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