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绍兰：慰安妇幸存者，忍受屈辱生下日军儿子，却被儿子记恨半生

罗善学直到12岁时，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日本人”。那一年，他和同村的小朋友一起去河边钓鱼，为了抢一根鱼竿，对方就骂他是“日本仔”，于是他和那个人大打出手。

因为他一直觉得，“日本人”是一句骂人的话。可是，不管他怎么生气，也不管他出手多么凶狠，对方仍然咬牙切齿地骂他是个“日本仔”。

于是，罗善学气冲冲地跑回家，然后质问妈妈韦绍兰，但是韦绍兰只是掉眼泪，什么也不肯说，这让罗善学感到非常难过。

不过看着妈妈这样的表情，罗善学也就相信小朋友说的话了。他想，自己如果不是一个“日本仔”，父亲就不会总让弟弟、妹妹吃白米饭，让他去啃红薯和芋头。

后来，罗善学一天天地长大了。村里人见到他，还是常常会叫他“日本仔”。因为有日本的血统，所以他70多岁了也娶不上媳妇。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完了。

因此罗善学说他恨死了母亲韦绍兰，也恨养父罗讵贤。因为在罗善学小的时候，罗讵贤并不喜欢他，而且还经常抽他的耳光，还骂他的妈妈。

那么，妈妈韦绍兰为什么还要把他生下来呢？当时不把他生下来不就好了！但是每一次生了气之后，他又想，这原来并不是他们的错。

一、“慰安妇”的屈辱往事

2007年，贾柯导演拍了一个纪录片叫《三十二》。在这部片子里面，记录了当时中国仅存的几位慰安妇的遭遇和现状。

其中有一个慰安妇名叫韦绍兰，是桂林荔浦人，她是国内唯一一个公开承认儿子是中日混血身份的“慰安妇”。

1920年7月27号，韦绍兰出生在荔浦市新坪镇的桂东村。1944年她初为人妇，刚刚生养了一个女儿。有一天，日本兵到她的家乡进行“大扫荡”。

24岁的她，慌忙背起一岁的女儿，跟着村民们一起向村北的牛尾山逃跑。可是，她背着孩子跑不快，没有跑出多远，就被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抓住了。

不久之后，韦绍兰和另外6名妇女一起被押上了车，拉到了一个狭小的砖房子里面。韦绍兰回忆说，最早强暴她的日本兵，是端着刺刀进屋的。

如果她不服从，日本兵就会用刺刀对准她的女儿恐吓。而那些和她一起被关押的妇女，如有不从，就会立即遭到皮鞭毒打。

日本人有时会让她们穿上和服，或者只穿一件日本军服，然后用车拉到别的驻地。因为韦绍兰个子小，胆子也不大，所以日本兵没把她看得太严。

而在慰安所里，韦绍兰每天差不多都会遭到五、六个日本兵的欺侮。那些人中，年龄小的20出头，大的约莫50多岁，所以她根本没办法确定谁是罗善学的父亲。

二个多月后，韦绍兰发现例假出了问题，马上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有一天，她假装肚子痛要上茅房，就带着女儿逃出了慰安所。

她抱着女儿连夜逃回家中，而她丈夫和婆婆正在吃饭，看到她双脚都是血，惊呆了。丈夫罗讵贤说“回来了就好，来吃饭吧”，韦绍兰听了马上哭出声来，丈夫罗讵贤也跟着她一起哭。

二、“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那是在1944年，一名女性被日本兵糟蹋了，这种事情家人都是避之不及，丈夫罗讵贤开始打算让韦绍兰放弃掉这个孩子。

可是韦绍兰的婆婆却认为：假如在这个时候放弃孩子，可能会导致韦绍兰无法生育，而当时的罗家还没有男孙。

所以在婆婆的坚持下，韦绍兰也顾不得村民们的怀疑，把孩子生了下来，而韦绍兰给儿子起名罗善学。同一年，跟着她一起逃回家的大女儿就病逝了。

罗善学有日本血统的这件事，本来是有机会瞒住村中人的。但是不巧的是，他们镇上当时有一个人，目睹了日本兵捉人，并且这个人还跟踪到了关押她们的“慰安所”。

纸包不住火，后来这件事就这样被传开了。生下罗善学后，韦绍兰一直没有再生育。丈夫和婆婆并没有放弃，通过各种方法，坚持了十年，最后韦绍兰终于给罗家添了一个男丁。

不过孩子一多，家庭的开销就很大。罗讵贤再面对这个令自己颜面尽失的“日本仔”，就很难将一碗水端平。所以他只让罗善学读到小学三年级，然后让他辍学，在家放牛、砍柴。

为此，罗善学始终觉得母亲韦绍兰将他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他的出生，他们母子俩没有少挨世人的白眼。

过去在他们的村子里，也有人给罗善学介绍过对象，前后有五、六个姑娘。可是对方知道他有日本血统后，就都避之不及了。如今，他已经76岁了，仍然没有老婆。

有人去问罗善学：你以后老了，打算怎么办呢？他说自己已经打算好了，将来老了就直接寻短见。不过，他还是想要有一个伴，至少最后能喂他一口稀饭也好啊。

而他的母亲韦绍兰比较乐观，她说从前的日子那么苦，都没想过要死，“世界这么好，吃野菜都能留出一条命来”。

罗善学家的事最早是在2007年被报道出来的，当时的日本人好不容易承认曾在桂林抓“慰安妇”，所以媒体急于找到证人。于是，镇上就有人提供了线索给报社。

不过，记者来采访的时候，韦绍兰一开始是不愿意承认的。可是，她后来被记者说动了。毕竟，当年的恶行，都是日本人犯下的，她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所以，丢人的应该是日本人！再者，中国当时20万妇女被抓去做了“慰安妇”，而活着的，又能站出来作证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2017年，《三十二》这部纪录片也记录了韦绍兰的故事，上映后反响很大。有日本报社的记者，也跑来采访韦绍兰。有人找到韦绍兰母子，提出愿意帮助她们去日本维权。

而罗善学也支持母亲去，他想借这个机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这根本不可能。不过从日本回国之后，罗善学也就想通了。

他说：还是养父好。虽然他没有给我生命，可是他把我养大了。虽然他也只让我读了三年的书，让我吃杂粮饭，但是那也是因为家里穷啊！

可是，那个“生父”呢？他在哪里呢？说到这里罗善学忍不住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说，他只恨找不到那一个人，否则一定会揍他。

最激动的时候，罗善学曾经对着记者大叫：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养父去世后，一直是罗善学在照顾母亲韦绍兰。2019年5月5日，99岁的韦绍兰与世长辞。

结语

日本右翼分子，一直不肯承认他们曾在中国犯下的种种恶行。截至2020年，当年那些“慰安妇”证人，活着的仅有7位了。

韦绍兰是所有的“慰安妇”中，唯一公开承认育有中日混血后代的一位。她和儿子罗善学一生遭受的苦难，完全是由于当年侵华日军犯下的罪行。

像韦绍兰这样的“慰安妇”，在当时的中国，有不下20万人。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赔偿，哪怕是一句道歉都没有得到。

日本右翼分子始终在狡辩，同时也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他们知道，在未来的三五年间，这些活着的“证人”们，都有可能一一逝去。于是这一段历史的真相，就会被彻底地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