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代汉语“除了X，Y”句式Y句中的表意副词类型及整体语义关系
摘要："除了X，Y"句式作为现代汉语的一个重要句式，使用频率高，应用范围广，历来备受语言学者的关注。由于各家认识问题的角度和研究领域不同，而没有集中讨论"除了X，Y"句式中Y 句中出现的表意副词。本文将以Y句中出现的表意副词为中心，从表意副词的类型、"除了X，Y" 句式所表达的语义关系两个方面，对"除了X，Y"句式作进一步的思考与探讨。
关键词："除了X，Y"句式；表意副词类型；语义关系
中图分类号：G648文章编号：1672-1578（2015）08-0012-02
在"除了X，Y"句式中，我们一般将"除了X"称为小句，将Y称为主句，其中小句"除了X"中的"除了"还可以是"除开、除、除去"等。这里为了简洁起见，我们以"除了"为代表。"除了"本身只具有排除意义，但当"除了X，Y"句式与Y句中的某些副词相呼应时就会表现出不同的语义关系。我们暂且将这些副词叫做表意副词。
1.表意副词类型
大部分Y句中都有标识"除了X，Y"句式语义关系的表意副词，如：（1）除了本土文化如满汉全席一般丰富外，洋式大餐也在挤上节日文化餐桌。（2）全明星赛除了关于篮球，就是关于女人。（3）除了国家最高领导集团，其他任何人都有一个与上面沟通和协调的问题。（4）四条路都时常塞车，除大量汽车，如同北京自行车一样多的摩托车更使街市喧闹烦人，空气因此污浊。（5）除了作曲之外，他还经常参加演出。（6）除了当场遇难的五人外，31日傍晚，又有一名头部负伤的男伤员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7）在世界上除了中国以外，谁也不会表现出那样一种井井有条的秩序来。（8）除了小喇叭外，他们所喊的号子，也都是欧美那里"批发"来的。
根据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的大量语料，我们把能够出现在Y句中的表意副词大致地归为以下2类：
第一类，范围副词：全，都，一律，一概，大都，全部，只有，就，单，唯独，另外，亦，再，也，还，又，还是，就是；第二类，程度副词：更。
这两类副词都可以单独使用，而且范围副词中的"全、都、也、再、还"可以组合成7个不同的副词连用形式：也还，也都，也再，全都，再也，都还，还都。我们从中可看出，出现在"除了X，Y"句式中的Y句中的表意副词主要是范围副词，程度副词只有"更"一个，连用的副词也限于范围副词的连用。这跟"除了X，Y"句式整体限定范围的功能具有一致性。对于范围副词，我们采用李运熹（1993）的观点，根据范围副词不同的句法结构和语义特点，将范围副词分为三小类：第一小类，总括类范围副词，如"都、全、均、一律、大都、多半"等；第二小类，限制类范围副词，如"仅、仅仅、只、唯独、光、就"等；第三小类，外加类范围副词，如"另、另外、再、又"等。
需要注意的是，钱兢（1999）研究认为，外加类范围副词还包括"还"和"也"。我们认同这种观点。同时，我们根据"就是""还是"这两个副词的语法特征，将"还是""就是"归入到限制类范围副词这一小类。
2.语义关系
根据朱军和盛新华两位先生于2006年发表的《"除了"式的语义研究》一文，我们了解到"除了X，Y"句式与相关的表意副词呼应之后可以表示四种语义关系：排除关系、加合关系、选择关系和等义关系。在这里，我们主要介绍四种语义关系的语义特点，并将不同的表意副词类型归入到不同的语义关系中。
2.1 排除关系。排除关系是"除了X，Y"句式所表达的基本关系，其显示的语义特点是"排除特殊，强调一致"。表示排除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的Y句中常出现"都、全、一律、全部、大都"等总括类范围副词。如：（9）除了上述探亲者，其他探亲人员全部签发一个月1次有效签注。（10）除了少数几个男作家，她阅读的作品，大都是女作家。
这两个例子都是在整体范围中排除"除了X"小句中的X，以强调Y句中剩余项的一致性。例（9）是在"探亲者"的整体范围中排除"上述探亲者"，强调"其他探亲人员签发一个月1次有效签注"的一致性；例（10）是在"她阅读的作品的作家"的整体范围中排除"少数几个男作家"，强调"大都是女作家"的一致性。
2.2 加合关系。加合关系是"除了X，Y"句式所表达的仅次于排除关系的最主要的语义关系，其显示的语义特点是"排除已知，追加其他"。表示加合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的Y句中常出现"还、也、又、再、亦"等外加类范围副词、程度副词"更"以及限制类范围副词"仅、仅仅、只、唯"等。如：（11）除了原来的西餐外，再添加日本菜和甜味等才能改善营业状况。（12）除了逐年改善硬环境，更重视日积月累练"内功"，优化软环境。（13）下班后他除了去看望了张老师，还到超级市场买了些吃的。（14）目前中国除了军队律师外，仅有社会执业律师一种形式，律师结构形式有待进一步发展完善。
例（11）Y 句中的呼应词是"再"， 表示在已知"除了X"小句的部分信息"西餐"外，另外补充其他未知的信息"日本菜"和"甜品"；例（12）Y句中的呼应词是"更"，"更"用作比较，表示两项或者两项以上对象之间程度的同向比较，有进一步加深的意思，例（12）中强调"优化软环境"比"改善硬环境"更重要；例（13）Y句中的呼应词是"还"，表示范围的扩大，说明下班后他干了两件事，"看望张老师"和"到超级市场买吃的"；例（14）Y句中的呼应词是"仅"，表达出在已知某信息的基础上补充说明其他信息的语义，说明中国有"军队律师"和"社会执业律师"两种形式。
2.3 选择关系。选择关系是"除了X，Y"句式的派生用法，其显示的语义特点是"非此即彼或亦此亦彼，排斥第三者的存在"。表示选择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的Y句中常出现"就是"这个限制类范围副词。如：（15）最近几天他除了上课，就是开会。（16）这几天除了刮风，就是下雨。
对于选择关系，各家有不同的理解。刘颂浩先生认为这是排除关系的变式，"除了……，就是……"这个格式可以在表意副词前添加具有排除意味的词语"其余的、别的、剩下的"等，如例（15）可以说成"最近几天他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就是开会。"而熊文先生认为这是一种强调关系：强调非此即彼，不存在第三种情况，如例（15）；强调亦此亦彼，此外无出其上，如例（16）。在这里，我们更倾向于朱军、盛新华两位先生的观点，认为这是一种选择关系。例（15）中的"上课"和"开会"是两种选择，在同一时间内二者只能选其一，要么上课，要么开会；例（16）中的"刮风"和"下雨"也是两种选择，这两种选择可以在同一时间共存。
2.4 等义关系。等义关系也是"除了X，Y"句式的一种派生用法，其显示的语义特点是"同义反复，加重强调"。表示等义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Y句中要出现"还是"这个限制类范围副词。如：（17）就我所知，他是连星期天、节假日都不休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18）站在岸边看今日之长江，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江水，除了混沌还是混沌，泥沙翻滚。（19）煤矿的工作既艰苦又枯燥，每日十小时的工作量，除了挖煤还是挖煤，李永祯虽然是矿上唯一的秀才，但也逃脱不掉下井的命运。
表示等义关系的"除了X，Y"句式可以进一步概括为"除了X，还是X"格式。"除了X，还是X"格式中充当X的成分可以是名词、动词、形容词等，不同的成分在具体句子中表意不同。例（17）中由名词"工作"充当X，表示在某一范围内无一例外，"天天工作"；例（18）中由形容词"混沌"充当X，表示程度的加深，"江水很混沌"；例（19）中由动词短语"挖煤"充当X，表示动作无休止的持续进行，"一直挖煤"。虽然充当X的成分不同表意会有所差别，但它们无一例外地加强了肯定的语气，加重了强调的意味，显示选择的唯一性。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将Y句中表意副词（这里仅限于独用的表意副词）与"除了X，Y"句式所表达的四种语义关系的对应关系归结为下表：
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出，表达选择关系、等义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一般只分别出现"就是""还是"一个表意副词，而表达排除关系、加合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出现的表意副词比较多，这就要求我们进一步研究表达排除关系、加合关系的"除了X，Y"句式中Y句中表意副词，特别是这些表意副词的替换辨析问题需要我们花时间去思考，我们将另撰文探讨。
参考文献：
[1] 沈开木."除"字句探索[J].汉语学习，1998，（2）.
[2]肖奚强.略论"除了……以外"与"都""还"的搭配规则[J].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2）.
[3] 肖奚强."除了"句式句法语义分析[J].汉语学习，2004，04，（2）.
[4]郑懿德、陈亚川."除了……以外"的用法研究[J].中国语文，1994，（1）. (说明：文中引号是非汉语输入法状态下的，量太大，未作修改。)
“除了... ... (以外) ... ... "的三种用法
“除了... ... (以外) ... ... ”是外国人学习汉语初级阶段一个很重要的语法。今天我们就一起来看看“除了... ... (以外) ... ... ”的用法。
“除了... ... (以外) ... ... ”主要有以下三种用法: 一、表示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排除其中一部分(如A)，其他部分(如B、C、D)都有相同的情况，即A和B、C、D不同。如： 1.除了蛇以外，别的动物都很可爱。( 蛇不可爱，别的动物都可爱。) 2.除了安娜以外，四班的学生都去长城了。( 安娜没有去长城，其他学生都去了。) 二、表示排除已经知道的特定对象(如A)，补充说明别的(如B)，即A和B相同。A、B通常是动作的发出者。如： 1.除了蛇以外，老鼠也很可怕。( 蛇和老鼠都很可怕。) 2.除了安娜以外，大卫也没有去长城。( 安娜和大卫都没有去长城。) 三、表示排除已经知道的特定对象( 如A)，补充说明别的(如B )，即A和B相同。A、B通常是动作或动作的接受者。如： 1.除了蛇以外，我还怕老鼠。( 我害怕蛇，也害怕老鼠。) 2.除了咖啡以外，我还喜欢喝茶。( 我喜欢咖啡，也喜欢喝茶。)
格式 除了A (以外)，B、C、D都... ...
如：除了安娜以外，别的同学都去了。(安娜没去， 别的同学都去了。) 除了A (以外)，B也... ... 如:除了安娜以外,大卫也没来上课。( 安娜和大卫都没来上课。) 除了A (以外)，还(+V) +B
如： 除了西瓜以外，我还喜欢吃草莓。 除了唱歌以外，他们还跳舞了
据对外汉语教学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