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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作||在医院的日子

 冬歌文苑 2021-05-28

在医院的日子

医院,意味着什么?是新生,还是死亡?是万幸,还是遗憾?那些挂着红十字标记的建筑,见证了许多人的一生,从开端到尽头。

说起去医院,我仅有的记忆大概有两次。一次是小时候母亲抱着打点滴的我在大厅里坐着,另一次是姨母带着我去看望生病的外祖父。除此之外,就没有另外的深刻印象了。对那些冰冷的建筑群,我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或许是出于本能想要回避与生老病死这类严肃话题有关的场所吧。医院里的人来来往往,或喜或忧。我总感觉,在这种特定的地点,空气的流动减缓了,时间的流逝也变慢了。

相较于我的无故恐惧,母亲更多是避讳,她认为医院是很晦气、很不祥的地方。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母亲一般是很抗拒去医院的。

那次,很不巧,为了我,母亲去到了这个她极其抵触的地方。春夏更替的间隙,我在学校食物中毒了。那晚八点,父亲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和母亲飞奔到医院。在夜色里,医院里灯火通明,我第一次对医院有了名为“肃穆”的感知。

面对十三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我感到空前的绝望。洗胃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喝水,催吐,再喝水,再催吐。父亲去办手续,母亲就守着我。到了一半,我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开始掉眼泪。母亲在一旁红着眼眶给我拍背。

漫长而痛苦的过程结束以后,我坐在急诊楼的大厅里,护士看着我吃下了钡餐。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我听到有人在谈论,一个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要转院,但是那人貌似快要不行了。听到的那一刻,我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很是同情,除此之外,我竟有些许的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快要不行的人”。

后来,医生让我留院观察。尽管我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但我必须照做。工作人员带着我去另一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我听到了两侧病房里偶尔传出来的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我的病房在廊道尽头的那一间。

随着点滴液进入到静脉里,我逐渐变得麻木,在无聊的长夜里,半梦半醒着。无所谓疼痛,无所谓生死,好像在那个夜里,我突然格外相信命运。

当然,阿努比斯并未拿着天平走近我,我看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橘红色的阳光把点滴瓶里的液体照得闪闪发亮。

不久后,护士长拿下了病床床头的病历本,告诉我可以出院了。

和母亲坐在病房外等父亲来接我们的时候,我对医院的恐惧消退了,对生与死也释怀了。在医院的日子,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医学的力量,而对于东晋抱朴子所说的“生死有命,修短素定,非彼药物,所能损益”,实在不敢苟同。

2021.05.15

         指导老师:蔡泗明

                                    图片/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方锐新,女,2006年出生,福建云霄人,云霄一中分校九年级学生,爱好文学。漳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云霄县女子篮球队队员。曾有文学作品发表于省级文学期刊《散文诗世界》和《厦门日报》《漳州广播电视报》等报刊杂志,并有作品入选年度散文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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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歌文苑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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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琅    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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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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