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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巴特《作者已死》《明室》

 置身于宁静 2021-03-15

那么,这种脱离就会产生,声音就会失去其起因,作者就会步入他自己的死亡,写作也就开始了”。巴尔扎克在《萨拉辛》中描写男扮女装的阉人时的说辞让巴特产生了质疑:是小说的主人公?还是作者自己?亦或是巴尔扎克以此来宣扬他的女性观?巴特认为,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因为“写作,就是使我们的主体在中其销声匿迹的中性体、混合体和斜肌,就是使任何身份——从写作的躯体的身份开始——都会在中消失的黑白透视片”。可见,作者的主体性在写作过程中消失了,作者只是有写作功能的个人,而不能主宰作品。在文学作品中,作者是作品意义的掌握者和阐释者,作品的文学意象也都是集中于作者个人的人格,爱好,情感等方面。总而言之,作者是作品的中心,是作品意义的主导者。 尽管作者的王国十分强大,但某些作家已近开始动摇了。象征主义大师马拉美是最早的尝试者,他认为作品中在说话的是言语活动,而不是作者,写作也只是言语活动在自我表现,没有作者的自我的存在。意大利作家普鲁斯特也颠覆了作者的地位,生活不是小说的中心,生活只是一种创作,书是这种创作的样板,这样,作者就从见过的感觉过的人变成了写作的人。此外,超现实主义者们主张的自动写作也把作者抛出了作品之外。巴特则从语言学出发,指出“陈述过程在整体上是一种空的过程,它可以在不需用对话者个人来充实的情况下就能出色地运转:从语言学上讲,作者从来就只不过是写作的人,就像我仅仅是说我的人一样:言语活动认识'主语’,而不认识'个人’,而这个主语由于在确定它的陈述过程之外就是空的,便足以使言语活动'挺得住’,也就是说足以耗尽言语活动”。由于语言陈述可以自在的运转,不需要人来指导和驾驭,言语活动是可以自我消耗的,那么,作者也就只是写作的人,空的主语。

3.1.2.“作者之死”下的文本和读者的自由 

巴特对作者的驱逐,不仅意味着历史事实或写作行为的改变,也意味着现代文本的彻底改变。这种改变首先体现在时态的不一样上,传统写作中,作者是作品的创造者,是在作品之前而存在,其与作品之间存在着一种先后关系。在现代写作中情况则不同,没有了作者,只有抄写者,抄写者与文本是同时出现的。因此,“写作便不能再表明一种记录过程、一种确认过程、一种再现过程和一种'描绘’过程(就像古典作家所说的那样),却可以很好地代表语言学家们继牛津派哲学之后称为性能表现的东西,这是一个罕见的词语形式(只用于第一人称和现在)。既然文本没有了作者,也就没有了文本意义的支配者。这样,文本就成了一个多维的空间组合,在这个空间中,多种写作相互结合,相互争执,是没有主次之分的写作。文本就有了足够的自由,成为各种引证组成的编织物,各种文化的混合物。作者由创作者变为抄写者,使传统意义上作者的激情,性格,情感,印象等都在文本中消失了。这样,作者就从社会规范和意识形态中解脱了出来,不再承担说教者和传达者的功能。当作者摆脱了这些束缚后,语言表达和情感宣泄也就获得了解放和自由。这样作者笔下的文本也因此跳出了传统文本的条条框框,成为可自由表达,自由支配,自由组合的客观存在物。 

作者的远离为文本带来了足够的自由,那么,作者离开之后,文本中何者的地位开始上升,成为重要因素呢?巴特给出的答案是读者,他认为:“一个文本是由多种写作构成的,这些写作源自多种文化并相互对话、相互滑稽模仿和相互争执;但是,这种多重性却汇聚在一处,这一处不是至今人们所说的作者,而是读者。”写作的引证部分是驻足在读者那的,文本的整体性是在其目的性之中的,即是在读者那里的。读者是无历史、无生平、无心理的个人,可以不受作者和批评家的制约,有自己的想法,凭自己的感知去解读文本的意义。因此,读者在文本这样一个特殊的语言系统中,就能够独立自主的穿梭于文本的结构,生产出多重,多义的新文本。读者对文本意义的在探寻,当然,这实际上也就是读者自我价值和自我追寻的过程。

      《明室》中认为“刺点(puntum)”与“意趣(studium)”。

意趣来自拉丁文“studium”,指的是“某种一般性的精神投入”[3]34,是一种相对容易获得的、宽泛的感情,但这种感情是要经过道德或政治的修养作为中介才能获得。也就是说,意趣是看一张照片时,经由观者的文化修养或道德观念而产生的兴趣,这是一种“一般的兴趣”。意趣的意义通常可以被破解、被研究,世界上许多广泛传播的照片通常都是有意趣的,巴特将这样的照片当作历史档案来欣赏。欣赏照片中的意趣的同时也是在体会摄影师的意图,履行观众与摄影者之间签订的“文化契约”,将照片的意义稳固在不会对社会造成威胁的主题之中。巴特把这类照片称作“一元的照片”,没有任何间接,没有任何意外,只有单一的主题,新闻照片多属此类。

“刺点”是巴特的摄影现象学里最重要的词汇之一,这个词是他以主观情

感看待摄影过程中提炼出来的核心。“刺点”这个词来自拉丁文中的“punctum”,有针眼、小斑点、小伤口、甚至还有碰运气的意思。巴特选用这个词汇太贴切不过,刺点常常是照片中的一个或一些细节,它不用经由道德或优雅的情趣就能直接地体会到“痛楚”,它突如其来甚至要靠运气获得。刺点最惊人的力量在于它可以使摄影超越其在呈现事物时的中介作用,而直接成为事物本身。

      罗兰巴特对摄影本质的探讨最终是以观者为出发点的,也就是说观者的主观性经验和情感体验实质上决定了照片里能不能出现刺痛观者的“刺点”,观者的个体经验和情感是不可以复制的,因此“刺点”也就成为了绝对性的主观存在。

          引用资料《_从结构主义到后结构主义:论罗兰·巴特对视觉图像的符号学分析》《 _符号、文本、自由——罗兰.巴特前后期符号学美学观比较研究》《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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