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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 回望九中,今非昔比

 昵称32901809 2020-12-05
原创散文: 回望九中,今非昔比

渔峡口九中,于我,是一个不得不提及的地方。

倘若说九中是一本厚重的书,那我在九中一年求学、四年执教的经历,便是这本书里两帧发黄的故纸。

我1978年9月至1979年7月在九中就读,当时高一年级四个班,我分在一(二)班,理科专业。

第一次进踏入九中校园:宽阔的操场、整齐的风景树、层层叠叠的梯田、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一时间,使我内心犹如火山,激情澎湃。我心中暗自庆幸——九中,我是来对了!

这里,许多教师来自于大都市,毕业于知名高校。他们才华横溢,既会教书又会育人。首次高考,九中就有5名学生考入名牌大学。而且历年以来,九中几度跻身于全县前列,走出了众多值得赞许的人才。

时任校长是张盛柏老师,他带着一副深度眼镜,讲话时声音洪亮,出口成章。他为人既和蔼可亲,又让人畏惧信服。


高一上学期,班主任是覃远秀老师。她穿戴得体,身材匀称,端庄大方。她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娟秀的粉笔板书,让我至今难以忘却。她语文课上所教的《论权威》、《论雷峰塔的倒掉》、《小石潭记》等课文,入脑入心,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我同样在她教过我们的那间教室里,站在她当年所站的讲台上,用她当年教给我的板书给我的学生上课,深得学生赞许。这一切都得益于她的谆谆教诲。


当时我们班的科任老师是:语文老师覃远秀、数学老师田杰锋,物理老师覃先双、化学老师李光汉、政治老师覃孔安,英语老师杨林、体育老师杨祖辉等。


记得第一次月考,同学告诉我,说光荣榜上有我的名字。当时已是晚上熄灯铃后,我兴奋得睡不着;于是偷偷潜至教导处门前,用手电筒照着查看张贴的名次榜,一看我考了年级第13名,一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曾经,我躺在木板搭成的地铺上自怨自艾,回忆自己初中时出众的学业成绩,和身兼学生会主席、班长、寝室室长等诸多的荣耀,抱怨自己为何没有考到县一中?再续辉煌。甚至,一段时间惆怅苦恼,似乎失去了读书的信心。这张光荣榜是及时雨,它让我重拾了读书的信心。从此,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用优异的成绩,弥补家境贫寒给我带来的物质生活上的缺憾,报答劳苦的父母!

高一下学期我分到了快班,班主任是覃孟会老师。在班主任及科任老师的严格管理、精心传授之下,我们这个快班在快车道上急速行驶。期间在学期或年度考试中,我个人还获得过第二和第一名的佳绩。


由于九中一年的良好铺垫,我在全县抽考中,有幸入围,幸运的踏进了县一中的大门。


当时的县一中,设在毗邻县府的三里店,是全县的重点高中。我们那一届,最初一中只招了一个班,到高二时才充到了两个班。扩充的一个班,是从全县其它高中招收的应届学生,其中,文科36人,理科14人。招考的时候,因为文科招收人数多,概率大,我就放弃了九中已经读了一年理科,报考了一中的高二文科。

四年后,我再次来到九中。此时我已经是一名教师。这一干就是四年。

记得那年开学报到的时候,我从招徕河中学挎着沉重的行装急匆匆赶到九中。一进门,看到美女同学李永莲正在帮我打扫寝室卫生。

她说她弟弟李晓怡分在我班上,叫我多关照。

他弟弟高大帅气,办事稳沉,我任命他为班长,他对我交办的事总是尽力做到极致。后来他凭实力考入高校,也当了一名教师。

我先后两次带过班主任,既有许多痛点的记忆也有众多的精彩快乐。

黄长湖老师在《九中之缘》文中写到的“兵败一班”,就是我们共同不堪回首的心尖上最柔软的触碰。后来,当收到所带学生可喜业绩的喜报时,才深深体会到那就是一首醉人的歌。

在九中工作时,时任校长是袁勤灿老师、副校长张泽滋老师,初中部教导处主任田克芳老师、高中部田杰锋老师。领导对我们关心备至,同事们传经送宝,丰富了我人生的阅历,为我后来的工作提供了宝贵的财富。


我进九中时,刚好是好友覃建国从九中调到镇教育辅导组工作的时段。我的家乡锯木岭,是一个“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的地方,因为家境贫寒,我往往在别人面前说话缺乏底气,语气绵柔。因此,建国老师戏称我为“幺姑”。


1984年8月在九中召开全镇教职工暑期集训会,有项议程就是催交全镇教职工家中历年欠缴的“口粮款”。镇纪委负责人在高音喇叭里高声宣读名单,当我听到自家还欠着1000多元款项时,心急如焚:这么大一笔钱,就算不吃不喝又要还到什么时候啊?

喇叭里播送着我家欠款的消息,当时这对于我来说,宛如将犯人拉到大街上游街一样难受。所以,我后来在教书学过程中,十分注重同学的感受,尽力让他们在自信中有“尊严”地活着。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正当我郁闷的时候,覃建国从教育组打来电话,叫我下午散会后立即到镇林业站招待所去一下。开始,我满以为又是找我谈话催交口粮款。于是我诚皇城惶恐的问道:“有什么事吗”?他说:“你来了就会知道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天啦,口粮款的事,动静怎么越搞越大,看来这次不及时还款,恐怕日子不是那么好过了!


直到下午6点了,我还是拖着没去。建国老师的电话又来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于是,我硬着头皮赶到了镇林业招待所。


建国老师早已在那候着了。但是室内氛围比较轻松,看样子不像是谈话。里面还有两位陌生的女士,这让我当时很纳闷。最后,还是建国老师拨开了那一层纱:“你来九中也有些时日,也是20几岁的人了,该谈婚论嫁了,你看这位身穿白色短袖的姑娘怎样?”我白天为口粮款的事心里就很紧张,此时突然面对谈婚论嫁,我真有些手足无措。于是我躲在进一张有蚊帐的床上,怎么都不敢开口。建国老师说:“躲在帐子里干什么,说话撒”。但是,我实在是说不出来。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一样。如此僵持了一会儿,这两个女士离开了。我想——这下没戏了!


后来我们慢慢相识、相知、相爱,最终结为了夫妻。


九中校园两层板壁楼居住的“蔺将军”、“向政委”、“彦头”、“老金”等,这都是发柱老师为我们量身打造的“专利”雅号。“蔺将军”是蔺兴华老师,“向政委”是我,“彦头”是好彦老师,“老金”是覃培柳老师的别称。培柳老师的英语教学那是“怎一个好字了得”!他所带到班级在全县统考中,常常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后来他还当过两个乡镇的校长,现在在教育局机关工作。但是,不管他走到哪里,别人都只知“老金”不知培柳。


篮球运动是青年教师的最爱。运动量大,特别消耗体力。常常使得我们在下晚自习后饥饿难耐。于是,我常常与守员、兴坤、培柳、诗芳、海南、卫平、长湖等同事夜间煮高梁面米糊充饥。因灯光昏暗,一瓶长了蛆的豌豆瓣,直到几乎吃完了,才被发现有蛆,以至于我们想吐都没有机会。这,成为当时乃至后来我们相聚话聊的笑料。


累并快乐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翻开的陈年旧书历历在目,惬意得如同蓝球赛投进三分球般兴奋难忘!

人生要经历太多太多。小学、初中、高中、教育辅导组以及后来转行到科技部门工作的经历,积淀了人生许多阅历。时刻铭记着:生活的最高境界是简单;无论苦与乐,要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如湖如镜。

前几年,赴渔峡口集镇参加姪儿婚宴,深知无事难以成行,特意抽空去了趟九中。站在校园后面公路与入校小路交汇的三叉路眺望母校,惊呼:“九中,我来了!”在九中读书及教书的往事,即刻浮现在眼前。斗转星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里早已开办成敬老院。依稀只见生活基本自理的老年人以及智障残疾人,听见电铃声端碗奔赴食堂打饭的场景,心里好一阵酸楚。

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担子重,不可能守候着年迈的父母,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也许就此度过余生。看着他们,想着我们,有种身临其境的预感。或许他们今天的行程归宿就是我们明天的覆辙。眼角的泪花告诉自己:悲哀或悲催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

面对短暂的人生,容不得过于委屈自己。日出日作,日落日息,幸福快乐过好每一天是自己不变的情怀。照顾好自己,其实就是在给子女们作贡献。

回望九中,今非昔比。眼前的九中校园,难见昔日学校时代的繁华与喧嚣。为了不虚此行,还是在旷野的操场上和房前屋后,闲转几圈并抓拍几张照片用作纪念。毕竟是时隔22年后重返深爱的母校及曾经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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