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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大疫词条|隔离

 村庄物语 2021-03-02

对付传染病的法子,隔离是一个有效捷径。自古如此。

年后,一个个通告发布出来。虽然有些急慌,有些恐惧,人们还是自觉遵守隔离的规定,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我是个慢性子。且偏内向。又生于贫寒之家。隔离于我,就跟轻车熟路差不多。一听说封闭,一听说隔离,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小时候,爷爷奶奶,父母亲,都反反复复告诫我:走路,要走在沟塘的另一边,不要挨着沟塘的水边走;放学了,要赶紧回家,不要在半路上看热闹;干工作,尽到自己的责任,而不能跟那些不学无术的人瞎混,哪怕他是领导呢……

这些,不就是一种“隔离”的要求吗?

而从另外的角度看,“隔离”,或许就是我们生活中的一种常态。

不说万里长城的功用,也不说“孟母三迁”的典故了。那都是历史上著名的“隔离故事”。只想说说,我自己的“隔离经历”。

在学校念书,不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我基本上都是与一些人,主动隔离的。他们是这些人:小有权势家庭里的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动不动就向老师打小报告的人。

如果一个同学,出身于小有权势的家庭,在交往中,我的做法都是冷处理。总觉得我跟他们之间,有一层厚厚的墙。我们的言谈举止,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跟他们说话,三言两语,就会话不投机。我又是个胆小的人,怕惹事的人,只能离他们远远的。

如果一个同学给我花钱大手大脚的印象,我基本上对他也是隔离的。我自知是穷人出身,爹妈给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有用的,而不是给我享受的。我跟他们厮混,哪怕不花我的钱,我也不干。我生怕沾染上了那样的坏毛病。

我尤其厌恶那在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同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班级里有了什么动向,老师通常都知道得门儿清。原因就是,有人向老师打了小报告。现在回想起来,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好像都能碰见这样的“告密者”。

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流里流气的同学。他就喜欢打小报告。谁说了老师的“坏话”,谁对哪个老师有意见说了“怪话”,谁跟谁之间“好”上了,他都要在老师面前添油加醋。我一般对自己的言行很谨慎,但我对打小报告“告密”的人,尤其憎恶。我真心看他不起。

在这样的人面前,我自觉跟他隔离。

从学校出来后,我长期在乡镇机关跑腿。尽管有着想获得提拔的紧迫感,但我一直没忘了跟很多人隔离。在乡镇单位,想获得提升,选举是至关重要的。选举之前,更要获得提名。而提了名,还不能是“陪斩”的——俗话叫“差额”。

一般而言,“差额”都是人们心知肚明的,也是组织的所谓“意图”。如果有“差额”最后选成了,那在组织看来,这个选举则是不成功的,甚至有问题。

那时候,我一方面有着强烈的提升意愿,另一方面我还是保持着跟某些人的隔离状态。获得提名,获得选举需要的票数,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喝酒和来牌。酒桌上能定很多事,牌桌上也能解决很多问题。那些年,我也看出了这里边的“毛窍(窍门)”,但我仍然坚守着自己不卑不亢的独立。至今,我仍然不喝酒,不打牌。我成功地实现了这样的隔离。

后来有机会,当了不到一年的“领导心腹”。我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了规矩:我绝不当在领导面前打别人小报告的人。有时候,领导知道了某人的不当言论,我也很坦然:这个报告不是我打的。当然,也没人因此冤枉于我。他们都清楚,我是个啥人。

动辄就扒同事、朋友、熟人曾经的言语,把它们翻腾出来,再把挑挑拣拣出来的片言只语,当成某种证据呈现出来。这绝不应该是一个正经人所为。我无法改变别人,但我完全可以做到跟他们隔离开来。

庚子疫情中,隔离成为阻隔感染的有效方法。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写的人,我想,与某些人隔离,与某些现象隔离,也是能够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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