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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回忆录] 政治队长(二)

 周氏纵横 2021-07-23

政治队长(二)

 当时时正是1969年的夏天,据小队社员讲,刚下过雨一般是不起牛圈的。但是,现在的牛圈在生产队政治队长刘士忱的脑袋里就不是一般了!

你不是让公社刘社长,强行把你安排到叶家村三队吗,刘社长我惹不起,你一个办过学习班的下放学生,能有什么能耐,就是脏活累活让你去干!

就是下完雨让你去起牛圈,就是让你赵雨祥和四类分子在一起干,明显就是一副欺负人的架势,一切只有忍耐!(王地主的儿子王雅萱,后来成为我在插队期间的最好朋友)

在牛圈外,我脱掉鞋光着脚,裤腿挽到大腿根。

王地主干脆就脱掉裤子,只穿一个大裤衩子。

我们慢慢地下到牛圈里头,稀牛粪立刻没过了膝盖!我马上就知道王地主只穿大裤衩子的办法是英明的。

当我在牛圈里发现我卷起的裤子沾上牛粪时,已经无法再脱掉裤子了。因为,从脚到大腿上全是牛粪,脱裤子就是用裤子来擦大腿上的牛粪,所以,只好不脱了。我现在只有等下工后到河边先洗腿,然后再洗裤子吧。

牛圈里不光是牛粪,还有一个月前生产队割的青蒿草。青蒿草割完后运到牛圈里,厚厚地铺上一层。牛群连吃带踩,青蒿草很快就被稀牛粪盖住并开始发酵。青蒿草烂掉后,牛圈里的牛粪就更有“劲”了。这些青蒿草加牛粪肥,是生产队全年积农家肥的主要来源。

只有真正的进到牛圈里,你才知道什么叫粪坑!除了每前进一步付出的艰辛外,那稀牛粪里冒着泡的臭气,熏得我是不停地流眼泪。

同时,我也知道了起牛粪为什么要用四齿钢叉。如果使用铁锹,由于牛粪里全是没烂透的蒿草茎,就像乱渔网。你根本无法把铁锹蹬进牛粪里,而四齿钢叉就可以直插到牛粪的底部。

开始起牛粪了,由于牛粪太深,钢叉只能插入一半就得向外掘起。就是这半钢叉乱草加牛粪掘起时,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重。刚开始干时还觉得没什么,也就是累一点呗!

两个小时一过,那两条胳臂已渐渐的抬不起来了。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那稀牛粪并不像土那样,渐渐的可以清理出一块可站脚的干爽场地。而是随着你的挖动,全牛圈的牛粪立即流动着补充过来,根本看不出你刚才挖过的痕迹。

挖出的牛粪,必须远远地甩出牛圈。否则,牛粪很快又流回牛圈。这也是社员们讲的:下雨天不起牛圈的主要原因。

这个强体力、又脏又臭的起牛圈工程,我和王地主整整干了六天,才算干完。干完的第二天,生产队又把牛圈里铺上厚厚的一层青蒿草,准备做下次的牛粪底肥。

对于这次安排让我起牛圈,生产队长刘文彩始终对刘士忱的做法不太满意。事后有的社员对我讲:刚开始,刘文彩就不同意我和王地主干这个活。刘文彩坚持全生产队男劳力全都去起牛圈,一天就能干完。可大队公安,生产队政治队长刘士忱坚持,就是让我和王地主两个人干!并美其名曰是让赵雨祥好好地改造改造!如果赵雨祥为这事闹起来,就借机不要他了,把他送回八棵树公社重新分配。

队长刘文彩和政治队长刘士忱为了这件事,闹了个半红脸。虽然这次政治队长刘士忱胜利了,但以后早晨分工时,队长刘文彩就尽量自己分配,不再让刘士忱介入,为此,大队公安、生产队指导员刘士忱更是对我耿耿于怀。

19698月上旬,生产队挂锄,放一天假。我们青年点的几个同学,就准备去耿王庄初三.四班同学的青年点去玩。

叶家村离耿王庄大约有十里路。上午十点多钟,我们走山路从耿王庄的东山走下山来。

大家刚刚进入东耿王庄,就看到从前面胡同里冲出一只小狗,浑身上下绑满了绳索,冲着我飞快地跑了过来;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小狗冲到我的面前,摇头晃尾巴的扑到我的腿上,才突然想到这是我的小虎;这重逢的一幕,直到40多年后的今天,一想起来还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再现在我的眼前!(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

201299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这张照片是196912月份,在沈阳红卫兵摄影社拍摄的!

前排左起:王雅萱(我知青时代的好朋友,是和我一起起牛圈王地主的大儿子,现定居在哈尔滨市)、于志刚(叶家村初三四班女同学于志新的弟弟,已故)。

后排:赵雨祥(本回忆录作者)。

 2、这张照片是和我一起起牛圈王地主的大儿子王雅萱,2016年在海南岛留影。王雅萱和我同岁,一身牛腱子肌肉,生产队的一等棒劳力!由于家庭出身是地主,在生产队里也饱受歧视,改革开放后,孤身一人去了黑龙江拼搏,几十年后,融入了现代的省城里,王雅萱现在的户口和子女都定居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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