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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文万华,中国历代漆器艺术展(上)

 阿榧榧香 2021-08-20

★旅游地点:上海博物馆一楼第一展厅

每次去博物馆,我总会先关心一下特展和临展,因为常设展览一直都会在那儿,但是特展和临展,那可就是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了。每次的第一站,那绝对要把特展先看完,有多余的时间再看常设展览。

这次的常设展览是漆器、董其昌书画艺术和走进现代主义,我当然首先去看漆器。对于早在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就发现有漆器问世的古老艺术,我的兴趣始于那次雨天的浙江博物馆之旅。

进门,就是一组屏风,一张漆雕的椅子。参观者都为这张太师椅上精致的漆雕而感慨,对于这次特展,自然期待更深了。

由于适逢周末,今天参观的人挺多。这次展出的除了上博馆藏二百余件,还借展了浙江博物馆、常州博物馆、福州市博物馆、大同市博物馆等单位的藏品,分成几个门类顺序展出。

“漆彩飞扬”展出的是战国、秦、西汉等漆器艺术的早期发展,当然以汉朝的漆器最为精美一些,当然跟后世又不可同日而语。

彩绘漆镇墓兽是战国时期的漆器,由木座、兽体、大鹿角组成,基座与兽是用整木雕制的,底座的浮雕是方块纹,兽头的浮雕稍稍复杂一些。焦点是两只大大的鹿角,可见战国时期的漆雕还是以粗犷为主。

战国时的彩绘云鸟纹漆豆从上至下的线条很流畅,由圆盘、细把喇叭形底座榫卯接合而成,通体用朱、黑、褐、黄漆交替绘纹饰,不过现在颜色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看得不太清楚。

彩绘凤鸟纹漆耳杯是战国时期的作品,呈椭圆形,两侧新月形耳微微上翘,大概是便于端碗吧?杯内的朱漆看起来很新,大概经过了描补。纹饰则用黑、黄、白色绘了两只凤鸟,有点写意画的意思。这对杯子连两耳都饰以彩绘,做得很精致。

彩绘漆耳杯形状相似,双耳呈蝶翅形微微上翘,握杯应该会更适合。以黑漆为地,用朱褐两色满绘,只杯沿和两耳有纹饰。

彩绘云纹漆奁被装在两层玻璃里面,大概是因为侵蚀较大,因此需要格外严格地保存吧?这件妆奁空间不算小,即使现代人放置首饰,估计也够了。

彩绘云纹漆盘置四耳,看样子不是木器,表面有点凹凸。

彩绘云鸟纹漆西樽是秦朝的漆器,彩绘纹路反倒比西汉时还要清晰一些。盖顶部装了三枚铜钮,底足三足,通过体是髹黑漆,用朱、褐两色绘图案,大概是云纹或鸟类。樽是酒器,这件漆器的材质可能不是木头,而是青铜?

西汉的彩绘云凤纹漆圆盘以朱漆为地,绘出大朵卷云纹,中间还有红色的小鸟,线条简洁,但形首毕肖。这件纹饰看着很华美,西汉帝国当时确实有底气。

彩绘龙纹立雕人像漆耳杯不再是椭圆形,而是圆形,两侧新月形耳微微上翘,杯侧有一个侍者坐着,这个造型也很奇特。

西汉也有椭圆形的彩绘漆耳杯,杯形与战国的相似,但纹饰显然更简洁了一些。可能西汉时人不以繁复为美,而以简洁为美。

也有的耳杯虽然底部为满漆,但会用黑漆勾勒出鱼纹或鸟纹。这些图案线条都很简单,却绘得很形象。

其他还有勺、碗、盘、盒、盆等器具,虽然件数不是很多,但也能看得出来,漆器艺术发展到西汉,图案比前朝显得更加精致大气。

这里还有一个视听室,讲述漆器的影片循环播放,供参观者对漆器艺术有个大致的了解。走得累了,也可以一边看一边歇个脚。

“清雅素髹”展出的是素髹漆器,这是漆器中最为简约也是承袭时间最久的类别,历代都有制作。素髹是指漆器表里仅髹余色漆,没有纹饰的累赘。色彩很丰富,有朱、黑、褐、金、黄等,以朱黑二色沿用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主流的颜色。单独使用就是纯朱、纯黑漆器。

南宋的黑漆圆盒呈扁圆形,中间有S形的隔断,把盒子从平面上分成两部分。整体是黑色的,简洁大方,实用性也很强。

黑漆莲瓣形奁呈八瓣莲花形,有盖、盘、中格、下格、底五层,下面是圈足,每层以子母口形式扣合。表面髹黑漆,不过看起来呈现出紫褐色。虽然年代久远,看起来漆色还没有掉得厉害。

到了清朝,这种技术就更成熟了。例如朱漆菊瓣形盘,除了菊瓣花纹,盘中间还刀刻填金隶书乾隆的御诗。至于小碗等器具,漆色也很锃亮。

“雕锦镂华”展示的是漆雕技术,在器胎上层层髹雕至数十层或者百多层,再用刀雕刻出纹饰,按照漆色和雕刻方法,可以为分剔犀、剔黑、剔红、剔黄、剔彩等。私以为这种漆雕最为精美,也最富匠心。

三国时候的剔犀云纹圆盒算是年代比较早的剔犀作品,顶微微隆起,盒外髹黑漆,间朱黄漆各一道。盒内及底髹黑漆,盒面剔三角形如意云纹三朵。

南宋的剔犀云纹圆盒看得更清楚些,盒身髹黑色,遍剔云纹图案,造型优美,制作规整,应该是剔犀中的精品。

剔犀如意云纹八角奁正八边形,三层盖盒,每层有子口,奁外表黄漆地上髹朱红漆,盖面雕如意云纹,中间是星形藻纹,每层每面上下髹边饰。

剔犀发展到了明代,纹饰就显得更加复杂,整个作品也显得更加精致了。例如剔犀云纹葵瓣形盘,整个盘子呈十瓣葵花形状,整个盘底都刻满了密密的云纹。而平常的器具如小碗,虽然纹饰不多,但显得十分锃亮。

不过相比较而言,剔红的工艺更精致,后世留存的也更多一些。几乎所有的器具,都可以用剔红的艺术,尤其是这种中国红,十分喜庆,大概深受大家的喜爱。

漆彩飞扬胎骨细,素髹清雅剔红妆。

紫檀工笔勤雕锦,方得千文显瑞光。

——七绝

自驾游:上海博物馆

1月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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