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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束，依我的认知，主要为环境约束和自我约束。环境约束大概分为自然环境约束、社会环境约束。 自然约束是自然条件、自然规律和法则对人类活动的约束。人定胜天只是个美好的愿望，但到目前为止也仅限于改善自然条件，使之在不破坏生态平衡、节省和再生资源的前提下尽可能适于人居。内中的道理很简单，比如不能违反丛林法则，让狼发善心不吃羊而吃草。不能打破食物链规则放任物种灭绝，引起连锁不良后果。不能破坏生态平衡，把森林、草原、湿地、滩涂，甚至戈壁、沙漠用来开荒种田。 社会约束，一般认为最低底线是法律，最高标准是道德。其实，政治制度、国家宪法才是顶尖的社会约束，其意志靠国家机器来实现。其他一切社会规则，哪怕是乡约民俗都是政治目的的延伸。 自我约束就不用多说了，是建立在上述环境约束基础上的自觉自律。一个人如果不懂得自我约束，放纵、猖狂，等到国家机器出面约束时，就可悲了。因此，仅就环境约束来看，人就是生来不自由的。人，生而平等。这是人类为之奋斗的理想。但是不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人，生而自由。因为自由是有条件的。试想，人之初，没有母亲牺牲一定自由，幼童“生”（活着）都成问题，何来自由？ 让·雅克·卢梭说：没有约束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道理很简单，人是社会动物，互相之间，以及人与自然之间必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亲属关系、邻里关系、买卖关系等等，甚至与陌生路人擦肩而过，都形成了公共交通关系。协调这些关系的各种规则就形成了环境约束。如此，每个人的自由必然会以其他人一定程度的不自由为代价，比如狭路相逢就要有个人先礼让一下，比如公交车上座位不够，就要有个先来后到和有人照顾弱小。反过来说，谁要想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就要按照统一规则相应放弃一定程度的自由。否则，无限度的自由实质上就是强者的自由，弱者的炼狱。而强者不可能恒强，于是全人类就会在无休止的争斗动乱中轮回，那里有公平正义、文明进步可言。所以说自由是有限制、有限度、受制约、要自律的。利他才能利己，无限度的自由是无限度的自私自利。 1996年，网络自由主义者巴洛发表“虚拟空间独立宣言”，声称网络空间永远不需要受到法律的规制。时至今日，这一主张早已在世界范围受到摒弃。实际上，哪里有无规则的人群，巴洛无非是要建立自己的法律罢。那些无政府主义者的心思也不过如此。 规则不仅是看得见的条文，同样也表现为看不见的习惯传统、伦理道德和内心约束；前者的后盾是国家的强制力，后者则是社会文化长期积累的产物，是时间的沉淀、岁月的陈酿、约束的自觉。毕竟每个人的言行不可能有一个执法者贴身监督，对执法者本身又有个监督问题，因此凸显出自我约束尤为重要。周围无人而独处时，对自己的言行也要慎重规范，也就是古人说的“慎独”（《中庸》），这是衡量一个人道德水准的试金石。一个人在公共场合不做坏事比较容易，而在独处时也能一样不做违反道德准则的事，则需要有很高的道德修养。 教育学家蒙台梭利说：自由和纪律是同一事物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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