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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竹林 | 第197天

 栖心阁主 2021-06-08



 张 



 一
受台风影响,早上起床,一改往日闷热,空气通透凉爽,呆呆愣愣坐在床沿,一瞬间认为这是秋天来了。
这种北方才有的,过了立秋,早晚凉爽通透的空气,格外让人怀念。
北方的四季十分分明,下雨,乌云密布便噼里啪啦,雨后天上的云彩大朵大朵飘飞而去,不久便晴空万里,很少淅淅沥沥绵绵不断。北方的天气像极了北方的人,下雨像是一个人生气,那股乌云压顶般的阴翳一过,像是发泄完了不满,而后相安无事。
北方的四季分明,植物是最好的证明,无论树木还是田野。
春天的梨花、桃花、杏花、或苹果树花等等,结果实的花,纷纷来不及抽枝,先将藏了一个冬天的能量纷纷蓄积在枝头,盛放满树的花,等花朵谢去,树便不慌不忙的一边抽枝一边孕育被蜜蜂授粉成功的花蕊。一整个夏天,那些桃子、梨儿、杏子还有苹果,带着树叶的颜色/小小的凝聚在枝头,安安静静躲在抽枝的树叶枝条底下,一天天长大。
青色的杏儿是酸的,没有硬硬的核,一整个杏子,能含在嘴巴,尽管嚼烂了小杏儿酸酸的,吃一颗却欲罢不能。
未长成的梨子,咬一口,没有一丝甜味,嚼起来像是一嘴的木头渣。
未熟的桃子桃子表面细细的绒毛,不易清洗,咬一口不但无味,那层桃子表皮细密的绒毛,沾得的满嘴都是。青涩的未成熟的苹果,同样酸涩,没有一丝甜味。
一整个夏天,他们躲在绿色的叶片之下,各自在万物荣华的时光中拼命的生长。当秋天来到,大自然的画笔瞬间五彩缤纷,主色调纷纷成了黄色。成熟的麦田,成熟的果实,纷纷带着一抹多多少少的黄色。枝头再也藏不住纷纷从枝叶间探出脑袋,有的在一整个夏天晒红了脸堂。
秋,代表甜蜜,代表凉爽,也像是代表一抹挥之不去的惆怅。
像是果实纷纷从青涩变为甜蜜的味道,像是太阳远去,天空高原,丝丝的秋风拂面的味道,而那股惆怅,是秋天了啊,万物的变迁,多少有点一季荣华落幕时光苍然远去的味道。
敞开的窗户,晨钟格外清晰,合着早上透凉的空气。
二 
有没有,有时候,忽然一个恶念出现,不过仅仅是讨厌一个人,或者厌恶某件事。会忽然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翻滚。将讨厌的人,在心里将其过失或讨厌的地方统统细数了一遍,在心里划拉了一番,将关于讨厌的这个人引发起讨厌他的那些事一一倒腾出来加深记忆,顺便告诉自我,将来见到这个人,如何相处。
对讨厌的事情,内心的排斥大于行动的自我绑架之时,如果无可奈何,早晚是要唠叨一番才肯罢休。
 
有没有,有时候,忽然对兴致盎然的一件事,兴趣缺缺,在所有的执著和喧哗热闹中,唯一想的是安静一会儿,什么也不想去做。
那些总是出现在众人眼里的人,其实也很辛苦,除了身体的必须,所有的精灵似乎都为应付外界。假若活成透明,融入这个世界不再那般棱角分明,柔软到像是一个团体中一抹可有可无的背景,对修道人却是最好的样子。丛林无事为兴盛,那位不开灯,整天只顾盘腿坐在禅凳的师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如如不动的功夫。
有没有,有时候,写字,画画,敲击键盘,或者做一件动手的技艺之事,字像是心情,画像是内心,做出来的物件,都像是自己此刻的心态。
有没有,那么一刻,对无论写字,画画,或动手的事,仿佛身体不是身体,没有妄想,手和笔,和那些工具融为了一体。写的不是字,而是刻画心力,画的不是画,而是内心的那副图,做的同样不是一件物什,而是呈现内心一件物品的样子。
物我两忘,像是禅定的境界,也最能体验万法唯心,有那么一刻,妄想消失,所有的造作不是要创造出什么,而是表达内心的需求,无论身体最初始婴儿般的动作,还是技术高超无人超越的工艺,表达呈现的只是内心想表达的东西。有时候是语言文字,有时候是建筑物件,那些书籍法规,可不就是由心而创造的吗,那些周围的一切,也不就是随心出现的吗?或者你的心,或者他的心,或者我们共同的心。但凡出现的外界均是法,顿然彻悟,原来,那些法,无我。人,无我呢?活动的物体,众生的差别,活生生的对立,人如何无我,万千众生,为何偏偏遇到的,仅仅是那些众生?
无论是念头的翻滚,无论是冷暖自知的境界,他们相通的是,似乎什么都未曾变过。
……



第197天,分享:

文|仓央嘉措
彻悟后,便去水中捞月
沿途花事轻浮
谎话香艳
我在起点与终点之间两全其美
却无法禅定于一夜琴声
直至悠悠的琴声被暗香淹没
我才刚刚赶到岸边
片刻之间
已被一缕清风绣在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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