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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屈树东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七十年代有一年，生产队杀猪了，家家兴高采烈的去分肉，老万家是地主，成份高，老万的儿子万文广分肉时只能站到分肉队伍后面，轮到他时，猪肉已都分的差不多快完了，没什么好肉，就剩下猪头肉和猪下水，他很生气，对队长说：“我家成份高，好歹也是社员，为队里出过力，为啥我家分不到好肉？” 队长知道他的性格好胜，就叫来一群社员，喊道：“万家分不到好肉，这事怪就怪我们队社员人多了，估计不足，肉没分够，这样吧，你敢把黑女子亲一口，我就把分给我的二斤猪肉给你，你把你分的猪下水给我，另外给你一块猪头肉，你同意吗？” “不干，两斤猪肉算什么？”万广文似乎有些不屑。 “我出一斤糖！” “我出两盒烟！” “我出一瓶酒!” 一共一斤糖一瓶酒五盒烟，摆在万广文面前，几个小伙也来了兴趣，要和他打赌，“你要是不敢亲嘴，这些都归我们的了。” “谁说我不敢亲，不就是黑一点，雀斑多一点，还有点龅牙吗?没什么了不起，丑人只有丑人爱，烂锅要配烂锅盖……你们可不要后悔哟！”这些东西还真的打动了万广文的心，这些烟可以抽十多天，酒可以喝几天，还有糖，这是地主家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相当于他几个月的工分钱，如果肉换了，老头子一定会高兴，不会骂他没用的东西了，骂他是个吃货了。 他喊道：“亲就亲，谁怕谁！”万广文把东西刨到怀里的准备分肉的蛇皮口袋里，然后说，“黑女在哪里？看我去把她亲个够，反正我也没结婚，她也是个老姑娘，谁也不吃亏。” 小伙子们说：“黑女在旁边清理猪圈干活哩，不怕做噩梦，就去呀，去亲呀。” “去就去，谁怕谁！”万广文笑笑说，大伙也笑了。 一群人就跟在万广文后面，来到猪圈里，队里的妇女们正在收拾猪圈，清理猪粪，看见一群男人进来，负责的胖嫂就喊：“滚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这是男人们呆的地方吗？” 有人说：“胖嫂，有好事哩，你就看热闹吧，别管闲事！” 一位细心的小伙子发现他皱了一下眉头，有点迟疑，只见他走进猪圈，走到黑女身边，对黑女说：“黑女，对不起，得罪了！” 黑女有些发愣怔，她长这么大。除了父亲和哥哥和他说过话，几乎没有男人和她说过话，突然有家里以外的男人和她说话，她感到有些意外，还有些吃惊，她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她那长满雀斑的脸羞红了。 这时，小伙子们在吼：“亲一个，亲一个……” “喊什么，不就亲一下吗？”他弯下腰，抱着黑女就亲了几口，他感觉这个丑女人虽然皮肤黑，但也挺可爱的，尤其是嘴唇，有些温暖的感觉。 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嘴羞红了脸，她气愤的说：“万广文，你，你太欺负人了。”她一下哇的哭了出去。 大伙一下高兴不起来，万广文举起蛇皮袋，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嗨，后悔了吧，队长还有你们说话可要算数，不要因为我家成分高，就欺负人，东西归我！” 队长和打赌的人脸像黑包公似的，队长把后臀肉换给了万广文，骂道：“狗日的地主崽，就你能，这么丑的女人你都下得了口，这事没完，有你好看的！”小伙子们有些沮丧，原以为……谁知…… 万广文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没过几天，黑女的父亲和哥哥气势汹汹的找到了他，黑女的父亲说：“万广文，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怎么办？我家闺女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就叫你欺负了，你要不认账，我们饶不了你，你看怎么办?给你一个星期考虑。”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说：“我回家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再说。”此时的万广文后悔的要死，要不是起贪心，他不会这么干的，要他娶这个丑女人，他一万个不愿意，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回去给父亲说了这事。 父亲就骂他：“狗日的，叫你莫贪心，这下好了，这黑女你怕是甩也甩不脱了，不过，叫她当你老婆也不错，我家成分高，你喜欢的人，人家看不上，反正你也快三十了，要结婚，不然就应承下来？只要感情在，麻子脸上放光彩。” 万广文说：“关键是黑女太丑了，我娶了她，人家都要笑话我的。” 万贵宝说：“笑归笑，你最终要结婚的，和谁结婚都一样过日子。”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快一个礼拜了，万广文迟迟没有回复黑女家，有天他正在地里拔草，黑女找到他：“万广文，你欺负了我，你叫我咋活人，你亲了我，就表示喜欢我，我虽然长得丑，但我心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如果想好了，就给我回个话，我不会要死要活的，我爸爸和哥哥的工作我回去做，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好了。” 黑女的一番话，万广文感觉这个女人心地善良，人也不错，他有点喜欢上了她。 一个月后，万广文一分钱不花娶了黑女做老婆，黑女在婚后给万广文生了一儿一女，虽然妈有点丑，但儿女都长得很英俊，一点不像黑女。 改革开放后，脑子灵活的万广文先是和黑女承包鱼塘养鱼获得第一桶金，他和黑女起早贪黑的赚钱，后来他和黑女卖建材发了家，黑女定期做美容，不但不黑了，没了雀斑，矫正了龅牙，每天换一身华丽的衣服，开着小轿车，还在城里买了房子，村里的人都羡慕黑女有福气。 人们都说黑女现在越来越漂亮了，当年的队长现在混得很狼狈，一身病不说，家里还住的旧房子，儿子快三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他经常对儿子说：“找对象不要光看漂不漂亮，傻人有傻福，你看你人家地主崽万广文，要不是我办的好事，娶了了丑女发了家，现在还不知有多倒霉呢！” 万广文听说了队长的话也没在意，他现在很知足，老婆在他眼里越来越好看了，要不是自己老婆不嫌弃自己，和自己一起起早摸黑的干，哪有今天的好日子，他心里还有些感激队长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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