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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恒州是康氏粟特人自洛阳北上至幽州路线中的一个重要聚落

 东方欲晓10 2021-08-03


辽宁抚顺康庆山

2012.12.18 

    荣新江在《安史之乱后粟特胡人的动向》一文中,有:“安史之乱以前,河北地区已经陆续有胡人进入,有的可能是随着贞观年间东突厥败亡而迁入的,有的则可能是零散的胡商或者跟随任职于河北地区的粟特裔官员而进入的。其进入河北地区的路线,除了从北边南下外,从笔者根据各种史料所勾勒的粟特人迁徙路线图来看,他们也可以走从灵州经并、代、蔚州进入河北之路,还可以走从洛阳,经卫、相、魏、邢、恒、定州,而达幽州,甚至远到营州的一条路。在河北地区的卫、相、魏、邢、恒、定、幽、营州,都有零散的粟特移民[107]。其中,有些地方可能还有胡人相对聚居的地方。譬如,如意元年(692)立于恒州城内开元寺的三门楼石柱上,就集中记录了一组相互婚姻的安、曹、史、何、米、罗、石、康、毕的粟特胡人,表明他们是在相对集中的地方居住的[108]。另外,中宗景龙年间(707-710)立于恒州获鹿县本愿寺的石幢,上面也比较集中地记录了史、安、石、毕、罗、翟等姓的粟特胡人[109]。
    [108] 森部丰《唐代河北地域におけるソグド系住民――开元寺三门楼石柱题名及び房山石经题记を中心に》,《史境》第45号,2002年,2327页。 
      [109]
同上注森部丰文,2728页。按,森部丰主要依据《常山贞石志》卷七的录文,不够全面,此据《八琼室金石补证》卷四六,北京文物出版社,1985年,313315页。
     循着这个线索河北族人阜平康喜科、和行唐族人康寅未、康朝辉一行三人于1211来到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河北正定,查考了立于开元寺内唐朝武后如意元年(692年)的三门楼石柱,考察有关河北正定及周边地区康氏族人的史料,以确认唐代河北康氏人的生活及社会活动情况。
   经查考,石柱经1320年的风雨剥蚀,原始石刻大多脱落,多数文字模糊不清。经一个多小时的仔细观察,查找到两处有康氏人的记载,其中一处刻有“□康汝□”(见图三)。上午的考察,虽没有大的发现,但它证实了唐时期康氏人在正定地区的存在,也说明一些康氏人士已经走向当地的上流社会,他们的政治地位和社会的影响力非同一般。石刻记载与专家学者提供的正史资料相一致,是完全可信的,对于我们今后深入研究唐时期康氏族人在河北的活动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这次考察可以与日人森部丰的文献资料可以相印证。
    连日来,我曾试图通过网络查找日人森部丰的原文和网游河北正定开元寺。查找日人森部丰的原文一无所获;网游河北正定开元寺却收获颇丰。
   据百度:“唐玄宗于开元二十六年(738),敕令各郡建立开元寺,作为官方之寺院,主要负责国家之祝典法仪;亦有从已有之寺院转用为地方官祈求国运仪式之场所。此种仪式不仅将佛教之恩惠赐予国民,更有夸示中央政府权威之意图。
    关于玄宗敕命全国建立开元寺之因缘,今已不可考,惟据“西安府城内元大开元寺兴教碑”之碑文所载,知开元二十八年(疑为二十六年之讹),玄宗曾与胜光法师于延庆殿对论“佛恩”问题,论后玄宗乃誓为佛弟子,遂于天下之州府各置开元寺一所。然今已无文献可考察当年全国各州府是否皆奉敕造寺,仅于旧唐书卷九有“天宝三年(744)四月,敕两京及天下诸州铸金铜天尊及佛像各一尊,置之开元寺”之记载。然于现今所存各种佛教史文献,如唐代鉴真和尚(曾赴日本,后成为日本律宗之祖)之东征传,与来华留学之日僧圆载、圆仁、圆珍等人之旅行记中,则载有较具体之资料,如诸州开元寺之名称,及部分有关之记事。另据大明一统志所列举,当时留存者,有直隶真定府冀州开元寺、元氏县开元寺、永平府开元寺、顺德府开元寺、陕西西安府咸宁县开元寺、福建泉州府温陵开元寺、福州府闽县开元寺、山东登州府开元寺、河南归德府开元寺、宁陵县开元寺、虞城县开元寺、南阳府舞阳开元寺等十二处,已非往日盛况。”
     据网友介绍:“开元寺是一个古寺,同时也是中国北方城市建立较早的寺院。它始建于东魏年间,距今1400多年,…。最初,这座寺院叫做净观寺,到了唐代开元年间,奉诏改名开元寺。”

河北正定开元寺三门楼石柱建于唐朝武皇如意元年692年),三门楼早在清末就坍塌了,1908年桑原骘藏的考古游记和照片就能佐证。1980年,正定县文物保管所将残石运至隆兴寺保存,19927月,又将残石拼接,得石柱十二根、栏额一根。文管所研究人员同时进行了测绘拓片测量摄影编号等并存档。这些石柱本身就已经都残为数段了,加之历经千年,上面的刻经佛像供养人题名等多已磨剥殆尽”“20084月,三门楼修复工程正式启动,按照“不改变文物原状”的文物修缮原则,将尚存的柱枋进行粘接、补配、加固,重立于原址,工程于今年9月竣工,10月中旬向游客开放。”
   “文保所工程师杨双秋介绍说,一层石柱共三排,每排六根,共18根石柱,原有完整的石柱6根,粘接的7根,新补的5根。二层原为木结构楼阁式建筑。”
   至此,
对于河北正定开元寺总算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认识。然而,石柱上的昭武九姓胡中的康氏、安氏等供养人,却难见其全貌,这已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可以肯定康朝辉等人的正定开元寺之行是成功的,证实了现存石柱上有康氏先民的存在,堪称收获颇丰。因为三门石柱不仅因为年代久远,石柱历经1320年的风化、剥落使字迹不清,难以辨认康氏先民的名讳。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康朝辉等人力不能所及的:三门石柱有清末开始倒塌的记载;残柱转移异地保存;修复过程尚遗留残体。从开始倒塌到人为的复原,前后历经百年的岁月,在这种复杂背景之下,你还能期望有什么样的更多、更大的收获呢!
    因此,只能期望到清道光22年,正定府知府沈涛撰正定金石专著《常山贞石志》记录《开元寺三门楼石柱刻经造像并柱主题名》和日人桑原骘藏1908年的《考古游记》和照片中去寻找了。
    当然,康氏先民在武皇如意元年之前的名讳,已经是无法得知;与之相差约90年的玄宗时期的康氏先民在河北正定、深、赵、行唐、灵寿的存在还有下列资料可以作为佐证:

1.《新唐书·康日知传》
    康日知,灵州人。祖植,当开元时,缚康待宾,平六胡州,玄宗召见,擢左武卫大将军,封天山县男。日知少事李惟岳,擢累赵州刺史。惟岳叛,日知与别驾李濯及部将百人啐牲血共盟,固州自归。惟岳怒,遣先锋兵马使王武俊攻之,日知使客谢武俊曰:“贼孱甚,安足共安危哉?吾城固士和,虽引岁未可下,且贼所恃者田悦耳,悦兵血衊邢,壕可浮,不能残半堞,况吾城之完乎?”又绐为台检示曰:“使者赍诏喻中丞,中丞奈何负天子,从小儿跳梁哉?”武俊悟,引兵还,斩惟岳以献。德宗美其谋,擢为深赵观察使,赐实封户二百。
   会武会武俊拒命,遣将张钟葵攻赵州,日知破之,上俘京师。兴元元年,以深赵益成德,徙日知奉诚军节度使,又徙晋绛,加累检校尚书左仆射,封会稽郡王。贞元初卒,赠太子太师。
   子志子志睦,字得众。资趫伟,工驰射。隶右神策军,迁累大将军。讨张韶,以多兼御史大夫,进平卢军节度使。李同捷反,放兵略千乘,志睦挫其锐,不得逞,遂下蒲台,尽夺其械。加检校尚书左仆射。徙泾原,封会稽郡公。卒,年五十七,赠司空。
   
子承训,字敬辞。推门功进累左神武军将军。宣宗擢为天德军防御使,军中马乏,虏来战,数负,承训罢冗费,市马益军,军乃奋张。始,党项破射雕军洛源镇,悉俘其人,闻承训威政,皆还俘不敢謷。诏检校工部尚书,封会稽县男,擢义武节度。
   
会南会南诏破安南,诏徙岭西南道,城邕州,合容管经略使隶之,遂统诸军行营兵马。南诏深入,承训分兵六道出以掩蛮,战不利,士死十八,唯天平卒二千还屯,阖军震。于是节度副使李行素完城不出,南诏围之四日,或请夜出兵袭蛮,承训意索,不听。天平裨将阴募勇儿三百,夜缒烧蛮屯,斩首五百,南诏恐,明日解而去。承训谬言大破贼,告于朝,群臣皆贺,加检校尚书右仆射,籍子弟姻昵冒赏,而士不及,怨言嚾流。岭南东道节度使韦宙白状宰相,承训惭,移疾,授右武卫大将军,分司东都。
  
咸通中,南诏复盗边。武宁兵七百戍桂州,六岁不得代,列校许佶、赵可立因众怒杀都将,诣监军使丐粮铠北还,不许,即擅斧库,劫战械,推粮料判官庞勋为长,勒众上道。懿宗遣中人张敬思部送,诏本道观察使崔彦曾慰安之。次潭州,监军诡夺其兵,勋畏必诛,篡舟循江下,益裒兵,招亡命,收银刀亡卒艚匿之。及徐城,谋曰:“吾等叩城大呼,众必应,前日赏缗五十万可得也。”众喜。牙健赵武等欲亡,勋斩首送彦曾曰:“此摇乱者。”彦曾不能诘。勋怨都押衙尹戡、教练使杜璋、兵马使徐行俭,又使白彦曾曰:“士负罪,不敢释甲,请为二屯。”且白退戡等。府属温廷皓谓彦曾曰:“勋擅委戍,一可杀。专戕大将,二可杀。私置兵,三可杀。士不子弟即父兄,振袂而唱,内外必应,银刀亡命,复在其中,四可杀。请分两营,胁去三将,五可杀。”彦曾谓然。乃祃纛黄堂前,选兵三千授都虞候元密。屯任山,须勋至劫取之,遣逻子赢服觇贼。比暮,勋至,捕觇者,知其谋,即峤偶人,剚虚帜,而诡路袭符离。密久乃寤,回屯城南。勋与宿将乔翔战睢河,翔大败,摄太守焦璐遁去。勋入据州,自称兵马留后。
  
初,璐决汴水,绝勋北道,水未至,勋度,比密兵攻宿,水大至,涉而傅城,不克攻。勋劫百艘运粮趋泗州,留妇弱持掫。翌日,密觉,追之,士未食。贼伏兵于舟而阵汴上,军见密皆走。密追蹑,伏发,夹攻之,密败,众歼。遂入徐州,囚彦曾及官属,杀尹戡等。又徇下邳、涟水、宿迁、临淮、蕲、虹诸县,皆下。遣伪将屯柳子,屯丰,屯滕,屯沛,屯萧,以张其军,乃露章求节度使。有周重者,隐濠、泗间,号有谋,勋迎为上客,问策所出,因教勋:“赦囚徒,据扬州,北收兗、郓,西举汴、宋,东掠青、齐,拓境大河,食敖仓,可以持久。”勋无雄才,不纳。伪将刘行及攻濠州,执刺史卢望回,自称刺史。帝遣中人康道隐宣慰徐州,勋郊迎,旗铠矛戟亘三十里,使骑鸣鼙角,声动山谷。置酒球球场,引道隐阅其众,绐为贼来降六十人,妄戮平民,上首级夸胜。”道隐还,固求节度。即残鱼台、金乡、易山、单父十馀县,斩官吏,出金帛募兵,游民多从之。
  
帝乃拜承训检校尚书右仆射、义成军节度使、徐泗行营都招讨使,以神武大将军王晏权为武宁军节度使、北面行营招讨使,羽林将军戴可师为南面行营招讨使,率魏博、鄜延、义武、凤翔、沙陀、吐浑兵二十万讨之。
  
勋好鬼道,有言汉高祖庙夜阅兵,人马流汗,勋日往请命。巫言球场有隐龙,得之可战胜,勋大役徒凿地,不能得。贼将李圆、刘佶攻泗,欧宗、丁从实分徇舒、庐、寿、沂、海诸道。兵屯海州,度贼至,作机桥,维以长絙,贼半度,絙绝,半溺死,度者不得战,歼之。贼别取和州,破沐阳、下蔡、乌江、巢诸县,扬州大恐,民悉度江。淮南节度使令狐綯移书陈祸福,许助求节度,勋按甲听命。淮南合宣、润兵戍都梁山。勋夜度淮,崿曙薄垒,贼将刘行立、王弘立与勋合,败淮南将李湘,屯淮口,劫盱眙。帝又诏将军宋威与淮南并力。
  
承训承训屯新兴,贼挑战,时诸道兵未集,承训帐下才万人,退壁宋州。勋益骄。光、蔡钜贼陷滁州,杀刺史高锡望应勋。戴可师引兵三万夺淮口,围勋都梁山下,降其众。可师恃胜不戒,弘立以兵袭之,可师不克阵而溃,士溺淮死,逸者数百人,贼取可师首传徐州。诏以马士举为淮南节度使、南面行营诸军都统,驰传入扬州。士举曰:“城坚士多,贼何能为?”众稍安。始,帝以晏权故智兴子,节度武宁,欲以怖贼。及是,返为贼困,不敢战,乃更以陇州刺史曹翔为兗海节度、北面都统招讨使,屯滕、沛,魏博将薛尤屯萧、丰。
   
贼首孟敬文欲绝勋自立,阴刻鉴为文曰“天口云云,锡尔将军”,夜瘗之野,耕者得之以献,众骇异,乃斋三日授之。勋知其谋,使人袭杀之。
   于是承训屯柳子右,夹汴筑垒,连属一舍。勋籍城中兵,止三千,劫民授甲,皆穿窟穴遁去。王弘立度睢,围新兴、鹿塘。承训纵沙陀骑躏之,弘立走,士赴水死,自鹿塘属襄城,伏尸五十里,数首二万,获器铠不赀。承训攻柳子,姚周度水战,又败,乘风火贼,周提馀卒去,沙陀蹑之,及芳亭,死者枕藉,斩刘丰,而周以十骑走宿州,守将斩之。勋惧,乃害崔彦曾等,谓其下曰:“上不许我节度,与诸君真反矣。”大索兵,得三万。许佶、赵可立劝勋称“天册将军”,勋谒汉高祖庙受命,以其父举直为大司马,守徐州。或曰:“方大事,不可私于父,失上下序。”举直乃拜于廷,勋坐受之。引兵救丰,刻木作妇人,衣绛被发,军过,斫而火之,乃行。勋夜入城,外不知。勋出锐军击援屯,魏博军知勋自将,惊而溃。贼以所得送徐州以夸下。曹翔退保兗州。勋欲乘胜攻承训,或曰:“今北兵败,西军摇,不足虞也。方蚕月,宜息众力农,至秋士马强,决可以取胜。”举直曰:“时不重得,愿将军无纵敌。”勋曰:“然。”时承训方攻临涣,闻勋计,追还兵仗以待。勋军皆市人,嚣而狂,未阵即奔,相蹈藉死者四万。勋释甲服垢襦脱,收夷痕士三千以归,遣张行实屯第城。
   
马士举救泗州,贼解去,进攻贼濠州。是时,又诏黔中观察使秦匡谋讨贼,下招义、钟离、定远。勋遣吴迥屯北津援濠,士举锐兵度淮,尽碎其营。初,勋之遁,惧众不军,妄言有神呼野中曰:“天符下,国兵休。”勋使下相语,符未降,故败北津。
   
帝恨魏博军不胜,以宋威为西北面招讨使,率兵三万屯萧、丰,约勋:“降者当赦之。”始,宿鄙人刘洪者,被黄袍,白马,使人封檄叩观察府曰:“我当王徐。”崔彦曾斩之,遗党匿山谷,欲附勋,承训喻降之。王师破临涣,斩万级,收襄城、留武、小睢诸壁。曹翔下滕,贼将以蕲、沛降,贼李直奔入徐州。翔又破丰、徐城、下邳,贼益蹙。
   
勋以张玄稔守宿州,张儒、刘景助之,自称统军,列壁相望。承训拔第城,张行实奔宿州,承训遂围宿州。行实教勋:“官军尽锐于此,西鄙虚单,将军直捣宋、亳,出不意,宿围自解。”勋喜,引而西,使举直、许佶守徐。承训攻败,十遇皆胜。遣辩士以威动玄稔。玄稔,贼重将也,以帛书射城外,约诛勋自归,使张皋献期。俄与二将会柳溪,伏士于旁,玄稔驰骑呼曰:“庞勋首已枭仆射寨矣!”伏兴,斩刘景、张儒。玄稔率诸将肉袒见承训,自陈陷贼不早奋,久暴王师,愿禽贼赎死。承训许之。复请诈为溃军劫符离。符离不知,内之,已入,即斩守将,得兵万人,北攻徐州。许佶等不敢出。玄稔环城,彦曾故吏路审中启白门内玄稔兵,许佶等启北门走,玄稔身追之,士大崩,皆赴水死,斩举直、许佶、李直等,收叛卒亲族悉夷之。
   
勋闻徐已拔,气丧,无顾赖,众尚二万,自石山而西,所在焚掠。承训悉兵八万逐北,沙陀将硃耶赤衷急追至宋州,勋焚南城,为刺史郑处冲所破,将南趋亳,承训兵循涣而东,贼走蕲县,官兵断桥,不及济,承训乃纵击之,斩首万级,馀皆溺死。阅三日,得勋尸。斩其子于京师。吴迥守濠州,粮尽食人,驱女孺运薪塞隍,并填之,整旅而行,马士举斩以献。勋之始得徐州,赀储荡然,乃四出剽取,男子十五以上皆执兵,舒鉏钩为兵,号“霍锥”,破十余州,凡二岁灭。
  
诏擢张玄稔右骁卫大将军,承训迁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徙节河东。于是宰相路岩、韦保衡劾承训讨贼逗挠,贪虏获,不时上功。贬蜀王傅,分司东都。再贬恩州司马。僖宗立,授左千牛卫大将军。卒,年六十六。
  
子传业,尝从父征伐,终鄜坊节度使。

2. 康文煜《汉末至唐中期的河北康氏族群》唐朝时期有:
  《康郎墓志》称:君讳郎,魏州贵乡人也。(今河北大名一带)以圣历元年(698),授同州隆安□□,以长安二年(702)终于冯翊县太平乡府之官舍(今陕西大荔县一带)。
    唐天宝初,突厥第二汗国内乱,一些原在突厥境内的康国人归降并被唐政府安置到了河北地区。如颜真卿《康公神道碑》载:公讳阿义屈达干,姓康氏,柳城人。其先世为北蕃十二姓之贵种。曾祖颉利,部落都督。祖染,可汗附马、都知兵马使。父颉利发,墨(默)啜可汗卫衙官,知部落都督。皆有功烈,称于北陲。公即衙官之子也。天宝元年,公与四男及……等部落五千余帐,并驼马羊牛二十余万,款塞归朝。可见康阿义屈达干率五千余帐迁居到今河北地区,人数不在少数。唐玄宗时期,在身兼平卢、范阳、河东节度使安禄山的经营下,有不少康国人将领和商人也陆续进入河北地区,聚集在他的麾下。如康缰索、康没野坡、康元宝、康效忠、康自劝、康愔、康秀琳、康叔夜、康如珍、康日知、康日琮等等。
    涉及唐代河北康氏人的墓志铭,现出土的不多,主要有以下三通墓志。据《康远墓志》载:君讳远,长寿元年(692)十二月八日,归殁于云阳县(今重庆云阳一带)界之私第。嗣子贞固,正议大夫、上柱国、行易州遂城县令(今河北徐水一带)。又其子《康固墓志》载:君讳固,字义感。以开元八年十月廿一日,寝疾终于魏州馆陶县(今河北馆陶县一带)之别业也。可见康固一生基本上就在河北任职。再如《康仙昂墓志》称:公讳仙昂,字昂,魏郡昌乐人也(约今河北邯郸以南地区)。祖瑱,酒泉郡司马。父芬,(上)党郡无恤府果毅。皆代袭名籍,累践班荣。解褐灵武郡鸣沙府别将,又迁范阳郡开福府别将,改冯翊郡连邑府左果毅都尉。更转河南府慕善府右果毅都尉。以天宝九载二月十三日殡于北邙之原,礼也。可见康昂一族,先后在今甘肃、山西、宁夏、河北、陕西、河南各地任职,虽家在河北,但死后依然归迁葬洛阳。
    3.荣新江《北朝隋唐粟特人之迁徙及其聚落》
    常山/获鹿/恒州
   从邢州北行,经赵州,康日知曾任深赵节度使,后以赵州归唐朝。在北行即到恒州。
   恒州为成德军节度使治所,永泰二年(
766)立于恒州(今正定)的《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碑》碑阴提名中,有孔目官安都滔、节度押衙左厢步军都使同节度副使康日知、节度押衙康如珍、左相□□□将安忠实、右相马军□将何□、左厢步军十将何山泉、衙前将康日琮、曹敏之、史招福等,很可能都是当地的粟特将领。[183]此外,《史善法墓志》称“君讳善法,字仁,济北郡人。祖、父任昭武校尉,并雄才拔众。君皇朝版授恒州□中(山)□(县)令,春秋七拾有五,长安二年(702)十二月三日终于私第。”[184] 史善法称济北郡人,又纯为汉氏名字。但铭词中却说他“托姓夷远”,表明实非汉族。而且,他的夫人姓康,正是粟特人通婚习俗。中山县为恒州府治,史善法是安史之乱前就在恒州任职的粟特人。
   《宝刻丛编》卷六著录《唐鹿泉胡神祠文》“唐来复撰并书,宝(历)二年(
826)四月立在获鹿。”火教的庙多称作祠,故此处之胡神祠很可能是所祠。[185]获鹿县在恒州西南五十里,原名鹿泉县,故称鹿泉胡神祠。
    恒州聚集了一批粟特人,而且还有胡人祭祀的祠。

    目前开元寺石柱上资料的缺失,并不会对恒州地区康氏的存在造成缺环;也不会因此影响康氏北上幽州、营州的壮举。只能感叹失去的依然已经失去,它是不可能再生的,无论遗憾或沮丧都无济于事。如果能征集到开元寺文物保护部门的石柱拓片,那将是最理想的。因此,保存好现有的文化资源,再别遭受人为的破坏,不该失去的再失去,这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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