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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爱你恨你如我|曾瑞

 曾瑞 2021-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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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曾 瑞

翻旧文,竟看到一篇当年准备出书的前言,读来还觉挺有趣的,小小年纪虽然傲气,尚还懂得自知之明。那本书最终没出,如今还搁在电脑里,也觉得幸亏没出。少作是偶尔有几句还可以,读下去就不行。不知十年八年后看今天写的,会有何感想。
这不是一本书,只是一个人在文学方面的尝试和摸索。这些尚显肤浅的文字,确也担负了我成长的记忆。之所以结集成册,我是想对逝去的青春作一个交代,也算是文字生涯的一次总结吧。当我以书的形式,来对待曾经时,说明已踏上新的路,至少书中所表达的已成过往。在新的路上,做一次回望,显得必须也不失意义。
尽管如此,仍然不意味着这就是一本书。在写作上,可以说无人指点过迷津,全靠自己摸着走。我也不相信,靠目前的教育,真能培养出几个像样的作家。当我确实感到一份孤独,向人倾诉也无法排遣时,我只能和自己对话,并把内心托付给文字。于是,我的写作就开始了。文字尽管承担了我的痛苦,但我并没有因此变得更轻松,毋宁说,我陷入了更深的孤独。好像不是我要写点东西,而是那点东西拽住了我,我非写不可。我和文字相依为命又彼此折磨,它憋足了劲儿想逃,我一个劲儿地摁住它。如同一个笨拙的匠人,经我处理的文字,显得那么粗糙而生硬。对此,我很惭愧。
顶多,这是一个青春少年的心路历程。他像很多人一样平凡,却不甘于平凡,怀着所谓的梦想,比别人有更多的牢骚和苦闷。站在时间的这头,我望着他那孤高自傲又悲伤绝望的神情,真想对他说,活着,不就他妈的为了消失,你干嘛那么较真,兄弟,悠着点吧。我同情他,为他感到惋惜,但我帮不了他。当岁月把他推给我,我可不想再背负着他一道前行,怎么办呢?

早期都是手写的,2010年后才改用电脑

几翻斟酌,我终于下定决心,把他交给这本姑且称为书的东西吧。再见,我的青春少年。这是一次结束也是一次开始。不是一本书的原因,也诚然是内容太杂,有诗歌,有散文,有小说,而且多是模仿之作,未形成自己的风格。书名《尴尬的青春》,是在乔紫叶启发下想出来的。面对这世界,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尴尬,用尴尬来命名我的青春,再妥帖不过。

若说在写作上,有谁指点过我一二,恐怕只有诗人张执浩吧。一次,他来学校讲座,出于想得到某种帮助,我给了他两本打印稿(诗歌和散文)。他对我的评价不高,建议我要贴着自己的心写。这之后,我的风格的确变了。张执浩说:我心中有美,却苦于赞美。诗人心中都有美,我也不例外,只是,那最高的东西彻底崩溃了。我写诗,更写不是诗的诗。我想检验一首诗到底能够容纳多少废话,我想看看多少废话才能逼出所谓真理,我越来越怀疑,所谓真理不过是躲在汉语词典的一千七百三十页。照这种势头下去,恐怕我是永远讨不得老张欢心的。毕竟,打小我就不是一个好学生。但我的转变,的确是他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从高三开始写诗,我敏感而忧伤,像海子一样迷恋文字和永恒,对冰冷的泥土充满着深沉的爱,坚持了这么些年,我不认为是一种毅力,毋宁说,是为某种东西所逼。我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它的确把我逼成了一个诗人。任何一个时代,做一个诗人都是不幸的,他必须承担一些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东西。尽管我也写散文,也写小说,在这本书中,两者的篇幅都较多。但我还是更愿意作为一个诗人,来面对今后的人生路。去吧,我的文字,从此你受世人冷遇,我遭世道摧残,没有人爱你恨你如我。

那时候装得像个写格言的
2011-11-31 于恩施民院


-七侠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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