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爱过的人，每个都将天才和混蛋兼于一身。

洛小刺 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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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只是实现主观自由

小刺每日说

其实，你的人生高度，取决于你读过的书和遇到的人。

爱过的人「一」

第一次听说他的时候，他得了一个足以举世闻名的奖项，并语出惊人的开口第一句获奖感言就是：感谢那些陪伴我的妓女们…，吓的评委会快速解释：我们评奖只看他的作品，不管他的人品。我爱他的作品，但决不跟他交朋友。

其实，在此之前，世人多少还是明白其他此奖得主有多少人也找过妓女，但没一个承认，甚至常常找过后还要不屑的点评此职业有多低贱。如此相比之下，我倒是某个角度来说很欣赏他的人品高贵的一面。

后来，正式喜欢上他，是他在一条街上讲了一个诗人的故事。

故事中的诗人，每月写一行诗，已经写了五年，还需要写22年，说这是诗人的终身信仰。我常问他可以给我读几首诗人完整的诗吗，他总说：诗人在写，还在写，没有写完。然后每首诗就开始杳无音讯。直到有天他说诗人写了一首描绘伟大母亲的诗，而我还没来及让他读出来的时候，他说诗人把以四分钱卖给一个小孩。但小孩想从母亲那拿钱买的时候，小孩母亲：让那个家伙夹起尾巴赶紧滚蛋。诗人说：这就是诗人的遭遇。

我一直在他身旁等待诗人能写出诗，但故事很快被他讲到最后，结局的时候诗人越来越苍老，都没完成诗作，而是对当初买诗的小孩说：之前的芒果树，还有和女诗人的故事都是假的。

我听完悲观到谷底问他：诗人是想抹杀世界上的一切吗。太绝望了，不过不重要，虽然有限的一生没写出多少诗行，可他是诗人。就像他在故事说的：我是诗人。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就是看到一朵像牵牛花一样的小花，我都想哭出来。要知道，你也是个诗人。你成了诗人之后，任何一件事都会使你哭出来的。

我的爱意能葆持久，可他的命运时间有限，也是刚喜欢他的那年，他就去世了。他离开后，他的私生活被世人挖掘而出，因为之前获奖的荣誉加持，他开始被时间颠覆，从天才变成了臭名远扬的恶棍。因为他被人扒出也甚至自己在很多场合承认自己自私，小气，嫖妓，种族歧视、折磨妻子、奴役情妇，甚至，无所顾忌地透露自己迷恋性虐游戏的怪癖，还曾把情妇打得鼻青眼肿，导致她无法出门。亲口承认是自己的婚外情和嫖妓毁掉了妻子的生活。——“可以说，是我害死了她。”

不过，知道这些，我已无力探索真假，毕竟我的现实生活还是一则虚无的泥沼，只是好奇当年的评委会是否会把奖项收回时，看到当时颁发奖的学员对此也只是说：对奖得主的言论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们是纯粹按照文学成就的标准来选择获奖者的。

爱过的人「二」

我喜欢她的时候，她才十八岁，因为高考落榜而整天泡在咖啡馆里写小说，说我要写一本说，然后就去买一辆美洲豹。然而，靠着自己的天赋和肤浅的人生经验写出来的书也确实如她所愿的突然爆红，可面对如此的财富，她不知所措的问父亲的时候，父亲说：这么多钱对于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太危险了，怎么办，花掉它。

于是，她听从了父亲的建议，认为钱财必须马上被用掉，否则就会变得富有，富有之后就会变得节俭和吝啬，成为守财奴。父女俩的如此清新别致的金钱观。让她69年的人生里，一直坚持着这种观念并将之实践到底——有钱就要花掉。

所以她一辈子都在寻欢作乐。着迷于速度喜欢光脚开车，沉迷酒精甚至转让可卡而被监禁缓刑一年，两度结婚又离婚，她说单身汉比结婚男人更迷人，将爱情视为病态的迷醉，坦言自己爱一个男人只能持续三或四年，绝不会更长久，整一个女版陈世美。且她后来绯闻的名气大到曾因为自己心情疲倦而把每个月来自己家吃一次饭的国家总统拒之门外。

总之，她后来的一生都在不厌其烦地寻找生活的新乐趣，赛马、飙车、豪赌、挥霍、可卡因、尼古丁、酗酒……外人看来，她富裕、娇惯，把生活玩了个透。可我觉得她就是那种夜巴黎里天真又邪恶的少女，对传统的道德观毫不在乎。她最酷的地方就是躲在自己的传奇背后，用一生躲避灵魂的沉重，用一种轻巧面对自己的才华。

我喜欢她写蹩脚的诗歌，在文字间流淌青春的感伤，虽然文字的轻佻、拙劣的修辞就像填充的玻尿酸，看着发光发亮，其实一捏就瘪。但她就是永远让自己停留在18岁，不去长大，一路践行腐朽的价值观，不对世界负责，终日不屑于在青春磕出一块又一块的淤青中说出我第一次被她吸引时说的那句说：“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虽然，后来我因为生活需要前进和稳定而很少关注她，但她被拍成传记的电影我看了，在结尾，一辈子纵情的她终于不能再端起一只酒杯。只能站在诺曼底的海滩上，日落，一个人的背影，单薄得像沙地上瘦弱的一只鸥鸟。这让我想起她在我喜欢的很早前就给自己写过一段墓志铭，她说：我以一本成为世界丑闻的菲薄小说出道，在经历了同是令人愉快而又草率的一生和一系列作品后，她的消失却只是一个对她自己而言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