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印第安文化消亡史

著名黑人谐星Chris Rock曾经谈到过美国的种族歧视论，他认为：『美国黑人整日抱怨受到种族歧视，亚裔和拉美人也跟着埋怨，实际上最受种族歧视之苦的，莫过于美国大陆原住民——美国印第安人。』

很多人对印第安人受的苦难知之甚少，甚至对于印第安人存在一些误解，这都是好莱坞西部电影惹的祸。

印第安人好好地在美洲大陆广阔富庶的土地住了几千年，愣是在四五百年前被一群白人占了，还把他们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全部赶到小小的保留地（Reservation）里，而这些保留地是根据印第安人和白人殖民者的和约划定的。

一直以来，都有一种说法说印第安人是中国人后裔，如果单单看一个刚出生的印第安小孩，你很难把他和中国新出生的孩子分辨开。

而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证明，印第安人确确实实就是中国人的后裔，印第安人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民族，在今天仍然固守着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过着简朴的生活。亚马逊流域是印第安人的繁衍栖息地之一。

△ 电影《启示录》剧照，影片的结尾就是西方航海船只登陆美洲大陆。

印第安人，英语是『Indian』，印度人的英语也是『Indian』。这个并不是巧合，而是源于几百年前的一个美丽的错误。1492年，哥伦布发现北美新大陆的时候，误认为自己来到了神秘的充满了香料和茶叶的东方，所以就异想天开地认为在这片大陆上生活的人是『印度人』。

其实从外表来看，印度人更接近中东人的长相，而印第安人比较接近于东亚人种，说具体点，印第安人跟蒙古人比较亲一点。

曾经有科考队在亚马逊流域做一个关于印第安人生活与环境保护的重要研究，通过考察研究，他们发现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印第安人的祖先就是中国人。

这种看似荒谬的说法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考古结论将印第安人的祖先指向了中国。

这些考古结论中，包括印第安人属于黄色人种，崇拜玉石，有着类似中国殷商时代的青铜器，甚至青铜器上的铭文也和中国的甲骨文极度的类似。最重要的是，从出土的大量印第安人的陪葬品中，也出现了与殷商时代相似的陶器和玉器。

△ 从印第安原住址出土的带有甲骨文特质的石碑。

其实早在400多年前，西方的一些学者就注意到了美洲大陆的玛雅文明与中国文明的相似性，主要是因为美洲大陆一直没有发现类人猿的化石，因此美洲文明必然是外部迁徙的人种所产生的。

于是，中国学者陈志良于1939年提出了殷人逃美的断想。70年代，香港学者卫聚贤在《中国古代美洲交通考》中撰文说：『殷人亡国后，逃亡到了美洲，公元前656年，齐桓公曾到阿拉斯加的科达克岛去寻找美洲虎皮。后来，殷人后裔曾派人回到中原，带回六只美洲特有的蜂鸟。』

每日邮报曾报道：美国考古学家在新墨西哥州、加州和亚利桑那州的多个岩壁上发现了商朝甲骨文。因为文字篆刻时间比哥伦布发现美洲早了2800多年，因此有可能是商朝人最先发现了美洲大陆。

委内瑞拉学者莫雷考证，在公元八世纪即我国唐代时，有一批居住在我国黑龙江、日本海和朝鲜之间的满族的祖先女真人，越过太平洋在中美洲登陆，被称为欧康人。其中一部分移入墨西哥，一部分人进入南美洲各地，后与秘鲁的印加文化相融合。

清朝统一之后，曾派欧阳庚为特使，东渡墨西哥，办理墨西哥革命时杀死华侨三百多人的索赔案。欧阳庚办完专案后的一天，当地印第安人家族的代表，前来找欧阳庚请愿。

△ 欧阳庚。

他们告诉欧阳庚：『墨西哥革命时，杀死印第安人七百五十名，这些印第安人是中国血统，殷人后裔，叫殷福布族，是三千年前从天国经天之浮桥岛到这里的。请求政府一并保护索赔。』

欧阳庚将此事报告摄政王载沣后，载沣未予支持，查证之事不了了之。从人种上说，美洲印第安人属蒙古人种的一个支系。

从直观上看去，很多印第安人活脱脱就像一个中国人，包括一些画报上看到的中、南美洲丛林中的印第安人，你会以为他们是中国南方的少数民族。

毫无疑问，大多数印第安人 (包括爱斯基摩人)都具备黄种人的特点：头发色黑且直、黄皮肤、铲形门齿，以及白种人和黑色人种所不具备的婴儿出生时臀部的青色胎记。

更让人震惊的是：印第安人与中国人属于同种血缘。

△ 印第安小孩，长着一张纯真的亚洲脸。

印第安人作为美洲大陆的土著，他们有上百种语言，根据族群和语言的不同形成了和我国远古时代一样的部落制度。而原始的部落制度，却让印第安人遭受了灭顶之灾。

1492年8月3日，哥伦布受西班牙国王派遣，带着给印度君主和中国皇帝的国书，率领三艘百吨级的帆船，从西班牙巴罗斯港扬帆出航，正式向西而去。

航行两个月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美洲大陆。哥伦布可不是什么好鸟，他在美洲大陆对印第安人犯下了诸多罪行。这些罪行与之后的殖民掠夺相比，有过之而无比及。

△ 哥伦布登陆美洲大陆。

新航海时代的到来，证明了『地圆学说』。不过，这一理论的实践是伴随着残暴的杀戮和殖民掠夺。

殖民掠夺的罪恶使美洲大陆上的印第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们或被残杀，或被贩卖成奴隶，造成精壮劳动力丧失和人口锐减。

17世纪末，楚马耶尔(Chumayel)曾在《奇兰巴兰》中写道：『当时的印第安人没有疾病......当时人的德性的进程井然有序。外人来到这里，一切都变了。』

白人刚登陆这片新大陆的时候，虽然有先进的武器枪支，但不熟悉环境，曾被印第安人打的落花流水。

后来欧洲殖民者就玩阴的，把携带天花病毒的毯子假装好意送给印第安人，导致从来没有接触过欧洲病毒的印第安人大量死亡，病毒杀死的印第安人比战争杀死的多很多。

那时候在欧洲殖民者眼中，印第安人虽然是不信上帝的野蛮人，但却是非常聪明的人种，这和他们对待非洲黑人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的，印第安人无法同化的特质也成为最后促成美国人对他们展开屠杀的原因之一。

按照当时西方的领土主权概念，整个美洲大陆就是一块无主的地盘，印第安人有土地的使用权，但没有所有权，因为他们对于土地的理解并没有排他性。所以本着『先占』原则，欧洲列国开始在美洲大陆划分势力范围。

△ 被殖民的美洲大陆，美版『三八线』的诞生。

所以，当美国于1776年宣布独立以来，国家版图上只有西海岸13个大州。而广大的东中部，当时都还是印第安人的聚集体，那里生活着特别多的印第安人。

但是美国独立后，开始慢慢地占领中西部，将领土扩展到太平洋，而且搞了一个政策『西进运动』。从表面上看，西进运动是为了发展西部，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由于印第安人没有国只有家的概念，所以他们各个部落在决策的时候不会考虑到其他部落，更多时候是出于自身利益行动。所以，在美国建国后，英国、法国、西班牙察觉到，这是人类历史上对殖民主义的首次胜利，它必将影响殖民主义。

于是，这三个国家联合起来，试图遏止殖民地独立的浪潮，而代替殖民者开战的确是印第安人。他们向印第安部落提供武器、金钱，让印第安人不断从西部攻击新生的美国。

1791年，印第安人的进攻导致了美军的『圣克莱尔惨败』，美军战死637人，伤263人。1794年8月的『伐木之战』，印第安人被击溃，次年被迫签署了《格尼维尔和约》（The Treaty of Greenville），把从纽约到密西西比河之间的广阔土地割让给了美国。

随着战争的失败，印第安人很快就被英国人卖了。随着和欧洲人打交道的经验增多，印第安人对土地的所有制也逐渐有了模糊的概念，虽然是那种『从大海到大海都是我们的牧场』的夸张想法，但这片土地在他们看来不再是无主的了。

而南北战争后，获胜的北方军队无事可干，讨伐印第安人就成为另一场战争。有着石墙之称的南军将领安德鲁·杰克逊将军曾宣称：『有必要灭绝全体印第安人部落』。另一位南北战争的英雄谢尔曼将军，更是针对印第安人大放厥词：『我见过唯一的印第安好人，就是死人』。

△ 安德鲁·杰克逊正在向民众进行演讲。

于是乎，印第安人灭族计划诞生，即野牛政策。在美国政府的主导下，不到20年的时间，北美野牛的数量从原先1300多万头，减少到不足1000头。

野牛的迅速消失，使得印第安人失去食物来源和生活必需品来源，不得不放弃抵抗，搬迁到美国政府规定的『保留地』。

1779年，乔治·华盛顿指示John Sullivan少将攻打易洛魁人民时说：『（假如）将废物（指印第安人）放到所有定居点附近，那么整个国家将不仅仅是泛滥成灾，而是被摧毁了。』

在屠杀灭绝印第安人过程中，华盛顿将印第安人和狼进行比较，他的这种反印第安人情绪暴露无遗，于是指示他的将军说：『在所有印第安人居留地被有效摧毁前不要听取任何和平的建议。』

△ 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

为了鼓励这样的杀戮，一个血腥政策正式出台：杀死一个印第安人，就能得到50-100美元的奖励，具体的标准是12岁以下的，50美元，12岁以上的100美元。

这期间陆军正规部队也加入了这场战斗，而针对印第安人大规模的围剿和屠杀足足有1000多次。由此，幸存下来的印第安人将乔治·华盛顿改名为『城镇摧毁者』。

要确定有多少人在这些屠杀中被杀害非常困难。在《野蛮的边界：从Jamestown殖民地到『伤膝』的美国-印第安战争中的暴行》一书中，业余历史学家William M. Osborn试图记录下美国边界最终成型前的每一场暴行，从第一次接触（1511年）到边界的形成（1890年），大约有9156人死于印第安人之手，约7193人死于白人手中。

但是其他历史学家有不同的统计结果，现在最可靠的数字是有21586名双方人员在1850—1890年间死亡、受伤和被俘。

另有学者认为有45000名印第安人和19000名白人在这段时期被杀，这一数字包括了双方被杀害的妇女和儿童。其他的数据则从5000—50万不等。但有一点不用质疑的是双方在战争中的野蛮暴行——印第安人自己的残忍战争方式和美国人发动的摧毁式的军事行动。

而经过被殖民和战争，美洲大陆上3000万印第安原住民在白人登陆后不到一百年就只剩几百万了。

△ 印第安人一度被称之为『叛徒』。

定居下来的白人也不让剩下的印第安人安生，小孩子被强行从父母身边带走，集中到专门的归化学校里，不许他们讲母语，只许讲英语，他们的名字统统被改成了白人名字，天天学《圣经》和西方文化，训练他们长大后去给白人做奴仆。

绝大多数孩子从此再也见不到家人。后来英国殖民者在澳大利亚也执行过同样的政策，当时的白人基督徒认为这样的做法是消灭野蛮民族劣根性，是帮助印第安人适应美国主流社会。

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却是彻头彻尾的『种族灭绝』，其意图是要将印第安文化连根拔除。

加拿大一直为自己没有像美国在西进运动中那样残忍的对待印第安人而骄傲，只不过他们换了一种方式，有计划的，系统性的消灭土著印第安人文化。

加拿大在1867年从英国独立，成为英王自治领地，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加拿大才从英国人手里拿到加拿大宪法的修订权。

△ 加拿大权利和自由宪章。

在独立后，加拿大也就继承了英国和当地印第安土著居民签订的协议。1876年，加拿大颁布了印第安土著居民法案，限制了土著居民的自治，规定他们如何使用土地，并且在教育和医疗方面做出了限制。这部法律到现在依然有效。

在此期间，与生活在美国的土著居民一样，原住民拥有保留地。在这些保留地内，开始有计划的消灭土著居民的文化习俗。禁止当地居民庆祝传统节日，将某些文化习俗列为犯罪等，这些禁令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中叶。

△ 一位加拿大的印第安部落酋长。

1920年，加拿大印第安事务部副部长邓肯·坎贝尔·斯科特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将继续这种政策，直到每个印第安人都被吸纳在现代社会中，那时候将不会有印第安人这个民族，也就没有印第安事务部。』

这些动机充满文化霸权主义，但当时他们认为是善良的本意。他们相信只有通过学习西方文化，印第安人才能在现代世界中生存。还有一些原因则是纯粹为了利益，当印第安文化不存在了，也就没有印第安民族了。

这个文化灭绝计划的最重要的环节是印第安儿童寄宿学校，这些学校大部分由教会管理。从19世纪末延续到20世纪末，最后一所学校于1996年关闭。

儿童被迫与家人隔离，如同现在美国境内移民儿童与父母骨肉分离一样，放弃自己的语言和文化。

△1901年的圣保罗印第安寄宿学校的师生。

约有15万印第安儿童被安排在全国的寄宿学校，在封闭和受歧视的环境里，有很多印第安儿童受到极端的心理和生理虐待的案例。

由于糟糕的食宿和卫生条件，约有6000名土著居民在学校丧失生命，死亡率高达4%。在个别学校，由于结核病的互相传染，死亡率达到了69%。

就读过印第安儿童寄宿学校的印第安居民后来回忆说：『除了英语，你什么都不能说。你要去白人教堂，穿着白人的衣服，学白人的课本……』

△1945年圣安妮印第安寄宿学校的印第安学生们正在上课。

寄宿学校让印第安儿童从小就学习了西方人的生活方式，他们长大了也是一个西方人，而非印第安人。由于从小被强迫离开家庭，以后也没办法重返自己的原生家庭。

脱离了原生的印第安文化，这些印第安儿童离开学校后，希望至少自己能够按照白人的方式生活。

但是加拿大社会有形的和无形的歧视，政府设立的种族主义界限，都将他们挤在了社会的角落里。他们没有投票权，通常也很难合法继承到财产。

△西化后的印第安人。

被西化后的印第安人往往无法适应传统的印第安生活，这样，一个贫穷的被歧视的印第安城市居民阶层被创造了出来。

而为了丑化印第安人，很多西部片中印第安人都是反派角色，1956年约翰·福特指导的《搜索者》就是这样的电影。

这部影片对印第安人极尽丑化之能事，将他们描述成一帮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徒。而且主人公伊桑身上也体现出强烈的白人优越感。在搜索侄女的路上，他对带有印第安血统的马丁不断的冷嘲热讽。

2015年，加拿大政府承认针对印第安人『文化上的种族灭绝』，尽管印第安人只占加拿大人口的5%，但他们组成了谋杀案受害者的四分之一。

比起白人，女性印第安人的平均寿命要少6年，而男性印第安人则要少8年，只有69岁，这接近典型的失败国家海地的平均寿命。

尽管如此，加拿大各省还不顾印第安人反对，允许企业在印第安人的保留地开采自然资源。印第安人的主权仍然有限，只允许开放其保留地中0.2%的土地和自然资源。

直到2018年９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联合国土著民族权利宣言》，才让印第安人再次获得了将文化和事业再次推进的动力。

作者 |发条

编辑 | 单轮火炮

图片来源 | 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