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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在重庆第一次吃折耳根的叶子，绿叶上有点红边，用辣椒配了，记得里面好像还有豆豉。虽然有辣子和豆豉的双重掩护，但一股浓重的腥味，仍在口中乱窜，刺激口腔。用化学专家缪师的话说，是挥发性的气味。 严格说起来，我是一个保守的人，对于第一次尝试如此刺激的重口味有点后悔。可那个味道却霸道地留在了记忆里。 折耳根的叶子和根茎 折耳根，又叫鱼腥草，所以味道发腥。但它是一味草药，性微寒，归肺经，所以对于咽喉上火、咳嗽症状有不错的缓解效果。听说最早都是熟悉野草野药的郎中吃折耳根，因为总爱上火，我开始慢慢学着吃折耳根。 已经记不清从反感到热爱的转折点了，也许根本没有转折点，也许就是渐渐。总之后来，如果家人说从云南带点什么来京，我会说，带点折耳根吧。 虽然有腥味，但和鸡蛋清的腥味、鱼的腥味不同，折耳根的腥是复合递进的，腥中带了香，不管是叶子，还是根部。是在忍受了最初的不适后，渐渐体会到从汁液中释放出来的一股香，还有丝丝淡淡的甜。如果再同时感觉它对体内燥热的改善，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被折耳根熨帖了。 折耳根的根和须 云贵川三地都有折耳根，不同地域却有不同的吃法。一般说是云贵吃根，四川吃叶。家里总是吃根，细细长长的白根，关节处是一丛一丛的长须。挑选的时候，注意不能选择太白又没有须须的，那样是为了卖相好看，用福尔马林泡过的。有经验的主厨朋友告诉我，最好上手要轻捋一下，如果碰下，须就掉了，那就是轻微地泡过。人们嫌根须摘起来耗时耗力，殊不知那抓住土壤的根系才是折耳根生命力的来源。 另外，太粗的最好也不要选。我吃过非常细弱的一种折耳根，和嫩白芹菜混在一起，基本不能辨别。听说，那是野生的，味道更浓。不像现在种植的，又粗又大，恨不得有生白薯粗糙的颗粒口感。 我喜欢摘折耳根，这需要极大的耐性，一点点把须子摘掉。就和洗碗一样，是一个很好的放空机会。之后洗净，处理成段，用酱油、醋、盐腌了，放入蒜泥、芫荽或薄荷叶，拌匀就是一道非常爽口的药膳凉菜。 最爱吃的凉拌折耳根 新鲜的折耳根嚼在口里，脆脆的，感觉里面的汁液喷薄而出，细茎不久也化为乌有，不像老了的折耳根不管怎么咀嚼，最后都是一堆渣滓了事。混合了各种调味料后，更加多味。如果什么都没有，我也试过就放醋和蒜泥的。 那个味道，总是带来思乡的想念。
有的地方是用树番茄和小米辣来凉拌折耳根，还有朋友说，他们那里把折耳根晒干，用来煲汤喝，这种吃法我没有尝试过。但是在好友家喝过折耳根冰糖雪梨汤。 把折耳根整条地煮一下，大约十分钟左右，煮到软趴趴的，把精华全部浸到水里，然后再捞起来。整条地炖目的是好捞出来，如果是小段，就需要用笊篱，比较麻烦。捞出来之后，放入雪梨和冰糖再炖，对于肺部有弱点的人是极好的食疗和药疗。她还特意和我说，用砂锅效果最好。 折耳根也可以热吃，和腊肉爆炒，如果要吃爽脆的感觉，就需要大火快炒，时间稍一长，口感就变成面咚咚的了。两种效果就在毫厘之间。 还有我爱的一种小吃——炸洋芋——洋芋就是土豆，用波浪刀切成花形，用油炸了，加入腐乳汁、折耳根等拌匀。折耳根作为重要的配料放在炸洋芋里，很香。 发小家楼下的花坛里就种着折耳根，贴地生长。听他说，根部在红土下纵横交错，有的主根又发展出支脉，纠缠在一起，所以采摘的时候，是连土启起来，然后把土抖掉，才可以分清楚哪些叶子有哪些根 酸、甜、苦、辣、咸……这么多味道中，腥味也有一席。折耳根，一种让人爱憎分明的食物，爱它就非常爱，不爱它就非常厌恶。她像一个性格极其张扬的姑娘，不在乎其他，只为喜爱她的人而茁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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