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外城城门的特征与辨析

 

北京外城建于明嘉靖年间，原本打算将整个内城围起来形成“回”字形结构，但在建成南面城墙后，由于财力拮据不得不将外城北垣收缩至内城南垣两侧，于是就成了“凸”字形结构。当时只是想暂缓，准备以后再继续扩建，孰料这局面一直保持了500多年直到到城墙被拆除。

 

外城共有城门七座，正中为永定门，左右对称分別有左安门、右安门、广渠门、广安门、东便门和西便门。外城城墙比内城矮，城门也不如内城高大雄伟。下面就介绍一下各城门的城楼和箭楼有什么特征以及辨析的方法。

 

一、外城城楼

外城七门的城楼可分为三类:

1、永定门和广安门

明嘉靖年间建造的外城城楼都是一层单檐歇山，比较矮小。清乾隆年间重建了永定门和广安门，提升规格。永定门是位于内城中轴线的延伸，位置重要，所以在內城七门中规格最高。广安门因为有卢沟桥至广安门的官道，是中原进京的主要门户，所以也将其提升规格。这两座城门都是二层重檐三滴水歇山顶，和内城的城楼相当。但和内城城楼相比，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下面就来看一下永定门和广安门的特征与辨析的方法

 

 

 

l  永定门和广安门的进深都比内城诸门要小，侧面看去比较瘦高

 

l  永定门与广安门在一层城楼四角外各有一单独的立拄，这一特征在内城各城楼都是没有的，可作为辨识永定门和广安门重要依据。下图以广安门为例。

 

l  永定门与广安门廊柱另一特征是廊柱两侧没有抱柱，资料记载内城各城楼廊柱均有抱柱。（但从西直门的照片看好像也没有抱柱）。

l  识别永定门最直观的方法是永定门正面上层檐下挂有牌匾，在内城九门中只有正阳门上层檐下挂有牌匾，而正阳门形体高大，很容易排除。

l  永定门除了有牌匾外，还要比广安门高大。永定门正面廊柱为8/8（一层和二层均为八根廊柱），侧面为4/4，与内城的朝阳和阜成门相同。而广安门正面廊柱为6/6，侧面为4/4，是全部城门中独有的廊柱结构。

 

l  永定门与广安门的箭楼矮小，瓮城没有闸楼，这些都是用于区别内城与外城城楼最简单直观的方法。

 

2、左安门，右安门和广渠门

左安门，右安门和广渠门的城楼比较矮小，都是一层单檐歇山顶，面阔三间，四周有廊柱共16根，如下图（左安门）所示。

这三座城楼形制相同，尺寸相近，往往难以辨认。其中广渠门朝向与左安及右安门不同，建筑细节也略有区别，略可作为辨认的依据。

 

l  广渠门是五伏五劵的劵洞门，左安门和右安门均为三伏三券。下图的城楼形制属于广渠门，左安门和右安门，而城门洞是五伏五券，因此是广渠门。

左安门和右安门是一对姊妺城门，分别位于永定门左右两侧。形制规格相同，很难从外形上区别，只能借助破损情况以及周边环境来辨认。

 

右安门是外城七门中保存最好的，在喜仁龙《北京的城墙和城门》中就称当时（1921年）右安门“保存完好...状况大大好于左安门”，而左安门则“危在旦夕，极待修缮”。至于广渠门也是“十分破旧，正脊已经断裂...”。在他的照片中也能看出。这种局面一直保持到1949年以后。此外右安门一带树木较多，护城河岸边芦苇丛生，杨柳低垂，环境清幽。而左安门周边都是开阔的田野和荒芜的坟堆。

 

 

1921年右安门城楼保存完好。

 

 

1921年左安门城楼，马道已坍塌。

3、东便门和西便门

东便门和西便门位于外城北垣与内城交汇处，形制相同，是一对姊妹门楼。在内外城门中规格最低，是最为简陋的城门。城楼是一座低矮的歇山顶抹灰砖房，面阔三间，四面各有门，没有窗户也没有廊柱。城楼前后的门洞都是方形，不是券拱式，这在所有城门中是独有的，因此很好辨认，如下图（东便门）所示。

 

但东便门与西便门之间外形相同，很难区分，只能借助周边环境来辨认。

l  东便门内（外城内）西侧有一颗大树，一直保留至1950年代，可作为东便门的标记。下图所示城门的门洞为方形，城楼没有廊柱及窗户，应是东便门或西便门，该照片是在外城内向北拍摄，左(西)侧有一大树，所以可断定是东便门。

 下图也是同样形制城门的正面照，与上图拍摄角度相同，但左侧没有大树，可判定为西便门。

l  在西便门的瓮城内有一株古槐树，在喜仁龙《北京的城墙和城门》中有描述，并有多张照片，下图是瓮城内箭樓南面(牛車進入甕城)，可看出古槐树位于瓮城的西侧。

 

下面两张图片都是在瓮城外面向西南方向拍摄的瓮城入口，拍摄角度基本相同。左图楼门扁额为西便门，红框内可看到古槐树的枝条。右图在同一位置处没有树枝，因此可判断右图是东便门。

二、外城的瓮城和箭楼

外城的瓮城形制相同，没有闸门，都是在箭楼下开设进城的门洞，这是与内城瓮城最明显的区别。瓮城规模较小，城内也没有关帝庙。

 

外城箭楼有三种形制。

1、永定门，广安门和广渠门箭楼

 

这三座箭楼的正面均为两排箭窗，每排有七个箭窗孔，共计十四个箭窗。两个侧面各有两排箭窗，每排有三箭窗孔，共计每侧面有六个箭窗。如下图（广安门）所示。

其中广渠门箭楼有一明显特点，其一层箭窗下沿紧贴城台线，而其它箭楼的一层箭窗下沿距城台线有较大间距，如下图所示。这一明显特征可以很易鉴别出广渠门。

至于永定门与广安门箭楼就不易区别，只能根据周边环境来判断。

 

2、左安门和右安门箭楼

左安门和右安门箭楼正面也是两排每排七个箭窗，与上述永定门，广安门及广渠门箭楼相同，但侧面不是六个箭窗而是两排共四个箭窗，且位置偏前，不在中央，相当于去除了后面一列箭窗。

 

左安门与右安门箭楼形制相同，不易辨认。但右安门一直保存良好，而左安门自20年代就已破损，所以一般可根据破损情况来区分。在下图中根据侧面四个箭窗可断定为左安门或右安门箭楼，再根据破损情况判别出是左安门还是右安门。

3、东便门和西便门箭楼

 

东便门和西便门箭楼体量较小，正面两排共八个箭窗，侧面两排共四个箭窗，且位于中间，有别于左安门和右安门。因此比较容易识别。但东便门与西便门箭楼形制相同，不易辨认，一般可根据周边环境来辨别。 东便门箭楼外有宽阔的水系，有著名的大通桥。西便门箭楼外只有一条护城河及一座小石桥。下图中瓮城箭楼正面都是两排四孔，可断定是东便门或西便门，再从门外的水系看可容易辨别东便门和西便门。

三、举例

外城诸城门虽然各个都有其特征，但更多的还是相同之处。有许多照片拍摄的都是相同之处，没有展示出其特征部分，于是就必须根据光线、周边环境、历史遗留以及参照其他照片来判断，下面就举一些例子。

 

l  下图的城楼与箭楼的形制应该是左安门，右安门或广渠门。其中广渠门是朝东向而左安及右安门是朝南向，因此可通过光线来判别是哪座城门。城墙上没有直射阳光。左安及右安门的城墙朝南，城墙不会出现阴影，因此可断定是广渠门。

l  下左图中城门形制应是东便门或西便门箭楼，但是哪一个从图中还无法判断。可以下右图为参照。1900年庚子国难时德军占领了西便门，城上飘扬的是德国国旗。因此右图的城门应是确认的西便门箭楼，图中箭楼西瓮城墙缺损一垛口墙（红框内），而左图瓮城墙相同位置也缺损一垛口墙，由此可断定左图中城门是西便门。

  l  下图箭楼和城楼形制都属于外城的城门，图中箭楼侧面每排三箭窗，应是永定门，广安门或广渠门。图中城楼是一层，排除永定门和广安门，因此图中城门为广渠门。

 

l  下面左图箭楼应是永定门，广安门或广渠门，但无法从图中断定是哪一个。箭楼东侧的三个箭窗均被封堵（红框中），据此可参照下右图，箭楼东侧的箭窗也被封堵，后面城楼上方挂有牌扁，可以断定为永定门，因此可以判定左图的箭楼为永定门箭楼。

l  下图简陋没有廊柱的城楼应是西便门或东便门的城楼。从光影看应该是城楼的西侧，北面应是瓮城，西便门瓮城西端有一大槐树如图所示，因此可断定是西便门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