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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的最后一部歌剧丨《帕西法尔》欣赏指南

 后知后觉无所畏 2021-04-22

△《帕西法尔前奏曲》

《帕西法尔》欣赏指南

创作时间:1877-1882年

首演:1882年7月20日,拜罗伊特

安佛塔斯,中世纪传奇中圣杯骑士的首领,因为大意丢失了圣矛而痛苦、惶惶不可终日,为自己的德行深感羞愧。圣矛的丢失意味着与邻国专门以美色迷惑纯洁的圣杯骑士、邪恶的克林索尔同流合污。由于麻痹大意,女巫孔德里令天真的帕西法尔险些同样落入克林索尔制造的诱惑中,幸好他及时地悬崖勒马。尽管帕西法尔花了好多年才重返圣杯城堡,医治好安佛塔斯的痛苦,故事的结局终究令人欢欣。

《帕西法尔》(Parsifal)——瓦格纳的最后一部歌剧以宗教为主题,期望在其欣赏者与反对者中同样激起近似神圣的精神氛围。这部作品的另一个特别之处在于它是瓦格纳为拜罗伊特剧场特别量身定制的唯一一部歌剧。由于拜罗伊特剧场搭建本身花销巨大,经过多年的赞助资金筹集一直未能得以建成。最终,依靠路德维希二世持续不断的捐赠,拜罗伊特剧场于1875年完工。瓦格纳的妻子科西玛(1870年与冯·彪罗离婚,随后嫁给瓦格纳)在剧场建成后据理力争,坚持《帕西法尔》在拜罗伊特演出,且只能在拜罗伊特演出。她的理由是:唯有拜罗伊特剧场的声音效果才能令作品听起来足够真实权威。

△《帕西法尔》

瓦格纳称《帕西法尔》与《尼伯龙根的指环》不一样:它不是舞台节日剧(Bühnenfestspiel),而是“剧场庆典节日剧”(Bühnenweihfestspiel),是舞台献祭仪式。这令瓦格纳从前的挚友、反教权的尼采愤怒不已,控诉瓦格纳是“在十字架的脚边堕落”。但《帕西法尔》也很难被界定为基督教歌剧,它只能算是一部与基督教有关的歌剧。瓦格纳自己意识到,《帕西法尔》的传奇故事背景并无多少宗教性质,“圣杯”的概念直到中世纪晚期才被吸纳进基督教系统,逐渐演变为“最后晚餐”里的圣餐杯,用于盛放耶稣基督的宝血。(最终故事被归入亚瑟王的传说,英雄形象转变为“珀西瓦尔”。)正如在“指环”中加入挪威神话元素一样,瓦格纳在作品中增加了佛教中的“业”——即宿命、转世的概念,以及诸如天生直觉的“见神论”。瓦格纳用非凡的现代手法的声音效果对时间与空间的相互依赖做出思考,甚至引发了物理学家如乔治·菲茨杰拉德的关注。

作品的配乐品质非同凡响。《尼伯龙根的指环》讲求精神灵魂与自然神力,《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是感官冲击与夜祷的共存,《帕西法尔》则是强烈的“仪式主义”。在第一幕中,作曲家运用正规形式的圣咏、宗教列队行进的进行曲,通过借用“德雷斯顿阿门颂”,集中展现伟大的、近似弥撒的仪式。尽管这些元素暗藏厚重的质感,但从序曲开始的音乐部分却显得如空气般轻盈透明,犹如高飞的拱璧支撑起非凡的大教堂。这样的和谐感影响了不少人,德彪西就曾在《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中引用过《帕西法尔》。作品与《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共同之处在于传达了“渴望”,但寻求的是安慰与救赎,而非肉欲的自我否定。瓦格纳欲恢复圣杯的“自我存在”。   

剧中的主角并非凡人:帕西法尔自己是一个从未受过教育的男孩,他发现自己需要完成救赎的使命;神秘的女巫孔德里则是集女英雄、女神、专事诱惑男子的女人形象于一身;受过伤害、成为孔德里牺牲品的安福塔斯是传统的瓦格纳形象。这三个角色分别为英雄男高音、戏剧女高音、英雄男中音而作,对人物形象的勾勒都十分简洁。安佛塔斯只用两个重要的场景来展示,而孔德里在第二幕中与帕西法尔的对手戏戏份很重,但在第三幕里却仅唱了一个词。孔德里的主人、专令人堕落的魅惑者克林索尔仅在第二幕中简短地出现。唯有古奈曼兹,唯一能洞察帕西法尔潜能的智慧圣杯骑士犹如漫长、严谨的叙述线索贯穿始终。是否是“指环”中对角色赋予过重的表演内容令瓦格纳在这部作品中更体谅歌唱者的体力与能量?或许吧,但《帕西法尔》这种编排方式是为了把重心放在年龄与经验上,它的确更加提升了整部作品独特的氛围。由于复杂的原因,《帕西法尔》仍存在着争议,但它在瓦格纳的手中展现了完美、扣人心弦的超凡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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