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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鲁人为长府(11-14)

 经义工坊 2021-05-07

孔子认为治国要“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要重民爱民、注重节约,绝不能劳民伤财,所以对闵子骞倡导节省资财表示赞许。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注释】
鲁人:指鲁国的当权者。
为:改建、翻修。
长府:储藏财货、兵器等仓库为“府”,长府为鲁国的国库名。
仍:按照,沿袭。
旧贯:贯,事、例。旧贯,旧的、原来的样子。
夫()人:这个人。

【译文】
鲁国打算改建长府这座国库。闵子骞说:“照着老样子下去,怎么样?何必改建呢?”孔子道:“这个人平日不大说话,一说话就很中肯。”

孔子对闵子骞大加称赞,是因为闵子骞倡导勤俭节约、节用爱人与孔子的思想完全一致,正是对孔子治国理政观点的忠实传承。 

“鲁人”改建储存货财和武器的仓库,这一举动有其特殊背景。刘宝楠《论语正义》认为“鲁人”是指鲁国国君昭公。因为鲁国一直为三家专权,大夫季氏权力最大,把持着朝政,长期以来欺君欺民。当时,鲁昭公想修建“长府”以防季氏作乱,但季氏专权日久,鲁君想收回权力并非易事,而且以武力来制约季氏的条件也不成熟。 
闵子骞说“仍旧贯,如之何”隐含着更深层次的含意。闵子骞同颜回、仲弓、伯牛四人在孔门弟子里德行第一,极富智慧。他深知鲁昭公修建“长府”的目的,但认为时机尚未成熟,但是此话又不便明说,所以说“仍旧贯”,表面上是指“长府”应该维持原来的样子,适当修修补补就行,不必大兴土木加以改建,实际上是委婉、含蓄地暗示、提醒鲁昭公,不要轻举妄动,以保护鲁君并使鲁国免于祸乱。所以,孔子称赞说,闵子骞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合乎中道、切中要害、契合时宜。
有人认为,“鲁人”也可以指鲁昭公以后的国君。昭公二十五年,鲁昭公讨伐大夫季氏,结果反而被季氏逐出鲁国,被迫逃往齐国,最后死在晋国。因为鲁昭公举事不成,反而使鲁国三家权力越来越大,更加目无国君。随后继位的鲁定公、鲁哀公都有讨伐三家的想法,《论语·八佾》就有“哀公问社于宰我”的记述。

和闵子骞相比,宰我的观念则完全不同。《论语·八佾》:“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鲁哀公向宰我请教,做土地神的神主牌位应该用什么木材。这里话中有话,因为当时哀公也很想除掉三家,但话不敢明说。宰我回答说:“夏朝用松木,商朝用柏木,周朝用栗木,意思是使百姓战栗。”意思是肯定地回复鲁哀公应该讨伐三家。孔子听到后非常不高兴,说:“已经做过的事不用再解释了,已经完成的事不用再挽救了,已经过去的事也不必再追究了。”虽然三家专权不合礼制,鲁君收回权力才是正统,但三家专权已久并形成定局,如果时机不成熟而强行改变,将会给国家带来大乱。所以,治国理政一定是要以国家安定、社会安宁、百姓安康为根本,用正确的方式逐步恢复礼制,让社会重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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