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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长避短的月老 过去，封建年代，男婚女嫁不像如今这般容易和开放，那时，男女不兴自由恋爱，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娶到家才知道女的长得啥样。取消封建传统不是那么容易，解放后政府宣布婚姻法，发行了连环画册。配合地方戏曲宣传婚姻自由，反对父母包办的戏曲如《刘巧儿》《小女婿》《小二黑结婚》等，这些戏曲流传至今。不过，买卖婚姻在农村至今没有完全消除。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残疾人的婚姻仍是个难题。 故事发生在很早以前，一位男青年，在小时候一只手受了伤害，没了左手，成了一只手，长大后身残志坚，一只手干活效率不比两只手的人差。但到了成婚年龄，托媒人问了几家女子，却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一年又一年，父母急得没办法。 无独有偶，距他们村十几里地的庄子上，有一个同龄女子，因半岁时，大人看管疏忽，被老鼠咬了鼻子。尽管心灵手巧，到了出嫁年龄，仍无人问津，嫁不出去，父母只能发愁，没别的办法。后悔当时没有照顾好孩子，留下终生遗憾。 当地有一位心地善良、能说会道的男媒人，人称他月老，他凭两排玲利齿，三寸不烂舌，说媒几乎个个都成。 他听说附近有一男一女，都有残，订婚难，年龄都老大不小了，这个能说会道的媒人就对人说：“看我的，我非把两个残疾人说成一对新人不可。” 有人问：“那么明显的残疾，你能隐瞒得了？” “我为什么要隐瞒？我就明说，扬长避短，肯定能成！” 他不请自来。 他先来到女方家里，自我介绍，是给你家女儿说亲来的。女方父母高兴地接待了他，询问男方的情况。 “男方高个子，聪明，老实，善良，能吃苦，尤其干活是一把手，准保让你女儿过上好日子。” 女方父亲提到自己的女儿有残疾，媒人说：“这点小残算什么？谁没点毛病？” 女方父母非常高兴，当下应允，同意订婚。 媒人又赶到男方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能说会道的月老，忙对他热情招待。 媒人说，十里外村子里，有一个女子，非常聪明，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心灵手巧，会说能干，缝衣刺绣，炒菜做饭，样样精干。 “我儿子有残，能成吗？”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家听说你儿子比两只手的还能干呢！” 男方父母听了非常高兴，当即同意了婚事。过了一会儿，他们又担心地问，女方有什么毛病没有？能嫁给我家的残疾儿子吗？ 媒人说：“哪个人都有点毛病，可这闺女反正眼下没啥，目前没啥就行，谁知以后会有啥事？就这么定了吧！” 就这么几句话，把亲事说成。 男方父母要求尽快办事，把儿媳妇娶回家。 媒人又到了女方家，说男方很愿意，提出尽快成亲。女方家也怕夜长梦多，满口答应。媒人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是个好日子，那就明天吧，上午做准备，下午来接亲，一切从简，天黑赶到男方家拜天地就行。” 男方也同意晚点接亲，越晚越好，天大黑最好。男方家里承诺：“好好招待送亲的人。” 第二天，女孩不慌不忙地梳洗打扮，磨磨蹭蹭，天傍黑才上了花轿，头上盖了个红盖头。到男方家时，天已黑了，新郎穿着的上衣，袖子长长的。蒙着红盖头的新娘被人搀扶着缓缓走进来，小夫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男女两方的亲属们，各怀心腹事，嘴上不声张。来看热闹的人，除知道新郎有残，外表也看不出来，新娘蒙着红盖头，谁也看不到长得啥样。只有媒人明白，明天一大早，会有麻烦应付，一个劲地喝酒。天晚了，女方送亲的人也住下没走，担心第二天男方家找麻烦，好应付。 洞房里黑咕隆咚，没有蜡烛，也没有油灯。新郎的爹娘一夜没睡，就怕洞房里打起架来。有嫂子辈的听房的，听到洞房里面有说笑声，两家亲属的心情才放松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嫂子们喊醒新人，拉开窗帘太阳照进洞房，新郎才发现新娘没有鼻子，女方看到了男方只有一只手，两人又哭又闹，双方家长也发现被媒人欺骗了。 他们找到喝得烂醉如泥的媒人，摇晃、拍打都不见醒来，有人说，装醉呢，揍他。打媒人不合适，泼冷水吧，看他醒不醒。几瓢凉水一泼，落汤鸡似的媒人没法装醉了，他抹了把脸，睁开眼坐起来。只见周围有啼哭的新娘，愁眉苦脸的新郎，吹胡子瞪眼的双方父母和亲戚，喊声，骂声，哭声，声声震耳。 他不慌不忙地说：“别嚷嚷啦，听我说！” “你这个骗子！有啥好说的？” “谁是骗子？” “你！你！” “我骗你们财啦？还是骗你们色啦？” “你骗酒喝。” “是你们两家人轮流把我灌醉的。” “你说男方干活一把手，很能干，你为啥不说他是一只手？” “他一只手干活比你两只手一点不差，一把手就是一只手的意思，你们听不明白怨谁？” “女方没鼻子，你没说啊？” “鼻子就在眼下面，已告诉你们，眼下没啥，就是没鼻子呗。” …… “你们脑子一根筋，不会多想啊？已经明白地告诉你们，是你们缺心眼，去怪自己吧！小两口一夜如鱼得水，欢天喜地，你们为啥不提？几年后，生几个好孩子，两家偷着乐吧！只有我扬长避短，用妙法促成两人的婚事，你们也找过别的媒人，他们谁有这个本事？” 村里一个长辈觉得媒人说得有道理，扬长避短，用暗语促成了两家婚事。他劝说两家父母，别闹了，新人也别哭了，这对你们影响不好，若不是人家牵线，你们不是还为娶不上媳妇、嫁不出去女儿着急吗？你们应当感激媒人，答谢媒人才是。 众人也说，这个媒人有水平，办了一件大好事。 两家转怒为喜，向媒人道歉。 作者：王新生 ◆王新生：夺猫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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