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卷4孟夏纪3尊師诗解1尊师善学全性不失

《吕氏春秋》卷4孟夏纪3尊師诗解1尊师善学全性不失

题文诗：

帝颛顼也,师伯夷父;帝喾伯招;神农悉诸;

黄帝大挠;帝尧师于,子州支父;舜师许由,

禹大成贽,汤师小臣;文王武王,师于吕望,

周公旦也;齐桓公也,师管夷吾;晋文公师,

咎犯随会;秦穆公也,师百里奚,公孙枝也;

楚庄王也,师孙叔敖,沈尹巫者;吴王阖闾,

师伍子胥,文之仪也;越王勾践,师于范蠡,

大夫种也.十圣六贤,无不尊师.今人也者,

尊不至帝,智不至圣,欲无尊师,奚由至哉?

五帝以绝,三代以灭.且天生人,使耳可闻,

人倘不学,闻不若聋;使目可见,人若不学,

见不若盲;使口可言,人其不学,言不若喑;

使心可知,人之不学,知不若狂.学非能益,

达天性也.能全天性,童真勿败,真情不失,

是谓善学.子张鄙家;颜涿聚者,梁父大盗,

学于孔子.段干木者,晋国大驵,学于子夏.

高何子石,齐国暴者,指于乡曲,学子墨子.

六者戮死,刑辱之人,徒免成为,名士显人,

以终其寿,王公大人.从而礼之,此得于学.

【尊師原文繁体】

　　三曰：神農師悉諸，黃帝師大撓，帝颛顼師伯夷父，帝喾師伯招，帝堯師子州支父，帝舜師許由，禹師大成贽，湯師小臣，文王、武王師呂望、周公旦，齊桓公師管夷吾，晉文公師咎犯、随會，秦穆公師百裏奚、公孫枝，楚莊王師孫叔敖、沈尹巫，吳王阖闾師伍子胥、文之儀，越王句踐師範蠡、大夫種。此十聖人、六賢者未有不尊師者也。今尊不至於帝，智不至於聖，而欲無尊師，奚由至哉？此五帝之所以絕，三代之所以滅。

且天生人也，而使其耳可以聞，不學，其聞不若聾；使其目可以見，不學，其見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學，其言不若爽；使其心可以知，不學，其知不若狂。故凡學，非能益也，達天性也。能全天之所生而勿敗之，是謂善學。子張，魯之鄙家也；顔涿聚，梁父之大盜也；學於孔子。段幹木，晉國之大驵也，學於子夏。高何、縣子石，齊國之暴者也，指於鄉曲，學於子墨子。索盧參，東方之钜狡也，學於禽滑黎。此六人者，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於刑戮死辱也，由此爲天下名士顯人，以終其壽，王公大人從而禮之，此得之於學也。

卷四 孟夏纪 尊师

【原文】
神农师悉诸，黄帝师大挠，帝颛顼师伯夷父，帝喾师伯招，帝尧师子州支父，帝舜师许由，禹师大成贽，汤师小臣①，文王、武王师吕望、周公旦，齐桓公师管夷吾，晋文公师咎犯、随会，秦穆公师百里奚、公孙枝，楚庄王师孙叔敖、沈尹巫，吴王阖闾师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勾践师范蠡、大夫种。此十圣人、六贤者，未有不尊师者也。今尊不至于帝，智不至于圣，而欲无尊师，奚由至哉？此五帝之所以绝，三代之所以灭。

【注释】
①小臣：指伊尹。

【译文】

神农的老师悉诸，黄帝的老师大挠，颛顼的老师伯夷父，帝喾的老师伯招，尧帝的老师子州支父，舜的老师许由，禹的老师大成贽，汤的老师伊尹，文王、武王的老师吕望、周公旦，齐桓公的老师管夷吾，晋文公的老师咎犯、随会，秦穆公的老师百里奚、公孙枝，楚庄王的老师孙叔敖、沈尹巫，吴王阖闾的老师伍子胥、文之仪，越王勾践的老师范蠡、大夫种，这十位圣人、六位贤能之士，没有一个是不尊重老师的。如今的人尊荣比不上帝王，才智不及圣人，反而想不尊重老师，这样有什么理由可以达到五帝六贤的水平？这正是此后没有再出现五帝这样的圣明的人，乃至三代盛世消失的原因。

【原文】
且天生人也，而使其耳可以闻，不学，其闻不若聋；使其目可以见，不学，其见不若盲；使其口可以言，不学，其言不若爽①；使其心可以知，不学，其知不若狂。故凡学，非能益也，达天性也。能全天之所生而勿败之，是谓善学。子张，鲁之鄙家也；颜涿聚②，梁父之大盗也；学于孔子。段干木，晋国之大驵③也，学于子夏。高何、县子石，齐国之暴者也，指于乡曲，学于子墨子。索卢参，东方之钜狡也，学于禽滑黎。此六人者，刑、戮死、辱之人也，今非徒免于刑、戮死、辱也，由此为天下名士显人，以终其寿，王公大人从而礼之，此得之于学也。

【注释】
①爽：与“喑”同义，不能说话的意思。②颜涿（zhuō）聚：名庚，齐大夫，孔子的弟子，死于哀公二十三年犁丘之役，故《淮南子》称他“为齐忠臣”，此篇言“以终其寿”，盖为误记。③驵（zǎnɡ）：市侩，古代集市贸易的经纪人。

【译文】

况且上天造人，使人类的耳可以听声音，如不学习的话，他的听力就不如聋子；使人的眼可看见物体，如不学习，眼力就不如盲人；使人的口可以发出声音，如不学习，语言表达能力就不如哑巴；使人的心可以了解事物，如不学习，智力就比不上狂乱无知的人。所以凡是学习，并非能够给人增加好处，使人通达天性。只是能够保全上天所赐与的本能而不败坏它们，这就叫做善于学习。子张，原是鲁国庸俗的小人；颜涿聚，原是梁父山的大强盗；后来跟从孔子学习。段干木，原是晋国市集的大经纪，后来跟从子夏学习。高何、县子石，原是齐国性情暴戾的人，被乡间的人们所指责，后来跟从墨子学习。索卢参，原是东方十分狡诈的人，后来跟从禽滑黎学习。这六个人，是该受刑、被杀、被辱骂的人。如今并不是只幸免被罚、被杀、受辱，并由于跟从老师学习而成为闻名天下显达的人，年老才寿终，王公大人信服并礼遇他们，这都是因为学习的原因所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