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就是那台直列V12，6.0L的“大帕萨特”，顶配280万~300万。对标宝马7系、奔驰S级、奥迪A8。就像罗尔斯 · 罗伊斯那样，制造过程中有很全多手工的环节。这是大众一款典型的“惠中型”高端轿车。 我坐过那款加长版，第一感觉就是我坐在后排居然可以把身体打直，脚竟然还没有碰到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何其宽敞！四、五岁时，我就喜欢在父亲那台伏尔加的后排座上打滚翻跟头，如今坐在辉腾后座又让我产生了那儿时的冲动。无奈旁边还坐着位高贵端庄的女士，不便造次，——车是她的。 转角路口，商场周年庆，锣鼓喧天。司机将车窗升起，瞬间便安静了。她放了首曲子，——毛阿敏的《思念》…… 嘹亮、高亢、纤尘不染，一种高冷之气回荡在车里，——空调不错。 车内饰更不用多说，随便哪里的质感都极其细腻，让人忍不住盘摸。 虽然一首歌暴露了年龄，但也的确符合她的气质。 我不禁感叹道这车太低调了，不坐进来谁能看得出它的好啊？ 她却回了句，“我早过了需要别人看出来的阶段了……” 这话硬气~~ 一位老兄，生意做得蛮大。嗜酒，懂酒，却从不将就。 但凡讲究些的席面他总安排以五粮液、汾酒待客。后来朋友、客户都以为他专有此好，故而礼尚往来也便常送他这两款酒，——他也统统笑纳，不做解释。 但我知道，他无事得闲独酌之时，喝得却是——茅台。而且经常是那种二、三十年的陈酿…… 就着一盘花生米或一碟儿卤味，也不多喝，三五盅。 鼻头冒了汗，小脸泛了红，一股由内而外的惬意笑容浮现在脸上…… 我问他：“你显然不是喝不起茅台，怎么酒席上还拿五粮液、汾酒待客？” 他带着三分醉意两分不羁说：“你不喝酒，所以不懂。虽说这茅台最贵，你也可以当它最好，但它的美——你得会欣赏。”说着他又抿了一口。 “这茅台的柔绵细腻、清冽甘爽、醇厚丰满、回味悠长，足以自己撑起一台大戏！根本无需画蛇添足再搭配那么多的餐食，——就着这么一小碟儿佐味足矣；反之用它佐餐，就是不分轻重，糟蹋东西了……” “……而五粮液跟汾酒，一个浓香、一个清香，却没有太过张扬的个性，于那些酸甜苦辣的五味杂陈间反倒是个不错的过渡，不必担心喧宾夺主，最适合佐以中餐。茅台么，还是清品为上。” “是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需要去独立欣赏……”我点头附和。 扭头看到他酒柜里还有几瓶白兰地、威士忌，想必也都是些好酒，不由感叹：“好雅兴啊！只是少了喧嚣，不觉清冷么？” 顺着我的目光他也看了过去。望着他的那些宝贝儿幽幽地说：“本就是密藏私赏之好，又何必招摇呢……” 又是位低调者…… 回看那些不愿低调或者说不敢低调之人，他们在炫耀的同时似乎又在掩盖什么…… 掩盖对真正品味的无知与匮乏。他们对自己的审美标准没有底气，甚至就没有建立标准。 对于品味的无知与他们掌控财富的不成正比，——这是他们内心的真正焦虑。 这让我忽然意识到“低调”其实是一枚滤镜，它既保证了低调者不会成为“没钱人”的对立面，同时也在不动声色中滤掉了那部分有钱却没品味人的异样目光。 “低调”处于一条鄙视链的顶端，且常常在“我不声，他不觉”中完成了的“非我同类”的筛选与鄙视。 好像是谁说过：富人对穷人的鄙视，穷人往往能能感受得到；而有品味的人对没品味者的鄙视，很多人往往感受不到、发现不了…… 想必你也能猜到辉腾在大陆销售遭遇的滑铁卢，也能想见那位老兄在应邀赴宴时主家却在拿茅台互敬打圈的喧闹。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鸿沟正在浮出水面，岸左者甚至都不知晓它的存在，就更别提跨越了。这鸿沟不再用单纯的财富悬殊为标准，而是以更含蓄、隐晦、内向化的品味来拉开差距。内向性使其能够实现低调，而我也认为这种低调炫耀的背后是一种最有底的骄傲。 往小了说，有品味的低调会酝酿出一个人的贵族气质；往大了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其低调背后的底蕴，支撑起了这个族群的精神与思想高度。 ——在这个全民追逐“土豪”的时代，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往 日 精 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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