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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核加抵当案——腹痛闭经,惊吓,精神异常

 铁毛l 2020-10-25

朱木通医案;

3 月经障碍兼驱蛔虫作用,两例

一,郭某,女,四十岁,体质薄弱,瘀血明显,即;肌肤枯燥而甲错,每月经信前后,即小腹膨满疝痛,腰酸,头眩心悸。经少色黑,带下多而微黄,肛门常瘙痒,屡屡衄血,口唇干燥但不渴,大小便顺,据说西医诊为子宫外膜炎,非施搔扒术不愈。投以桃仁承气汤,泻便同时排出多量蛔虫,次日肛门骚痒不复发,诸症减大半。二贴后,转用桂枝茯苓丸料加大黄二帖,于是二三年宿疾,一扫而尽。

论,所谓二三年的宿疾,就是因为瘀血。瘀血不除,病永不愈,即为宿疾。屡屡衄血者,就是气逆不降,气上逆冲,而血离经外泄。辨为瘀血,一下而拔根,桂枝茯苓,消磨固涩,加上大黄,行瘀通滞,以泻热瘀。此有身有甲错,血瘀于内不华于外,也为干血之象,也是大黄遮虫丸证。用桂枝茯苓丸,一加大黄,是明显泻瘀的作用。木必先腐,而后生其虫,血瘀木陷,肠中之燥,变为湿热,疏泄不及,肝郁则虫化,则滋生蛔虫。(若肠中湿寒,则蛔虫上行,呕吐而出)虽是木郁生虫,此病杀虫无效,病因瘀血,必泻其瘀,是为病根。

二,吕某,女,三十三岁,月经一月两至,量多色黑,多血块。有经前头痛,头眩、心悸,肢节酸痛,尤其腰部更甚。带下多,黄而臭气甚,肛门发奇痒。不眼多梦,口苦咽干耳鸣。大便每日行不定型。体质普通,全身瘀黑。据说曾经驱除血虫两次,然肛门无少差。根据上述症状,认为具备桃仁承气汤证,及小柴胡汤证,依法合方二帖,服药后泻出大量蛔虫,而诸症俱除。后转用小柴胡合桂枝伏苓丸料,通共十余日,诸症状皆消失尽。

论;头眩者,甲木不降而升浮旋转也,心悸者,乙木不升而郁陷冲悸也。总因气不升降之故。口苦咽干耳鸣者,对比甲木相火上炎之象。带下多,肝门奇痒,此是乙木郁陷不升之象。腰疼者,乙木下陷于水位也。以上诸症,皆是因瘀而致,中气不能升降也。泻下瘀积,中气复常,诸气升降如常也。

因为瘀血,导致月经两至,又用下血法,治月经两至,不用畏惧活血化瘀药,也不用畏惧攻遂下瘀法,误认为使经血下更多。祛瘀就是止血,越是畏惧化血药与下瘀法,血越是不止,越是用收敛止血法,则经血越多。上点应注解。

本条哪些症状依据,能定为瘀血证。月经一月两至,量多色黑,多血块,全身瘀黑。感觉证象不够明显,不如上条好辩证,这种情况,只有靠积累经验了。量多色黑,多血块,此更像是陷经证,干姜阿胶汤证。久病陷经,必成蓄血。蓄血一块,必泻下瘀积。泻下之后,在用桂枝茯苓丸合干姜阿胶汤,升陷而行滞也行。此病泻下之后,就病愈了。此病又偏见于小柴胡汤证。是不是外感内热不除,带下多,黄而臭甚。

朱木通按语;月经障碍,大多为子宫炎,此症半数以上具有肛门骚痒,这是蛔虫作怪。今年来对比症用桃仁承气汤,排出大量蛔虫已有数十例。中医驱虫,并没有成规,但从大局的见地治疗,则寄生虫自然排出。我治小儿脾疳以茯苓四逆汤,大净腑汤,弄玉汤加附子,净腑汤,消疳饮等为常用。但皆有寄生虫排出。

日本医生本多精一氏,曾以当归芍药散,治一贫血妇人的胃痉挛,服药后排出七条蛔虫,而长年的胃病愈。又以大柴胡汤医治壮硕男人的慢性腹痛,也是服药不久,排出约二米长的绦虫,而预期的疾病痊愈。

除蛔虫以久,肛门瘙痒,大都为肛门炎症。此等以大冢敬节的治例;虚证者黄芪建中汤,次即为消炎之栀子柏皮汤或大黄牡丹皮汤之类。

4 闭经,精神异常,两例

一,扬某,二十四岁,结婚未久与其夫游弥陀寺,有山禽由荆榛中飞出,因而惊恐晕厥,归家后初唯烦躁不眠,继则狂暴错乱,于是医巫并进,凡半年,症状愈剧。初诊;1952年某夕,患者是为相当健硕的少妇,狂暴惊叫之状,使人不敢近,颜面潮红中呈瘀黑气味,眼睛充血赤脉纵横,脉洪数,舌干涸苔干而黄,腹膨满而拒按。据云,发病以来很少大便,唯时时喝冷水,且日夜不能眠睡。

以桃仁承气汤合三黄泻心汤投之,在泻之后,渐有睡眠。狂暴稍轻。原方继续两星期,狂暴除、睡眠佳,但状如失神,时时诉腹痛,大约是大黄的关系,后以桂枝茯苓丸合黄解汤,月余全治。

论;由于惊吓,而发晕厥,厥则阴阳不交,阳上逆而不降,则发晕厥也。此当本有经水不利而内瘀,瘀积不泄,气逆不降,烦躁不眠,心火炽盛,则见发狂。胃腑热燥,则时饮冷水,上薰其面,则面热潮红。瘀阻内热,腑热肠燥,则大便秘结。此脉洪数者,洪即为大便燥结,气逆不降,胃燥热盛也;数即为瘀阻下格而气逆之象。少腹膨满而拒按,其人如狂,此即是血证已谛。桃核承气汤,泄其瘀积,三黄泻心,清其心窍,泻心火上逆之热。桃核承气汤有芒硝,芒硝可以泻心火之炽盛,以止狂乱,观张锡纯芒硝解则知。不合三黄泻心汤也行。

二,饭店女侍应生,年三十岁,清明日与家族上山扫墓,空由丛草中飞出雉鸟,一时惊倒气绝,回家后即日夜狂叫,啼笑无常,甚至逢人即欲打,家人不堪其扰,乃辟一小室闭之,此为1952年之事。自此之后,医与巫婆,交替治之,均无少差,入冬愈剧。嘱我诊治,即为同年12月初,体质强壮,力气颇大,以其乱暴之甚,不可接近,乃与桃仁承气汤合三黄泻心汤下之,是夜泻下颇甚,明日狂乱止,唯默默然不欲见人,而且羞明怕光。

次日接触诊察,知为瘀血上冲,兼有梅毒潜伏之存在,遂与前方中加驱梅剂十余日,自后除去大黄、芒硝,月余痊愈。次年落籍从良,年余生一男孩,曾请我参加汤饼会餐。

论;血结热瘀,其人如狂。此即是阳狂之病。就一个惊吓,会导致如此剧烈的狂证,有点不可思议,惊吓导致的这几个案例,全部都是女性,没有男性患者。盘点一下,曹颖甫医案9第三条,与刘渡舟医案20第三条。这总共是四条发狂医案,全部都是惊吓发病,全部都是女性。唯曹颖甫医案中有一线索可以追循,就是患者病前,经事两月未行,意外惊吓,即发燥狂。而剩下的这三个医案,当皆是此理,先有经血不利下,瘀血积蓄体内,致气逆不行,胆木不降,则易惊生,一受惊吓,即发燥狂。

朱木通按语;月经闭止,因而非生理性的血液——瘀血侵犯神经系统,以致诱发精神异状,中医学谓之“瘀血上冲”。在发作之前,必有某种动机,大底以突然惊恐居多,因此患家不明其原因多求之与迷信。妇人精神异状大别有二;瘀血上冲者为实证居多,如是症状多乱暴而狂躁;虚证者即为神经衰弱,如是症状多失神而沉默。上述二例则属于前者;是为阳实证。

论;所谓“瘀血上冲”就是瘀血蓄积于下,而气阻格于上,君相二火,不能下降,上逆而炽盛。胆木与君火,俱位于上而降于下,胆木不降则惊生,君火上炎则狂作。所以大底以惊恐者居多,皆是气逆不降,胆木失根而惊生也,一受惊吓,即发病狂。皆是先有经水不利而停瘀,后又郁格气逆而不降,一受惊吓,心胆俱逆而发阳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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