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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传奇》等亲情散文||作者:兄妹仨

 淮阴语文 2020-11-18

奶奶的传奇

                       文/王建平

我奶奶是个传说,或者是个传奇,因为我爸爸已经不记得我奶奶长什么样,只是别人口口相传的样子,更因故事有点曲折,所以我只能带着一些想像来叙述。

那是三十年代初,那个时候我家是个大户人家,我们家有一片杏子林,而我的奶奶被村里人喊做杏林美人,那个时候我的太爷爷是个菩萨心肠,缺吃少穿的年代,附近那些怀孕的女子嘴馋了都来我们家采杏子吃。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我爷爷生了一场病,年纪轻轻的离别世界了,我太爷爷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爷爷故去了,那时我爸爸一两岁的样子,我奶奶带着我爸爸和太爷爷他们一起安静的生活。不曾想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生活又起了风浪。因为我奶奶长得好看,附近的土匪头子就来抢了我奶奶做压寨夫人。被抢之后,奶奶试着逃过几次,无奈被看得很紧。不久我奶奶怀孕了,又生了一个叔叔,和我父亲同母异父,我奶奶只好留在那里生活。

事情远没有这样的平静。几年之后,土匪头子有个手下,混的比土匪头子好,就在我的叔叔四五岁时,有一次我奶奶正好坐在他手下黄包车上。土匪头子因为嫉妒手下,朝手下开枪却误打到我奶奶身上,我奶奶当时中枪身亡。据说是在我们那里叫陈师的街上,我奶奶抱着我的叔叔,当时街头很多人,旁边有人立即给我的叔叔抱过来,几乎就在几分钟时间里,我还年轻的奶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我爸爸讲述这些事情时,他总是说老母亲曾经是如何的好,他会说他不知道他老母亲的样子了。但是那是他的母亲,在传说里,在传奇里美丽而骄傲。

   我想,起码我奶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人生不是顺风顺水,但是她有自己的经历,有过悲有过喜,她不会想到,很多年以后,自己的孙女会记录她,而且她孙女的女儿也会知道她,愿我奶奶地下不再有遗憾。顺便告诉我奶奶,我的那个小叔叔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而我爸爸更忠厚些,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好男人。他们兄弟相称,互有往来,感情很亲近。

王建平  1969年出生,早年南漂异乡,喜欢恬静无争的生活,爱好写作。

母亲回娘家

                            □王利琴

自从母亲腿脚不便以来,母亲已经好几年没有去娘家了,这次小舅母又打电话过来,想用三轮车带母亲去娘家小住几日。母亲很想去,我索性请一天假,给父亲母亲做专职驾驶员。老人上了年纪,虽然父母早已不在了,但是对于家的眷念,随光阴的推移越来越深沉。

午后,太阳在蒸烤着人间,母亲满头大汗,要我和小舅家联系,担心我们大热天去扑个空。母亲洗好脸,梳好头,换了一身新衣服,还特地把新凉鞋找来了,凉鞋有些勒脚,但是母亲执意要穿,还悄悄的拿来了她的新拐杖。父亲原本不想跑,被我劝说,父亲也换了一件新衬衫和我们一起去了。

一路修路,路有些颠簸,我问老人晕不晕车,母亲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特别是快到官庄时,母亲还不住嘴的提示我,不要开过了,母亲还记得那条小路通向娘家。

车不能开到大门口,只能停在一大片茂密的豆地田头。母亲一边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边不住地夸田里的豆子长的好。8月的午后,天气闷热,母亲走了不一会,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掉,我心疼极了。200米的距离,母亲仿佛艰难地走了一个世纪。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小舅母出来相迎,还有隔壁的二奶奶知道母亲回家,也早早的在母亲娘家等候。母亲用娘家的水洗了一把脸,步履蹒跚地到外公外婆的屋里一处一处地仔细看了看,特别是在供着外公外婆、大舅遗像的堂屋停留,她和父亲喃喃的说“你看,他们都在这里笑呢……”母亲喝了一杯娘家的白开水,我们还一起反复翻看了一本已经泛黄了的老相册。

午饭后,因为担心我回城迟,母亲便和小舅母辞别了,小舅母搬了一张椅子,让母亲走走坐坐,母亲用尽全身力量踏过那片坑洼不平但让母亲梦魂牵绕的回娘家的小路时,已经汗流浃背。她坐上车时,车窗外传来了小舅母和邻居二奶奶的声音:“大姑娘以后再来啊……”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眼睛湿了,母亲的手不停的向外挥动着……

作者简介:王利琴,1976年出生。外企供职26载,多年海外旅居,爱好书法,写作.

爱的容器

□王忠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公司的内刊上刊登了一篇《感恩母爱》。公司按例给我开了八十元的稿费。钱虽不多,但我却十分看重,像是获得了一笔巨款,早早地就为它规划了用途。我要用这微薄但最有价值的八十元钱,交换淮安市场上最好的苹果,送给我远在乡下的母亲。

我平时在外谋生,母亲和父亲在那个日渐萧条的小村庄里,为我看护着我的老家。母亲平时粗茶淡饭,节衣缩食。但她却有着一个“奢侈”的喜好——就爱吃点小水果。每天晚上,母亲劳累了一天后,终于能够在电视机前坐下来,就顺手捞起身旁的苹果和小刀,用刀把苹果削净,切成薄薄的片,然后一片片地放在嘴里嗑。嗑着嗑着,母亲的眼皮就会往一起粘,不一会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这时,在一旁看着戏曲的父亲总是善意地呵斥:“困就睡觉去!不要在这里点头哈腰的。”父亲的话一下子把母亲从迷糊的梦境中拉出来,她又接着把手中的苹果吃完,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去睡觉。

母亲血压高,吃水果有好处,因此父亲也刻意“培养”着她的这种爱好。父亲上街,经常是转来转去也舍不得买什么,但最后总是会拎回一方便袋苹果。我每次回家,都会习惯性地打开母亲专门用于盛苹果的蛋糕盒,看到里面放的的都是一些又小又“贫血”的苹果,就像一个个缺乏营养的黄毛丫头。不知道是父母舍不得买贵的,还是农村市场上只有这样的苹果。我不得而知。家里现在还有水果吗,也就成了我经常关心的问题。

稿费拿到后,我挑了一个星期天,提了一篮子的大苹果回家。母亲看到那些红嘟嘟的大苹果,心疼地说:这一定很贵吧?我自豪地回答:不碍事的,妈妈,这是我用稿费买的,你尽管吃!母亲听后,满心欢喜地把苹果收进了蛋糕盒,把那些小苹果翻在了上面。临回城时,母亲翻遍了家里旮旮旯旯的鸡窝,为我准备了一百个草鸡蛋。她里外忙着,招呼我到一个衣橱里去拿一个小纸箱来装。我打开橱门,看到里面收着五六个空的牛奶箱,这些空纸箱父母平时都没舍得卖,专门留给我们带鸡蛋用。我顺手抽开了旁边的一个抽屉,里面挤满了许多被清洗过的干净的方便袋,这些也是母亲平时收集的,留给我们带米面、玉米面、小麦面的。这些纸箱、方便袋就是爱的容器啊!

我又抽开了另一个抽屉,里面摆放着我们每次回家时穿的干净的布鞋。我们每次走后,母亲总是把我们在家时穿的布鞋刷干净,晒干,整齐地放在抽屉里,呼唤着我们的下一个归期。

扪心自问,对于父母,我们大多数人是有愧的。父母从小一口一口地把我们喂大,直到我们飞出他们遮风挡雨的羽翼,然后是工作,买房,结婚生子。我们用心经营着自己的小家,把有限的财力都用在了自己和孩子身上,而忽略了对父母的回报。有时,我们还会麻木地自我安慰一下,认为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把父母的孙子孙女带好了,也是对父母的一种孝顺。仔细盘点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们究竟都为父母做了些什么?

珍惜与亲人的每一次相遇。我们与父母相见的次数是有限的。如果你现在就计算一下将来能够与父母见面的次数,那个数字少得会让你怵目惊心。我们每个人都爱自己的父母。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的爱就像一阵风,肤浅得扎不下根。爱需要行动,需要表达,需要一个容器做载体,需要一个容器去传递。你为父母买一件衣服,那衣服就是爱的容器,你为父母买几斤苹果,那苹果就是爱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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