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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性 秉性爱钻牛角尖，寻幽每借夜明帘。 新知总觅书痕细，旧鉴常凭史迹纤。 有幸愚迷随日了，自矜觉悟逐时添。 只因吟咏遵严律，方使诗行不失粘。 【注释】读唐李商隐《楚宫二首》其一，依韵而咏别事。原诗云：“月姊曾逢下彩蟾，倾城消息隔重帘。已闻佩响知腰细，更辨弦声觉指纤。暮雨自归山悄悄，秋河不动夜厌厌。王昌且在墙东住，未必金堂得免嫌。”记于2021年2月17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生来的秉性就是爱钻牛角尖，在深入的探讨中每每借助夜明帘。新的知识总是寻觅于书痕之细，前事的借鉴常常依凭历史痕迹之纤。有幸让自己的愚迷随着光阴在一个一个终了，很自信自己的觉悟在随着岁月增添。只因为在吟咏中遵循着严谨的格律，才使得自己的诗行不至于错对，失粘。 首联中的“寻幽”，意思是寻求幽胜，见唐代诗人李商隐的《闲游》诗：“寻幽殊未极，得句总堪夸。”还有宋代诗人邵雍的《和王安之少卿同游龙门》诗：“生平有癖好寻幽，一岁龙山四五游。或往或还都不计，盖无荣利可稽留。”亦指探究深奥的事理，见《北史·杨伯丑传》：“时有张永乐者，卖卜京师，伯丑每从之游。永乐为卦有不能决者，伯丑輙为分析爻象，寻幽入微。”还有唐代诗人张籍的《赠商州王使君》诗：“衔命南来会郡堂，却思朝里接班行。才雄犹是山城守，道薄初为水部郎。选胜相留开客馆，寻幽更引到僧房。明朝从此辞君去，独出商关路渐长。” 这一联末句中的“夜明帘”，指的是传说中的夜间能发光的帘，据《采兰杂志》记载：“张説於元宵召诸姬共宴，苦于无月，夫人以鷄林夜明帘悬之，炳於白日，夜半月出，惟説宅无光，帘夺之也。”亦见唐代诗人皮日休的《古宫词》之三：“梁间燕不睡，应怪夜明帘。”还有宋代诗僧释了朴的《偈颂三首》其一：“酷暑如焚不易禁，炎炎赫赫欲流金。夜明帘外无人到，灵木超然转绿阴。”以及宋代诗僧释克勤的《颂古七首云门示众云：人人尽有光明在》：“夜明帘外千峰秀，鸾镜台前万象虚。” 颔联中的“旧鉴”，指的是老镜子，亦指前史之鉴，见宋代诗人宋祁的《悼祚禅师二首》其一：“击电传心要，浮沤厌世喧。一床空病室，五叶识诸孙。风惨萎花坠，尘流旧鉴昏。导师宁怛化，缁侣自销魂。” 这一联中的“史迹纤”，指历史遗迹的纤微之处，纤，细小，见《三国志·诸葛亮传》：“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汉书·马皇后纪》：“母子慈爱，始终无纤介之间。”注：“纤介，犹微细也。” 颈联中的“愚迷”，指愚昧而执迷不悟，见宋代宋太宗的《缘识》诗：“皮毛非实相，四大擬奚为。悟即真空法，愚迷自不知。”还有宋代无名氏的《浪淘沙》词：“师指炼金丹。牢锁金关。工夫进火莫交闲。向己澄心观内景，闪电眉间。妙用在泥丸。神思难看。愚迷不悟隔千山。悟即如同观返掌，出世何难。” 这一联中的“逐时”，意思是随时，见宋代诗人晏殊的《木兰花/玉楼春》词：“紫薇朱槿繁开後。枕簟微凉生玉漏。玳筵初启日穿帘，檀板欲开香满袖。红衫侍女频倾酒。龟鹤仙人来献寿。欢声喜气逐时新，青鬓玉颜长似旧。”还有宋代诗人杨公远的《龙金庵次黄山中》诗：“清风明月逐时新，天付幽人直万金。和得诗成无个事，来时可惜不携琴。” 尾联中的“严律”，指的是严谨的声律，见宋代诗人赵蕃的《移官巴陵行有日矣书呈唐德舆程士和梁和仲于》诗：“客里仍为客，天边懒问天。春风几经历，老病一蹁跹。君句真严律，侬诗但散禅。锦囊如许借，不惮手亲传。”还有宋代诗人廖行之的《和张王臣郊游韵三首》其一：“秀句清圆掩百家，锦心幽思定餐霞。风骚谁敢闚严律，诵数惟应满洛叉。已有文名肩杜曲，却怜覉旅赋彭衙。自嗟下里陪高唱，羞说花时鼓子花。” 这一联末句中的“失粘”，指的是诗句中平仄的失调，这里借指文字出现败笔，见唐代诗人杜甫的《严公仲夏枉驾草堂兼携酒馔》诗后清代人仇兆鳌的注释：“刘逴曰：‘律诗自有定体，不可失粘……’刘氏作失粘，谓上下二句平仄不相粘合。陶开虞作失严，谓声谓平仄失其谨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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