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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红梅提醒我，我都忘了去年买的江苏昆剧院的上下全本《牡丹亭》的票，演出就在昨晚。 红梅跟其中杜母的扮演者裘老师在网上学昆曲，这次是第一次见面，她手捧鲜花在后台等候，我跟她一起，也见了下明星。 红梅是真爱，学唱了好多年，以后还要学身段，哇，好羡慕。 有一直痴迷的爱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只是欣赏，而且这么多年，只喜欢《牡丹亭》，那些唱段，我都听了不下一百遍，而且永不会厌倦。 因为之前很熟悉白先勇青春版沈丰英的杜丽娘，俞玖林的柳梦梅，昨晚是看孔爱萍的杜丽娘，石小梅的柳梦梅，也发现了两者的不同，前者更华美，后者更朴素，前者讲青春，后者说人生。 这么多年，反复看和听，也是一个从华美走向朴素的过程，每个人都从青春走出来，体验人生。 说穿了这是一部女人戏，我看了下观众，绝大部分是女人。 最初我被昆曲惊艳到说不出话来的，是电影《游园惊梦》，也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往事，用昆曲来串联。 那些情意缱绻，那些辗转思绪，其实是每一个女人的内心活动，不管年龄多大，不管岁月如何变迁，那些对情爱对人生的渴求与梦想，是不会变的。 我一直记得，青春版《牡丹亭》在台北演出的时候，当杜丽娘进入花园，音乐响起，台下的银发观众一起齐唱那首《皂罗袍》。 美的东西，会永存人的心中。 还有这首《懒画眉》，女人和春天，和花的关联，是如此缠绵。 花似人心向好处牵，那好处就是有爱有梦有美的地方。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看了上本，我的最大愿望是把汤显祖的原著《牡丹亭》完整读一遍。 这次最有感触的一句词是：是那处曾相见。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在杜丽娘和柳梦梅在牡丹亭初相见的时候，两人一起唱的一句，是整出戏的高潮。 在梦想里，在现实中，我们和心仪的人，总是曾经见过。 因为见过，所以投缘，因为投缘，所以见过。 上天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有缘的两人走近。即使是初相见，也像是已彼此知心千千万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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