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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中过世的人:他们教会了我从容面对死亡

 关山听风 2020-11-13

我生命中过世的人

作者:哎喔



虽然切掉胆囊之后,他们说我反而成了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但老实说,我小时侯特胆小,尤其害怕看见死人。面对死亡,我有一个从怕到不怕的过程。

70年代一个闰五月,我出生在湘西南一个群山环绕名叫武阳的小镇上。小镇森林茂密,地处偏远,到现在都只有一条马路通向那里。我们县是湖南最后解放的一个县,可见其有多偏僻。

在我小的时候,镇上还有一些让小孩子们害怕的动物在生活里出现。比如:在放鹅和鸡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老鹰从高空箭一样冲下来,叼走我的小鹅和小鸡(我们因此也很爱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煤油灯一熄,就很害怕,因为我常常听见鸡呀猪呀的在半夜里乱叫,然后是大人们匆忙起身去查看的声音。

母亲告诉我,有黄鼠狼,它们来偷牲畜来了。母亲说,黄鼠狼最大的本事是能够“缩骨”:很小的一条门缝它也能够移进身子来!我因此很害怕在我睡着之后有狼会来吃掉我。所以,喜欢紧紧依偎着母亲,仿佛母亲的怀抱就是世上的避风港。

那时候,生活中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刺蓬里的蛇,水田里吸血的蚂蝗,山里传说中的老虫和鬼魂,邻村的狗,护着小鹅和母鹅的公鹅的长嘴;我甚至连不咬人的穿山甲那蜷曲的身子也不太敢摸;我还害怕不受指挥的鸭子到处乱跑,找它们回家是我小时候很老火的一件事(我们家因此召开了家庭会议,一致决定不养鸭子);我害怕下雨,因为那时候,我们家的房顶漏雨,一下雨就要全家动员,到处接水。我尤其害怕的是,我妈妈和爸爸生气时会拖着我假装说要带我去讨米----生活就是这样,它可不管你是多大,也不管你是否胆小。

比我苦的人还很多,我算是幸运的一个,得到过一些别人没有的照顾。比如:做事时可以慢一些;太阳晒得厉害时可以回家休息,赶花粉时可以打把伞;在父亲回家时可以得到些爸爸买回来而别的小孩没有的礼物;学校要交柴火时,大人会给你帮忙(柴都是爸爸从外面砍好用拖拉机运回家)。但仅此而已。为了生活,大家都过得艰难,生活都难,谁还顾得到一个小姑娘的那点小小的害怕呢!

我也下田干活,在无数次的害怕之后,在二哥的嘲笑声里,在浑浊的水里,在深至膝盖的泥土里,在明知道甩了还会有蚂蝗爬上泥腿的岁月里,我学会了从容将吸饱了血的蚂蝗一次又一次,从大腿肚上摘下,远远地甩出去!为了采折一把小笋子,我无数次把手伸进刺蓬里;上山砍柴或有事外出也要一个人麻着胆子一次又一次从埋着人的坟山经过。

村里人吓小孩子说,在天快黑时会有鬼向人撒沙子!过坟山时,每次我都留意听,看是否有丢沙子的沙沙声,可是我听到的是更可怕的寂静。我很不愿一个人睡,宁愿在听着大点的孩子“有鬼喔!”这样的声音里入睡----有人的声音总比没有好啊。

可不幸的记忆是,和两个哥哥分床之后,我就常常要一个人睡在远离父母的阁楼上(后来我才知道,女孩子没权利睡正屋),楼下就放着许多年让我晚上无法入眠的“老屋”(即棺材)!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每天晚上住在阁楼上,内心那种非常无奈的斗争啊,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其实这些害怕是多么愚昧且没有必要呀!

我现在还常回家住,还住那间屋,已经能很自然地去看父母的“老屋”了。

“不就是几根木头做成的东西么,小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害怕呢?”

可见大人的心理和小孩的心理有多大区别。所以,当我有了孩子,我对他心中所想是很关注和重视的。我认为爱孩子,不仅要提供他的生活所需(不管生活是否艰难),也要关注孩子心灵的需要,小孩需要大人呵护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坚强。可惜天下的父母普遍都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

无意去责备我不识字的母亲,也无意去责怪我常年在外工作的父亲,更不想怪那些吓小孩子的人,只是要明白,我们现在看来很小的事在过去就是奢侈,我们现在认为很好玩的事,也许就是别人的痛苦经历。

然而,生活中最让我害怕的还是看见死人。对那些在我生命中已“过去”的人,始终不能忘记。    

第一个看见的死人是我的邻居美美。

之前看到的死人都是老人。按我们族里的习俗,“老”了的人都用“纸钱”蒙住了脸,还有不少大人陪着,我应该不要害怕才是呀。可是不行,我只要望一眼老了的人那双挺直、簇新的手工布鞋我就会闭眼跑人。所以,在美美死之前,我并未真正见过死人。

美美是我的邻居。我在大学时写过一篇关于美美的长诗,不过因为一些变故遗失了。足有一整本那么厚。

美美死时只有十六岁,是因为自由恋爱受到打骂后喝农药死的。我清楚地记得她的脸,很美很平静,只是嘴有点乌紫。她是清晨薅完田回家后喝的农药。她那青春柔美的曲线因为衣服被打湿而更加展露无遗。当时我就想:原来人死后可以这么美的。

她的父母当然很伤心,但我清楚记得她母亲哭她的话。她哭道:崽呃崽呃!你死了我当还了你上辈子的债了!别人劝她说:早知如此,就不要打骂崽女。小伙子人不错,只是家里穷点,你们又何苦死活不同意!做母亲的居然毫不觉悟地回答:宁愿肥土不肥人!别人就只好叹息着离开:唉,哪有孩子活着不比死了好呢。

那天,我对人间人为的悲剧有了最初的认识。

美美的死,除了她的刚烈和美丽,于我的生活关系是不大的,毕竟她的年龄比我大,我和她的交往又不深。

说交往深的同龄亡人,不能不提我的“老庚”(即同一年生人)。

多年过去,一时竟记不起她的名字来了。后来想好久,才记起来她叫黄单容。这多少增添了我俩的悲哀。

她的死很突然,脑溢血夺去了她的花样年华。我当时在县城读书,回家时听母亲说:你老庚死了!当时震惊不已,她还只有十二岁呀。

说是前几日不舒服,她住在离正屋有一段距离的阁楼上,母亲去敲门,她艰难地打开了房门,自己则倒在了门口,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救了。对老庚的死,我保持了沉默,因为在她死的前一年,我和她的关系由朋友变成了“仇人”---为着小孩子的一些所谓的“帮派斗争”处于一个谁也不理睬谁的状况。

多年后回想小时候的开心时光,我不能不想到她。

永难忘记这样的场景:她妈和我妈带着我们俩在开满映山红的山上放牛。妈妈们把鲜艳的花朵插在自己姑娘的头发上,要我们跳舞我们就跳舞,要我们唱歌我们就唱歌。也不能忘记两个朋友坐在地上一起吃饭的开心时刻,在她家或在我家。还记得,那时候我们都打赤脚,有时候我的脚板按进去了石子,母亲就会领我到她家去,她妈妈就会拿出剪刀,在堂屋的泥地上沿着我的脚画一个脚印,嘴里念念有词(念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然后在土里挑刺一样,挑出一小把土来,说也奇怪,脚就不痛了,轻松了,又可以去玩了。可惜,这样的日子是再也没有了。

对我的这个朋友,我有段时间非常内疚,后悔为什么对朋友不怀一颗宽容的心,她对我并没做什么,可我却听别人的唆使与朋友翻脸。她一直对我保持着友谊,我从她的眼神和态度上看得出来。她想和我亲近,但又有点怕我。我常常想:若我知道她会那么早离开人世,我会好好和她做朋友,主动去与她和好。

现在想起来,她应该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朋友。人们说人生的第一次恋爱不容易成功是因为年轻的心不懂珍惜,其实友情也是如此:由于幼稚的举动,让我们永远失去最好的朋友,令美好的回忆深埋下伤痛。

我的老庚,十一二岁就离开了人世,人生的路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相信这样的现实,直到好多次从她的坟旁经过,才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永远不在了”这样很明显的事实。

按当地习俗,她的是殇亡人的埋法,比夭折的婴儿待遇好一点,有一个尖尖的土堆。她从医院被运回来时,也是因当地的习俗,不能进家门也不能进村子大门,没有亲友热闹相送,甚至也没有棺材就埋掉了。为这个我曾经很悲伤很难过。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仍然胆小,不敢到她的坟上去,只在心里默默向她致歉,希望她在天上过得好。

第一个失去的亲人是我的外公。

外公长得又高有帅,两个舅舅像他,都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子。

他很会讲故事,故事讲到神奇之处,总是用“咳!好嗨唉(武阳话,不是吹牛的意思)!”这一句。

“咳!好嗨唉!”他一开始说这句口头禅,我们就知道后面有故事了,要注意听了,好动的孩子也会马上安静下来,听他神乎其神的描绘。

在我的童年,除了母亲,就数外公的故事讲得最多最好了。他的口头禅也成了我和母亲之间一时的笑谈。永难忘记他说《封神演义》时的绘声绘色,他的记性好,从未见他拿书给我们念。他还曾抱我在膝上,对着毛茸茸的小黄鹅讲《小红鹅》的故事。他的故事充满了想象力,讲得很精彩,我每次都听得很入神。

他常年在外做生意,有不少传奇的经历也讲给我们听。

他说他有次碰到一个奇怪的人,二人以前并不认识,但相遇之后却很投缘,他邀外公吃饭,吃饭时,桌上的菜很奇怪,从不见加菜,但是菜怎么也吃不完。临别还送他一对空箩筐,嘱咐说:你不要中途打开看。外公经过闹市,看到一些东西想买,可苦于没钱。走到半路,实在忍不住,打开了萝筐,结果发现,他很想买的东西全在里边。不过没满,只有半箩筐。

这件事情,我想了很多年才想到,外公可能是遇到一个有趣的会魔术的人,可是小时侯的我没想明白,而外公本人一辈子还就真没想明白。

外公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会讲故事的人。别看他高高大大的,个性却像个小孩子,特爱生气。尤其是爱生我的气。到我家里来,我撕了他的书他生气,会跑回肖家去;我不理他,他也生气,又会跑回肖家去。跑回去,外婆就劝他说,你跟个小孩子生什么气呀。没多久,他就不生气了,又回来给我们讲故事。

在他80岁快到的一天,我和二姨在家,突然,武阳街上来人传话说外公不行了。由于父母到县城看病去了,二姨说随后就去,我便和表姐一起先去了。去时,堂屋里没有一个人,我不知大人们都干什么去了,只看见外公很大口地呼气,象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他高大的身子横躺在一块长木板上,样子很可怜也令人害怕。此时,他多需要一个人握着他的手来减轻些疼痛啊。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我的小表姐也害怕,没敢近外公的身,她拉着我到她家吃饭去了。

真不是个勇敢的孩子。为我的害怕羞愧,因为等我回来时,外公已经去世了。也不知道是我们偷偷溜走的事情被母亲知道了还是怎么地,反正外公去世,我们被要求转灵,整晚都不许休息。我记得我都被转晕了,疲倦得不得了。这些都是应该的,谁叫我没有代替母亲为我亲爱的外公送人生最后一程呢。那时的我刚满12岁,对于养老送终的责任真的是不甚明了。到长大后,每次读到“父母在,不远游”就让我想起外公的死。虽然从未有人因此责备我,却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子孙的本分。为此,我加倍关爱我的父母,很想在他们有生之年尽到孝心。这也是我决定要写作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使我认识到亲人的去世可以使人很快变成熟的人是闺蜜武。

武的父亲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人很好,很能干,对子女的教育也很细致很用心。我就多次为武父亲的来信感动过,看一次感动一次。为她有那样温柔的父爱深深羡慕着。我想,如果他的信女儿能保存到现在,不只是武,我都会将它视为珍宝。我父亲也写过不少信给我,到如今也是一个字没留住。由此可见,由于不懂事,天下的儿女少有有心人。

武的父亲留下遗书,他是为自己的被朋友所骗,为自己努力所受的挫折,为自己的无颜见乡亲而走上绝路的。孩子尚未独立,肩上担子太重,坚强的男人有时也扛不住生活所逼。武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她当时在湘大读书,做为女儿,她预感到了不幸,当时她已经得知父亲为了还账到工地打工,祸不单行又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伤了。在忐忑不安中她做出从未有过的决定:回家看望父亲。可是湘潭离绥宁竹舟江,路途遥远,要转几次车(90年代的交通没有现在方便)。正逢放假,同学都出去玩,约她一同去,她拒绝了,坚持要回家。在县城呆了一晚上,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转车回家。可是老天弄人,就在当天凌晨,她父亲经过一晚上艰苦的思想斗争,选择了不归路。武绝望地说:要是那晚自己能出现在父亲面前开导他,也许不幸就不会发生。可是人生的也许太多了,因为时光不为任何人而倒流。武失去了父亲的疼爱,我失去了一位可亲的长者。武当时碰到感情抉择,曾犹豫不决。可是父亲的死让读大三的她看到了家庭的责任和重担,她选择了放弃爱情而承担家庭。她说:还有什么比失去父亲更痛苦的事呢。和失去父亲相比,其它的痛苦就不算痛苦了。她的清醒和果断是以前没有的,在我的好友当中,武算成长最快的。她现在的条件不错,可是父亲却享受不到了。做父亲的要是能看到儿女的今天,他们一家会是多么幸福啊!

改变我育儿理念的,是同事周栖丽的死。

周和我同岁,都属猪。都说属猪的人命好,周的命原是很不错的,人长得漂亮,丈夫在很不错的单位工作,在家庭里也很受宠爱,有个女儿,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可是谁会料到如此年轻她会得癌症?

她在得癌症之前还是有预兆。有一天她来上班,硬要打的回家去,说家里没关门。等她回来,我问她,家里门关了吗?她说是关的。她的记性明显是衰退的。还有就是经常见她喝蜂蜜,说自己便秘。这些小毛病,一直没有引起她注意和重视。她还很爱买超市里已经绞碎了的鲜肉,其实那些鲜肉大多并不新鲜,但是她嫌麻烦。

我和她曾经在一个柜台上班,曾经也在一起聚会,打牙祭,玩牌。活动都是她组织,很活跃的一个人。最后一次见她,她准备去外地游玩,顺便来看看我们,说到处去玩一下,开心就好。虽然看起来依然开朗如昨,但脸很苍白,人也不如以往自信阳光了,匆匆说了几句话就离去了,好似害怕曾经的同事看到她的窘境。她是个很要面子人。

病了不到一年就去了,用了很多钱也挽回不了死神的召唤。

谁说壮年就可以对自己的身体随意挥豁?谁说人生的愿望可以慢慢去实现呢?这么早就离开人世,最大的遗憾该是做为母亲,成长中的孩子将得不到来自母亲的教诲了。

在周死后不久,我开始为儿子写《爱君小札》,觉得很有意义。

让我认识到死亡是一件多么自然的事的,是我公婆的去世。

不敢想象过去那么容易害怕、胆小的我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勇敢。

她病时我为她倒屎尿;她临死我握着她干枯的手;在火葬场,看见她的手垂下去,像看着一个睡着了的人一样。我与她的婆媳缘分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一点,可我真的把她当亲娘看。她也把我当女儿对待,朋友一样,什么玩笑都开,还教我织毛衣。在我和老公发生矛盾时她也总是护着我。和她一起居住的日子里,家里总是有很多人,她和周围的人关系处理得都很好,几乎没人不说她是个好女人的。

她死后,由于孩子爸爸在外地工作,我和儿子住在她生活了一辈子的屋里。睡着她睡过的床,用着她用过的东西,别人都为我担心,为我将床移动了位置。开始我也以为自己会害怕,可是没有,总感觉有人保佑我一样。每次梦到她,她总是笑嘻嘻地上楼,却从来不进屋,她一定是怕吓着我们的:她一生都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可能是我已为人母的缘故,也可能是我婆婆的人格魅力对我的影响,我发觉从她这里开始,完全克服了由来已久的对死亡的恐惧。

到2007年,我97岁的奶奶去世,我就已经能用比较平和的心态面对亲人的离世了。

也是这一年,母亲去了林家头,这是她从我知事起,第一次去和我奶奶会面。

不过奶奶已经看不见她了。

为了见我奶奶最后一面,母亲借着说要长男孩子胆量,抱着我五岁的儿子去棺材旁,掀开了那一层土纸。

回家后,儿子画了一幅画,一个老人,凄清地躺在棺材里。

一股阴风拂过,仿佛又把那些恩怨情仇的过往,吹到了我的眼前。

奶奶去世后,父亲再也不带我们去林家头了。

他说:”生前我已经孝顺过她了。”

他终究不能忘记被母亲两次抛弃之痛。

曾经,与父母短暂的分离我都会很难过,很害怕。我是那个半夜还会吵着要舅舅送我回家的磨人的孩子,我不能忍受和父母有片刻的分离。如果不是这数次的面对死亡,我真的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最亲的亲人以及我本人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离开这个可爱的人世。虽然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有那么一点厌世,但在家人关爱下,还是很快度过了那样一段艰难的时光。人生一世,本来不长,不珍惜是对爱我们的人的一种辜负。

珍惜生命其实包括直面死亡这件事情。死,也是一种自然现象。人不能太自私的,正因为人世美好,所以后来者有权利也应该如我们一样,享受到前人留下的空间。其实死亡不过就是为后人腾出地方,正是对生命过程的一种感恩。

我的成长可能较慢,但我相信还有更多的孩子会走我这样的心路历程。因为每个人从出生到终老必定要过面对死亡这一关。

不能不面对。有生就有死,既然要面对,那就早一点在心里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比较好。 对无可改变的存在,其实不放在心上更有利于我们的生活。      

每个大人都由小孩长成。每个勇士生下来都在哭泣。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勇士。

什么叫勇敢?勇敢就是战胜不勇敢的想法,去面对人世的一切不幸和困难。勇敢的标志之一就是能用正确的态度面对死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有人死于孤独,有人死于看不到希望,有人死于愚昧,有人死于不爱惜身体,有人带着太多遗憾离去,但也有人“生如春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一个人如果可以在微笑中得以终老,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所以湘西南称60岁以上过了老人为“白喜事”。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祖先想传达的一种对死亡的超然态度罢。

希望我从“死亡”中悟到的,可以给后来者一点启示。 


作者简介:哎喔,女,本名黄红润,苗族,70后,湘西南绥宁武阳人,现居湘潭。喜欢:水中的睡莲和天上的云朵。爱自然,比爱人类多。主张作家取第三方立场。终生愿为孩子和女人写作。写作永恒的主题: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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