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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新市闲话”,觉觉新市人味道

 张明儿 202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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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题目,算是地道的新市方言,它可以反映出新市方言的语言特色。“五声”应该读“嗯商”;“闲话”应该读“安屋”的上声,相当于本地土话中的“咸屋”;“觉觉”应该读“郭郭”上声,而且发浊音,要发出一种世间苍凉感,年份感;“新市人”的“人”,读“宁”;“味道”的“味”,应该读“咪”。把它连起来,写成方言,就是:

嗯商咸屋,郭郭新市宁咪道

这里的“声”,应该是“句”的意思,“五声”即五句。“闲话”就是日常的语言表达。“觉觉”是一种体会,感悟。“味道”,化“味觉”为“心觉”,已经把味蕾上的感受,升华为内心的体会。这种“味道”,是能真正看透人生由表入里的知性美,介于感性与理性中间。

笔者以为,能够真正体验新市人“性情”的五句新市话,应该是如下五句。这五句,使用广泛,语境幽深,言简意骇,弦外有音。笔者把它列出来,可供熟悉新市方言的人,细嚼慢咽,反复体会,其中不乏酸甜润涩,世态炎凉之叹,让人寂然成趣。

1、吃饭吃特哇  (缺饭缺特哇

这是一句新市人在餐前饭后,遇到熟人常用的一句话。语言的意思是:问询对方“用餐了没有?”这一句新市方言,从其本身意义来说,并不是要知道你是否用餐,而是随口招呼,但又包含相互关心的温暖人情。饭,最能体会温暖与情感的用词。如果你认为,他是示意让你去他家吃饭,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2、算特算特

这一句,是新市人常用在遇到相对事理复杂,人情纠缠的事情时,它是一句“现在进行时”。这句话的用意,是在于把复杂的事一刀截断,不想再继续复杂,到此为止。具体来说,当你听到某人倾诉自己委屈的事,你会用这话来劝他,包含忍让、看透的意思,也包含婉言打断对方倾诉的示意。当你遇到盛情的邀宴、回送礼物等情况时,自己又不想参赴或接受,你会用这话来回答他,表示一种婉言拒绝,微妙谢绝的意思。

3、百坦百坦  (巴坦巴坦

这一句,是新市人在作简单告别时的常用语,它的词意应该是“慢慢来”。但实际应用时,词义也不仅限于此,却有更大的意境。这是一句需要应用复合语的用词,它有趣的是,只有复合应用,才可以“溢出”词意的味道。而且这样的复合,有时会多重复合:“百坦百坦,百坦百坦”。在应用中,对话两人,有时会同时说一样的“百坦”复合词,形成一种人情温暖的契合氛围。

4、王特呀

这一句,应该只有在新市人的方言里,才能找到,周边乡邻,甚至方圆数十里,好像没有。它的意思是“本来就这样”,但实际语义要复杂得多。这一句常用来让自己表现骄纵傲慢、自鸣得意的话,特别是女人之间、小孩之间的对话里,可以经常听到这句话。在孩子的对语中,常用来表现自己资源富有、家族强大的样子,当别人说起这方面的事时,孩子往往会用骄傲的神态说这句话,表情语态之间,让人羡慕不已。女人之间,这句话会表现出说话人特别的傲慢,一种暗自得意的自负,一种家世殷厚的矜持,话锋暗藏,抢占话语气氛的优势。

5、呒没闲话讲呒没闲话港

这句话是用来对事物评价的感叹语。里面有褒义与贬义两种。有时表达:太好了,太美了,太令人满意了,太高兴了。有时却表达:沮丧,失望,不可言喻的委屈。此语在运用中,心情处于复杂,无法用语言完整叙述,自述者也不想把其间的复杂细节(幸福或沮丧的事件来由)透露出来。玄妙含蓄,言止而意到,让人感受言外有音,心领神会。

新市方言,一直以语音优美、意蕴丰厚而著名于吴语域内。本人自新浪博客2006年开博以来,已经设专栏,致力于新市方言的研究,率先整理出四万多字的《古镇新市(仙潭)方言收集(音意对照)》笔者以“我爱家乡新市方言,我爱音效优美母语”为题,笔谈与整理新市方言,撰写新市方言研究探讨性文章几十篇,受到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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