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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泉·小说】沈心《在雪国,我是你唯一不融化的雪人》(上)

 作家荟 2020-11-03

【作者简介】沈心,90后,理科生,好文学,嗜读书,喜创作,常出没于榕树下、晋江、诗词在线等网络平台。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这个时候我虽然身居WH地,但一回想那个时候在TZ地的情况就情不自禁的露出幸福的笑脸。因为我在那是整天的空虚与寂寞相伴。我所以跑到TZ,也是孤独的结果。但我的骨子里是经不住风雨的折磨,以至于会被不良的生活习性理所当然的屠宰。这样,我在酒足饭饱无所向往的时候,总会思考人生的琐屑之事。然而越是积极的争取,反而越不能成就。于是我就自暴自弃的沉醉在一时之快上。结果无非是伤身伤神。然而身体好养神难养,这样之后又总习惯性的后悔不已,并习惯性的告诫自己痛改前非。然而自制能力之差,终不能成功。于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故事经常上演。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是悄无声息的扮演着一个刽子手。因此我的被屠宰就像一头安然沉睡的猪。

我终于还是会在睡觉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理想。当时我正筹划一部类似于《海边的卡夫卡》这样的风格小说。本以为八月底完成心愿,结果停滞在五月初。其实这也是全然怪罪于自己的懒惰,和易于被影响的性格因素。我当然会劝诫自己不要泄气,有了好的开头,就会有终结的时候。虽然也才完成了两万多字,但其中心思想总是新颖的;如若完成,说不定命运会有所改变。我总这么自信满满的应对自己的创作,也因为如此,至今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完完全全的终结过一部作品。

我时常是不安于现状的生活。因为抵挡不住世间繁华的诱惑,因此,曾立定心志也要纸醉金迷。这些在内心徘徊的凡人的思想始终在陪伴着我的路程,所以时好时坏的心情就像天空一样的变化无端。

我没有接触过爱情,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我更是无从晓知。我想经历了世俗的洗礼会懂得取舍和珍惜。于是我才离开了家庭这个有安全感的地方。我踏入社会目睹了内心的无助和惶恐,于是谨小慎微的做人。在这个世俗的纷杂中竟忘记了那个安全的国度,也因此慢慢的长大成人。因为得不到帮助,才学会去帮助;因为得不到爱,才学会去爱。所以我开始安身立命,遵从自然的安排。这样,在你不知不觉的行走中,你也许会触碰到一些相似的火苗。这些火苗的温度一开始是极其温和的燃烧,当所有充分的理由顺风而行时,原野就会被燃烧殆尽。当我懂得这些规律时,我变得不那么焦躁,也乐于付出超出报酬范围内的汗水,并积极乐观的与人交往。


 

于是我便有了突如其来的爱情。这爱情的牵线者是主内的弟兄姊妹,缘分则归功于大能的神。她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的笔名叫马文济。”她说:“这是很好的名字。”我说:“济慈,济善,济德。”她说:“嗯。那你叫我夏雪吧!”我们就这样总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一段坎坷的历程造化来的。起初,那是很晚的时候,我在电脑上,突然收到哥哥的短信,信上说要我的QQ号码。我没有思考就给了他,然后才意识到哥哥本就有我的号码,其次才意识到哥哥要给我介绍人。我没有当回事,继续浏览新闻。这时QQ消息来了陌生人的请求加为好友,我看了一下对方的信息,发现她是基督徒。我没有拒绝,以为这就是哥哥介绍给我的朋友。我当时是很想交个朋友的,因为孤独的原因,内心的凄楚驱使着我忘记了一切的杂念。于是我向她打招呼。结果她却说:“不是我,你跟她聊,是她,她跟你很像。”我突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她才发过来一条那个‘跟我很像的人’的号码。我很好奇这个人到底跟我像在哪里,因为我自己都认识不清楚自己。于是我顺从的加了这个人,对方也同意了我。

我了解了一下她的的基本信息,看她的头像有几分复古的味道。我终于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相似即是复古的臭味相同。于是我以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活在别处》开头,当然我不是无意间才想到《生活在别处》,而是因为近阶段正在阅读这部“好笑的爱”。我说:“单单‘生活在别处’这五个字给人的第一印象当然是兰波的诗了。然而昆德拉并没有取自兰波的意思,他是在阐述自己对‘生活在别处’的态度和看法。”我冒冒失失的跟未曾相识的她谈起了兰波的诗和昆德拉的小说。这样的结果是,她没有理睬我。我于是自然而然的不再自找没趣的囫囵些东南西北。

我心里一如往常的平平淡淡。因为我的性格和这二十四年的成长经历塑造的我不喜欢做麻烦别人的事,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友谊上,我总抱着一种中庸的态度两不伤害。因为我觉得既然爱了就要深爱,这样越爱的深,一旦离开,伤的就愈深。于是我抱着尽可能冷静的态度去面对人生旅途上的际遇者。我这样活着每一天,甚至从未走出这个原则,以至于我始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因此我还是个独立的个体,一个麻木的冷血的动物。

我在TZ地打工,工种为技工,每天有很多空余时间。闲来无事,我总会抱着手机看电子书。在阳光下,在屋墙的阴影下,我坐在靠椅里,很惬意的享受内心世界与书中世界相结合的乐趣。但有时也会静静的发呆,看着某一物,聆听内心的旁白。有时又会突然打开QQ,看哪些朋友在线,其实只仅仅看看而已。这一天,我发现了她的回复,心里顿时翻滚了一下。她很客气,说谢谢。我说不用这么客气。她却说:“我说谢谢没有其他的意思,仅仅只是在这一刻想说一声谢谢,无论领不领会它,我都已心安。”我是在平常生活中很少说‘谢谢’这两个字的人,不是因为没有意识到礼貌的问题,而是心里有,却不想说出口。但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跟一个应该跟我说谢谢的人说谢谢。于是我说:“谢谢。”她似乎有些惊讶,说:“你干嘛要跟我说谢谢?”我说:“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说了而已。”这样我才发现所谓的‘她跟你很像’确实有点意思。于是我们就这样以互相莫名其妙的谢谢开始了初步的谈话。


 

我了解到她是一个教师。这很使我诧异。我内心有点欣慰,却说不清。而我在暑假的时候也做过两个月的辅导老师,所以才有了话题。我说:“我跟我哥在暑假办过辅导班。我教过一至五年级的学生,他们都很可爱,跟他们在一起,我仿佛又找到了童真。”她笑着说:“感觉你像老了似的。”我也笑着说:“都奔三的人了。”她说:“我也是。”我接着说:“我们俩加起来也有五十多岁了。”于是她问:“那你多大了。”我说:“今年是我本命年。”她说:“那我们俩加起来五十八岁了。”“对呀!都五十八岁了还不老么。”我吃吃的笑着说。

就这样,往往因为有所共鸣才会擦出火花。

有一次我问她下辈子想做个什么,她却想了很久,于是我就说:“我下辈子要不做条鱼,要不就做块石头。”她终于说:“嗯。我要做棵树,或者跟你一样做块石头。”我说为什么,她却要我说,我说:“因为水,因为大地。”她说:“是因为他们安静吗?”我说:“嗯。”她很高兴的说:“我也是。”我从而知道,我和她的价值观念是极其相同的,因为她喜欢看书,向往自由的生活。而我一直追求的正是这样的一种诗意的生活方式。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会跟她继续聊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变得冷漠。当我一次一次的主动跟她打招呼,她却爱搭不理。于是我心灰意冷,也并不觉得伤心,只是有点失落,可能是长时间的孤独,也许是看透了人心。我终于不再拿我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这样我总会得到一些教训,从而有所启发的在空间里发了一条说说:“我所呈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自己,所有附加给我的可能会被外力干扰,但归根结底,生活依然继续;因为无论动或静,这个世界都不会停止。所以我无心插柳,柳成荫或枯萎,土地也已尽了他的责任,于是我给的灌溉,太单纯又太火热。”

后来我坐在车上,下班了,我望着窗外。突然哥哥打来电话,哥哥问我:“你们聊的怎么样勒?”我支支吾吾的说:“她可能有了男朋友。”哥哥说:“她之前有个男朋友,因为总喜欢到这到那旅游,又不喜欢看书,所以分了。”我微微有点不快,于是就说:“她可能对我没这方面的意向。”哥哥沉默,我也沉默。沉默一会,我终于无奈的说:“可能他会觉得我不是一个老实人,总给人一种情场老手的感觉。”哥哥更是哭笑不得。这时他总会安慰我:“顺其自然吧!”接着便告诫我:“跟异性聊天要有分寸,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发展。你们都喜欢文学,古人有句话说,‘文人相轻’。所以你要谦卑一些,不要太表现自己。”虽然哥哥每每教训我,我总不懈,但经他说后,往往思考起来,便觉得有道理。

我这样想着,再回想之前与她的谈话,结果发现,我果真不够谦卑。于是自我检讨,并写了一首罪己诗以警戒自己,道是:“花无寂寞水无眠,孤芳自赏无尘缘;风吹雨淋岂无力?自持清高害人间。”


 

于是我带着一颗诚恳的心再次向她招呼一声,结果仍是碰壁。然而我的性格和自卑的影子在历史上的失败中一次一次的给我沉重的打击,于是我陷入不可自拔的堕落中,以为自己不可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只有努力的赚取金钱和掌声和荣誉,才能自我选择的生活。于是我不再抱怨,甚至很清醒,并且以此得出结论,我的结论总建立在痛苦之上。我总认为,痛苦才是创作和灵感的源泉。我在空间里写到:“每个人的世界都有她独立的选择性,无论是语言、距离、观念、信仰,这些都是取舍的影响因素。所以人类是不成熟的,她凭着感觉和环境取决另一个感觉和环境,即使违背信仰,事实上她对信仰同样取决感觉和环境。于是魂灵这个一生追求独立的世界,它的取决性变得何其简单、脆弱。”

我这样想着,直到六月的最后一天的午夜,她终于回复了我。她说:“你有博客吗?”我爽快的说:“有。”她说:“可否告诉我?”我突然变得愉悦了,就毫不保留的告诉她:“我的是新浪博客,已经一年多没登录了,密码几乎也忘记了。名字叫南园草客,我在榕树下的笔名叫食盐马。”我有些激动,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我告诉她这些,她反倒沉默了。我开始急了,便追问她:“怎么啦?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她回答说:“有人叫我去看你的博客。”我不经意的问:“会是谁呢?因为知道我博客的人并不多。”她说:“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怕她会再次沉默,于是就想说,她却又说:“也许她看了你的博客,然后推荐给我的。”我其实并不想考虑这推荐者是谁,但总还是有一点感激。

她突然说:“你上次把我弄糊涂了!”我很惊讶!并不知道所谓的上次。当我努力的回想时,她说:“你刚加我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于是慌忙打字解释,她却比我快,说:“我当时看你给我的留言,我还纳闷这人是谁?因为每天加我的人都很多,所以没有怎么留意你,但还是感觉你很奇怪。”我终于一边看一边打字给她,说:“因为我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你打声招呼,突然想到正在阅读的小说,于是就非常冒昧的以它来做开场白。真的很不好意思。”她热情的说:“我就说嘛!这人怎么尽说些我不明白的事。当时真把我看的晕头转向的。”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的很腼腆,也很欣慰。她接着说:“你说的那部小说我没有看过耶!”于是我赶紧解释:“那是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作品,小说的名字跟诗人兰波的一句诗是一样的,但他们的意志趋向却截然不同。”她惭愧的说:“你说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一口气说完,并反反复复的看着已经发过去的文字,希望没有错别字。她说完这句话,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结果陷入沉默。

这该死的沉默使我坐立不安。我像头上突然长了虱子一样乱挠,希望能挠出言语,结果挠出了头皮屑。我于是拍拍脑袋,咬着下嘴唇,呆萌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黑夜。然而幸运女神终于降临。她开口了,她说:“你怎么会加得我?”我说:“是我哥的一个朋友给我你的码号。”她说:“你认识她吗?”她给了我一个女生的名字。我说不认识。并问:“她是谁呢?”她说:“我的一个朋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朋友就是介绍她给我的桃子。

我说:“当时加你,我也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笑了笑,说也是。于是我们便谈起了工作,我告诉她我辞职了,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她说她也不想干了,倒不是因为身体或工作性质,而是因为看不惯一些人一些事。我当时辞职的理由正是如此,因此更感觉不可思议的相似。



顾问:朱鹰 邹开歧

编辑:姚小红 洪与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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