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灌输的经验告诉我,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我们自己是自己生命的主人。这句话似乎也一直为人们所信奉,但事实上我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世界对我的反馈,即推翻了先前的观点:我好像不是自己生命的主人? 举几个例子,很多留名史册的大师,在他们因为伟大的作品而得到多大的赞赏仰慕之前,他们就经历了多深的诋毁和打击,比如贝聿铭设计的卢浮宫,曾经被指责使用埃及死人的坟墓用来表达法国文化;林璎设计的越战纪念碑,被种族主义者谩骂,受到许多美国人的争议与不满。即使他们仍然坚持了自我,最终结果是非常完美的。可不管怎么样,自我总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我总是要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可去客观看待一件事时无比容易,去亲身体验这个过程时又将无比困难。在我身边,有许多人,包括自己,都有被这些声音所打败的经历。我撑了过来,但还在艰难地前行。但有些好朋友,却因此,永远地被淹没在了茫茫的人海中,再也看不见了。真想说,做自己,真的很难。 虽然经过了几年的自我训练,可我最终还是只能把自己对他人看法所带来的情绪,维持在来回摆动的天平上。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永远都做不到能客观看待自己,还是因为我才是个大学生,还没有足够的心力去面对这些事呢?虽然我很大程度上是由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决定。可我有时还是会抱有怀疑,我是我,还是我是别人? 我很喜欢《允许自己虚度时光》里的一句:慢慢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快乐,因为我总是期待一个结果。如果一切预设的期待实现了,就长舒一口气;如果没实现,则自怨自艾。可是小时候也是同一个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看蚂蚁搬家,等石头开画,那时从来不期待结果,小时候,哭笑都不打折。似乎我们认为自己是生命的主人的缘由都来于:自我期待过高?事实上,当我把期待值降低之后,自我价值感很快地就被放大了,因为完全不用去期待那外界的其他东西,只用在意我自己。当我过于地去期待学习就能得到好的结果,去玩游戏就能获得满足感,吃一顿大餐就能非常高兴时,如果结果截然相反,那么我的自我会瞬间跌入谷底,假如我猜我今天玩了也不会满足,吃了也不会高兴,好像结果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反而感到很舒适。 我有一位当老师的亲戚,总是会在朋友圈里抱怨某某孩子多么调皮捣蛋,自己又在说多么多么地心累,我想你这个把他当一回事,你看他会因为你而生气吗?人家早就去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了。但为什么孩子的生命力可以使他们不在意任何东西呢?我觉得,因为孩子的生命力非常丰富,他们对待生活的种种反馈,都是非常洒脱的。我们平常很多时候都是在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们在哭的时候,要哭的时候就嚎啕大哭,你一逗他,诶,马上又喜笑颜开,他们的主观情绪是很单纯,没有约束,非常自由的。看现在的社畜、劳作者、学生,他们经常把情绪积压在一起,完全做不到像孩子一样洒脱。(当然,他们做不到的原因多半是因生活环境等外在的影响)这在我看来是非常悲观的,并且我以前也作为这种形象,过着自己如今看来非常不想要的生活。所以我为什么因为抑制情绪的当下而感到悲观?在长期与自己的相处之中,我发现——我曾压抑的消极情绪都消失了,不过我同时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了。那时是在画室集训,只知道当时为了压抑痛苦,到头来走出校门时,发现自己所有的思维能力全部被摧残坏了,连一条有逻辑的句子都不能组织出来,无法社交,更别提什么笑出来了。从大学开始学习心理学之后,我便逐渐地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希望自己能感受极致的痛苦,也能感受到极致的快乐,这可能是我理解中的,“洒脱”的本质吧。
永远年轻,永远保持好奇。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2021年3月 此随笔想法来源于日常和自己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如有冒犯,深表歉意。 有人感兴趣的话,那还可以再写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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