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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走进西藏,谱写时代征程 :梦留西藏 胡明理

 大家文学网 2021-08-26
     
 梦留西藏

 

       胡明理

 

  一

 

今年4月26日晚,我与老伴乘上海至拉萨的列车赴西藏之旅。
火车一声长鸣,离开灯火辉煌的夜上海,风驰电掣,一路西行一一
等我一觉醒来,列车已行驶在青藏线上,极目窗外,朝日浑圆,沙海苍茫,一堆堆沙丘,有的尖尖如山有的圆圆如球有的如露出海面的鲸魚背。大漠特有的景色,令我既新奇又为之震撼!在茫茫戈壁偶见一簇簇绿油油的刺棵子,早在念学时,我就对刺棵子怀有崇高的敬意,它在极其恶劣的气候环境下,不畏严寒,无惧风沙,扎根沙漠,具有顽强的意志与坚忍的毅力。我不由联想起奋战在极地高原的建设者,他们与刺棵子有着何等惊人相似……
前方是莽莽昆仑山,古人尊之万山之宗”。只见千峰万壑耸立于冰天雪地,一团团云雾缭绕雪山冰峰,那突兀嶙峋的冰丘变幻莫测的冰锥终年不化的冰斗,闪烁着一片银辉。我读过陈毅元帅写的《昆仑山颂》,目睹巍巍昆仑,品味起这首诗体悟更深。
 车过昆仑山口,眼前呈现奔流在世界屋脊的沱沱河。当地流传着这样的民谚:“上了昆仑山,进了鬼门关;到了沱沱河,不知死和活可见此河之凶险。而日天堑变通途,著名的长江源头第一桥,横亘于沱沱河上。当火车通过这座长1389.6米,宽11米的钢筋混凝土大桥,望桥下波涛汹涌,翻腾咆哮,想大桥建造之难度,付出之艰辛,令我肃然起敬,感慨万千!
火车喘着粗气驶入唐古拉山“唐古拉”藏语意为“山鹰都飞不过的高原之山”,传说当年成吉思汗率领大军挥师南下,欲取道青藏高原,被唐古拉山天险挡住去路,望山兴叹。我想成吉思汗九泉之下看到唐古拉山被今人彻底征服,一定会望尘莫及不可思议。
一会车到唐古拉山站,坐在我对面的一位藏民告诉我,唐古拉山站是中国乃至世界海拔最高的火车站,为建造这条铁路许多人倒下在这里,远处那一座座墓碑就是为纪念这些烈士所立。我感慨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等能舒适地坐车上,岂能忘记这些英烈?”藏民点头“英烈名垂青史,他们永远激励着咱藏人努力奋斗,建设美好家园。”
 车上播放着《青藏高原》,此时此刻听来,更动人心弦一一

 

   二

 

28号晩,火车抵达终点站拉萨。
也许被青藏线上一路风光所陶醉,坐了长达48小时的车,我与老伴竟不觉得一点疲惫。我俩走到出口处,地导举着一块牌已在等候。一会游团其他散客也到了,在坐车去宾馆的路上,地导给我们简要作了介绍拉萨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一座城市,被誉为高原上一颗璀璨的明珠,这里全年晴天多,雨天少,故有“日光城”之称。这座历史名城不仅西藏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一座佛教圣地。这里你可领略到浓厚的宗教氛围和悠久的历史遗迹,可看到扎什伦布寺、布达拉宫、大昭寺等诸多雄伟瑰丽的寺庙和佛殿,可一览高原的冰山雪峰、湖光秀色,还可品尝西的特色美食……他如数家珍,话里充满着自豪!
拉萨与咱家乡时差相差二小时,晚上八点这里夜幕才开始降临。汽车行驶在宽敞干净的大道上,两旁林荫掩映,郁郁葱葱,花团锦簇,一间间藏族民宅古朴别致,白色的楼房黑框的门窗,家家挂着五彩经幡。途经街心广场,我见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藏人,随着曲的节奏在翩然起舞,一张张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导告诉我这叫锅庄”舞,当地男女老少都喜欢跳,并说人非常友好,不管你来自何方,他们会热情邀请你一起跳,此舞蕴含着友爱、团结、祥和的人文精神……
车到宾馆,老伴洗洗睡了,我在写笔记很晚才睡。
次日一早,我去宾馆外溜达。哇!这儿的天空,如像刚印染的一匹蓝布;这儿的太阳,仿佛伸手能碰到它的圆脸;这儿的云朵,简直比白玉还晶莹;这儿的空气,如是整天开着自净器。我情不自禁仰天大呼拉萨,是神住的地方。一位人手摇经筒路过,听见我的话,笑笑说:“拉萨这两个字,在藏语里就是神居住的地方呵。
 至此,我才明白这座城市为何取名拉萨?

 

 三

 

入藏第一天,我们去看羊卓雍措。
羊卓雍措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面积638平方公里,东西长130公里,南北宽70米,湖水最深处有60多米。传说羊卓雍措是一个仙女下凡变成的,为此在藏人心目中被看作“湖”。我们驱车从山脚盘旋而上,我站在岗巴拉山顶俯瞰羊卓雍措碧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尽头。平静如镜的湖,随着太阳光束的强弱与照射角度的变动,呈深蓝、浅蓝、墨绿、黄绿等不同颜色的变化。此湖形似珊瑚枝那湖汊恍若洁白的哈达,围在高耸云天的山间。湖滨绿草茵茵,牛羊成群,一顶顶牧民帐篷,美如盛开的格桑花,点缀其间。湖空候鸟悠悠飞翔,轻轻啼鸣。湖中映着一座座峦峤、一朵朵云霞、一只只飞鸟。这天正巧碰上渔民在湖里捕鱼,一条条大鱼在网中欢蹦乱跳,一派丰收景象。
“哟,这里还有鱼捕?”我老伴自语道。地导笑嘻嘻说那可不,羊卓雍措不仅是西藏天然的优良牧场,最大的水鸟栖息地,也是西藏最有名的养渔场。这儿盛产的魚,因湖面大、水质好、无污染,加上常年水温低生长周期长,故鱼肉特别鲜美,营养丰富,誉满中外。
大江大湖在咱江南不作为奇,而湖蜿蜒海拔4441米高的万点奇之间,景色如此怡人,则令我惊异不置。我即兴赋诗曰:湖美如画,高原一奇葩来此看一眼,留恋忘归家。
大家鼓掌道“妙,为你点赞!”
我拱手说我写得妙,湖妙,湖点赞!
西藏乃一方净土,人类得珍惜大自然的恩赐呵。”大家由衷而言。
身旁一位人回应道“是呀,咱藏人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誓保护好西藏的自然生态,不负老天的厚爱。”

                             

                           四

 

下山后,我们前往卡若拉冰川。
此景点与羊卓雍措很近,越过斯米拉山口就到。我放眼望去,卡若拉冰川大得让人瞠目结舌,巨大的冰川在阳光照耀下银光闪烁。冰川上部冰帽,状如咱绍兴划乌篷船艄公头上戴的毡帽;冰川下部的二处冰舌,看上去确像伸出的舌苔,朝东的冰舌长3公里,宽750米,末端高5233米,朝西的冰舌更些。那立的冰塔,像极咱江南破土而出的一片毛笋,高矮不一,密匝生长;分布于雪线附近的冰斗,有的如一把打开的油纸扇,有的如一张太师椅。大自然鬼斧神工之杰作,莫不让人叹为观止!
卡若拉冰川还有一个显著亮点,冰川从山顶一直伸到离公路只有几百米的路边,你可上前触摸到它的肌肤。我见很多驴友站在冰川旁,纷纷在零距离拍照,这种场景是别处所拍不到的。
我与老伴小心翼翼走近冰川,刹那间,一股寒气袭来。我伸手触摸了下冰舌,感觉滑滑的,钻心的冷。我跃跃欲试,想去爬一爬冰舌,体验一下滋味。却被老伴一把拉住,说七老八十了,别折腾了,摔一跤咋办?还是拍几张照留个影吧。
此时,开来一辆小车,跳下几个藏族青年,他们快步走到冰川前,换上冰川鞋,踩着溜滑的冰舌向上登攀,见他们爬上去滑下来,滑下来又爬上去,斗志昂扬,毫不气馁。我既钦佩藏族青年的勇敢精神,又羡慕他们的青春年华。不由自叹唉!岁月不饶人呵,要不,我一定会像他们那样去登攀冰舌。

 

  五

 

第二天,我们来到扎什伦布寺
扎什伦布寺是历代班禅大师的驻锡之地,该寺院依山坡而筑,殿宇依次递接疏密有致,宫墙绵长蜿蜒,极其壮观。我们先到大经堂这是班禅讲经的地方,可容2000多人诵经大经堂四十八根朱漆大柱遥相挺立石凿的洞壁佛教祖师、四大天王、十八罗汉、一千尊佛像、八十位佛教高僧及诸多飞天仙女菩萨,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接着,去看汉佛堂佛堂内珍藏着历代皇帝赠送班禅的诸多礼品有宝石佛珠、金银酒盏、玉石器皿、永乐古瓷、丝绸纺织封诰敕书、经卷等,其中清朝皇帝赐给班禅的一枚金印特别引人注目,金印重16.5 斤上镌汉、蒙、藏三种文字。另外还有文成公主进藏的九尊青铜佛像。看了这些珍贵历史文物,使我进一步了解到自元朝初叶开始,西藏一直隶属历代中央朝廷,是中国不可分割的领土。
出了汉佛堂移步强巴佛殿。这座五层大殿,全垒砌层层朝上收拢气势恢弘。殿堂内一尊铜塑强巴佛像,高26.2米,肩宽11.5米,脚板长4.2米,手长3.2米,中指周长1.2米,耳长2.8 米,强巴佛蹲坐在莲花基座上,面部朝南,神态慈祥。据说铸造这尊佛像共耗黄金6700两、黄铜23万多斤、镶饰钻石、珍珠、琥珀、珊瑚、松耳石1400多颗是世界上最高最大最昂贵的铜塑佛像。在藏传佛教中,强巴佛是掌管未来的佛,很受信徒的敬仰,我看到许多藏人来此虔诚朝拜
随后,去看灵塔殿。据地导介绍,灵塔殿是历代班禅的舍利塔一世班禅建在甘丹寺班禅三世班禅建在恩贡寺我们依次参观了建于该四至世班禅灵塔殿
曲康夏”,是四世班禅的灵塔殿灵塔殿建筑以西藏古代宗教建筑风格为主,吸收了唐、清建筑艺术特色,建造富丽堂皇,据说用了四年时间建成扎什南捷五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殿。此殿建筑面积为1933平方米,高为33.17米,肃穆庄严,宏伟瑰丽塔身镏金以银皮包裹,遍镶珠宝,装饰非常考究五至九世班禅遗骨分装在5个檀香木盒内,安放灵塔的宝瓶里大殿正中塑有九世班禅铜像四壁绘有藏传佛教各教派高僧业绩的壁画。释颂南捷是十世班禅灵塔殿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有佛经和佛像十世班禅的法体安放在中央,周围放置袈裟、唐卡、佛像、经书中层有大藏经和格鲁派三大祖师的经典著作、历代班禅的贝叶经、佛经等下层有青稞、小麦、大米、茶叶、盐,及各种干果、药材、绸缎珠宝一一灵塔酥油灯,终年不熄。据说十世班禅圆寂后的第三天,国家即 6424万,黄金614公斤,白银275公斤修建这座灵塔殿。
漫步于扎什伦布寺国家投巨资大规模修建历世班禅灵塔殿,这充分见证尊重和保护宗教信仰自由,是我党长期坚守,始终奉行的基本国策。


 六

  

第三天,我们参观了久负盛名的布达拉宫。
 我站在布宫广场远眺,矗立在玛布日红山上布宫11013层),山脉融为一体,宫墙陡峭的岩壁,绵长延伸,宫殿主体建筑颜色,由红、白、黄组合,十分鲜艳夺目听人说,这三种颜色不仅仅是为了外墙美观,还含有深刻的象征意红色代表权力、统治三界;白色代表吉祥幸福;黄色代表长寿、兴旺。我站在广场上拍摄布宫,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气势雄伟,美轮美奂。
我们通过检票口进入景区大门,我与老伴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走到一堵白墙前,我嗅到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旁人告诉我,刷的材料是用白石灰掺入大量牛奶,故有牛奶用牛奶刷,这倒是我第一次听闻。走近布宫,我见殿屋面覆盖着镏金板筒瓦,屋脊装点着塔式宝瓶、各种珍禽异兽等饰物,一排金色的经幢穿插其间,一副王者气派。
步入布达拉宫,我如入迷宫。导说布宫建筑总面积13万平方米宫宇叠砌别说你,就连这里的僧侣都搞不准有多少房间。他还提醒我们,参观布宫游客不得超过一小时,不允许,也不准拍照。大家尾随导前行,只见布宫的建筑环环相接,结构复杂,布局依照密宗坛城的形式,处处弥漫着浓郁的宗教气息。宫内珍藏着藏族各类历史文物和工艺品,有玉器、瓷器、银器、铜器、绸缎、服饰、唐卡、经书、壁画等,涵盖范围之广,数量之大,令人目不暇接。布达拉,藏语意佛教的圣地,凡来此参观与朝拜的人,都怀有一种敬畏之心,为此这里气氛肃穆,没有人大声喧哗,人们匆匆穿行于各个展间……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抓紧时间参观了法王洞,这里供奉着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神像,让人想起松赞干布统一青藏的宏伟业绩,从而对这位远见卓识,缔结“唐蕃会盟”的一代英主由衷钦佩。我们还参观了历代达赖喇嘛的殿堂,使我对千余年来藏传佛教从无到有、由盛而衰、由衰而盛的曲折发展史有了更多了解。
 尽管只走马看花转了圈布宫,但我已深深悟到它的深厚,它的内涵,它的神秘……

 

  七

 

一晃三天过去了,今天我们来到八廓街
根据时间安排八廓街自由活动一小时,尔后参观大昭寺八廓街是一条环形小街,因环绕大昭寺而闻名于天下。我与老伴在上闲逛,街虽小,但不失热闹与繁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沿街地摊紧挨,小商品琳琅满目,那些具有西藏民族特色的藏刀、唐卡、转经筒、鼻烟壶、金银首饰之类的工艺品,格外令人青睐。我买了把藏刀,老伴买了对银手镯。我没走几步,那位卖藏刀的追了上来,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说:“对不起!你买的那把藏刀没盒子,应退你三元钱。”我望着这位憨厚的藏民,手里捏着三元硬币,觉得沉甸甸的……
临街有不少小吃店,我俩走进一家藏民开的小吃店,坐下,品尝了西藏的糌粑酥油茶,味道很纯正。望店外,见身披袈裟的藏僧沿着八廓街的青石路在圈,一个个嘴里念着啊嘛呢叭咪哞”,我好奇地问店主这些人在作啥呢?店主告诉我说,他们是在转经,这条路叫转经道,咱藏人称为圣路转经按路线的长短分为小转、中转、大转三种沿着大昭寺围墙绕一周小转;沿着长方形帕廓绕一周,称为中转;沿着拉萨旧城绕一周,称为大转。转经可消灾祈福,延年益寿。我俩喝完酥油茶,虔诚地小转”了一圈,便去大昭寺
大昭寺小广场有两块石碑。一块是“种痘碑”,以纪念清朝乾隆年间朝廷为西藏根治流行的天花病所立,另一块是“唐蕃会盟碑”,此碑已矗立千年,碑文用藏汉两种文字刻写,言辞恳切,充分表达了唐蕃两国人民世代友好的诚意。两块石碑旁,有一棵文成公主亲手所栽唐柳。据说吐蕃原无柳树,是文成公主和亲带去了柳树苗,吐蕃才开始种植柳树,为怀念文成公主,藏人称柳树为“唐柳”。我站在唐柳前,不由想起这位大唐的和平使者一一
 文成公主去吐蕃和亲,明知将永远告别繁华的长安和亲友,去偏远而荒蛮之地度过漫长的一生,她也清楚从长安到吐蕃沿途山高路险,风雪弥漫、高原缺氧,一路所要遭受的磨难,但她以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为重,毅然放弃锦衣玉食的皇宫生活,义无反顾担当此大任。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后,披肝沥胆,辅佐松赞干布成就大业,致使贫困落后的吐蕃,呈现前所未有的繁荣与昌盛,并进一步巩固了唐蕃的睦邻友好关系,从此“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文成公主夫君英年早逝,年仅25岁的她整整守了30年寡,这期间的孤寂、辛酸与痛苦,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文成公主在雪域高原竖起了一座巍峨的丰碑,她是我中华民族的骄傲!
 在大昭寺,我除了见到一座座宏伟庄严的佛殿、一尊尊神态各异的佛像、无数举世无双的文物瑰宝、精美绝伦的壁画、巧夺天工的木雕外,又见到我敬仰的文成公主塑像。我发觉西藏一些寺庙都供奉文成公主塑像,乃至供奉于藏民家中的佛龛上。文成公主离开人世1300多年了,为什么西藏人民永远爱戴她缅怀她?我仰望着文成公主塑像,仿佛见到当年的她一一,
找到了答案,那是因为文成公主深明大义,忠勇爱国,献身吐蕃,功绩卓绝……
 此刻我在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在新的长征路上,今人该如何有所作为?
文成公主无疑是一面榜样的镜子。


   八

 

第四天,我们前往纳木措
上车时天还一片晴朗,半路忽然飘起零星雪花。地导见大家担心的样子说高原气候一天三变,一里外两重天等到达纳木措说不准又是一片艳阳天了。
果真,不一会雪止转阴。车靠山口路边停下,司机说为交通安全,这条路车速不得超过40码,交警以里程来测速的,刚才开快了点,得稍候片刻。大家落车,趁机在路边活动一下筋骨。此时跑过来一位藏族妇女,手捧经幡,问我们要不要挂经幡祈福?买了,她可上山去代挂。当时有不少人买了,我也买了一幅,刚付完钱,司机催大家上车了。老伴半信半疑道:“咱开车走啦,她去挂不挂谁知道?司机不以为然地说,这你大可放心,她一定会去挂的,人心如西藏的空气那么纯洁,决不会骗人。
纳木措还须开一个多小时,地导给大家了一个神话故事,纳木措是西王母一个侍女念青唐古拉是天帝一员大将,俩人钟情相爱西王母认为纳木措违反天规,将她贬到人间,成一汪“神”。念青唐古拉悲痛欲绝,决定以死殉情,他从天宫纵身一跳,摔死在纳木措,变成一座”。等会大家便可望见这至死不渝的情人
车到达纳木错,已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只见海拔7000多米念青唐古拉山,俨然如一位气宇轩昂的军,威风凛凛身披银甲,守望着;而那面积2000平方公里纳木措湖,美若一位刚出浴的仙女,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柔情脉脉依偎在神旁。湖畔一片地如宽广的舞台,一头头藏羚羊在表演舞步;湖空一群群儿在展翅歌唱。它们载歌载舞,陪伴着这位美貌文静的仙女……
不远处,我见一大拨藏民身着民族服装,摇着经筒,沿着湖边在行走,便问地导,八廓街转经,他们这是转湖吧?他点点头道:“被你猜对了。藏族是一个充满神性的民族,他们觉得自己是带着许多罪恶降临人间的,念经文可救赎自己的罪恶,而在此转一圈神湖,则相当于念了12年的经文。可转一圈那不是一件易事,需七八天,他们饿了吃几口带的干粮,困了和衣歇歇,身虽困乏,心灵却得到安宁。
目睹转湖人,我虽不知这些藏人是怎么想的?更不信此能救赎罪恶?但就凭他们这种修身立德洁身自律的精神,则令我为之敬重。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目睹转湖人渐远去,我心也随之而去……

   

   九

 

行程最后一天,我们出发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我曾听朋友讲过天上有一条银河,地上有一条天河,这条天河就是雅鲁藏布自然景观天下大峡谷更是雅鲁藏布精华,它状如马蹄形,长504.9公里,最深处为6009米是地球上最深的峡谷大巴向大峡谷奔驶,我见沿途景色,固然美不胜收一一
忽听远处一声轰鸣,只见冰山峰群一股白色水柱,从泉眼喷涌而出,水柱直径2米高达50米直冲云霄,蔚为壮观,喷发时间大概十分钟,然后渐渐回落刚平静下来,又一声轰鸣,水柱次猝然喷发腾空而起,如此循环反复,喷发不止。大家都在拍雅鲁藏布江闻名的间歇喷泉,我也拍了几张,分享朋友圈。
老头子你看,前方高山深谷间架有一座藤桥”老伴惊讶地说。我遁声望去,此桥所用的材料全是,长约二十余丈,桥下江水浩荡,波涛滚滚,见一个身穿藏袍的男子正过桥,他肩背箩筐,双手抓着藤两脚踏着粗藤,就像杂技演员在表演走钢丝,我真替他捏一把汗。心想,藏民真勇敢,如换作我别说过桥,就连桥上站也不敢站,脚下可是万丈深渊呵!
 快接近大峡谷时,地导跟大家说,游览大峡谷有二种形式,一种是换乘景区观光车,沿着盘山公路从高处鸟瞰另一种是艇游,那感觉可大不一样,不过须自费,每人680元。我与老伴商量后,决定坐快艇游。一刻钟后,车停车场,我与老伴去码头坐船。
 呜呜游艇拉响汽笛,缓缓离开码头,驶向大峡谷
我从上仰望,南迦巴瓦峰长矛直刺苍穹,尽管我把头仰得连帽子都掉了,但还是望不见其尊容。游艇顺流而下,只见山体覆盖的冰雪,厚薄不一,向阳一侧薄一些,背阴一侧厚一些,山腰冉冉升起的云雾,袅袅浮游。江两岸牧草丰盈,一群群牦牛、岩羊悠然自得,尽尽享受着美餐;一匹匹俊马,扬蹄奋鬃,相互追逐。船边江水清澈,一尾尾鱼儿就在我眼鼻子下游弋,真想伸手去抓。游艇穿行在时而宽时而窄的江面,宽处,裸露出一块块浅滩,上面长着绿葱葱的灌木,时有儿飞起,凌空翱翔当游艇经过一个巨大的沙丘时,我见那沙丘与水中的倒影拼合成一个双掌,如同人在拜佛。船工告诉我,沙丘也因此被称作佛掌沙丘”,只有坐船才能观赏到。游艇一路前行一路是景,我仿佛觉得人在画中行一一
前方是大峡谷绒扎瀑布群,坐在船上观飞,我还是头一回,只见帘帘布,天而降,急速飞泻的瀑布,落至江面百余尺时渐渐散开,像要一股脑儿倾泻在我身上;那千丈飞冲入江面,起的浪花,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玉珠,撒于江中;尤其瀑布群发出的阵阵吼,近听更是震耳欲聋;江上一片蒙蒙水雾,阳光照射下呈时隐时现彩虹,真是美不可言。
游艇转了一个大弯,原路返回。此刻,船上一位姑娘兴奋地唱起《雅鲁藏布江》,你像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你像百灵歌唱,在传说的地方,你像雄鹰翅膀,有神奇的力量……
当游艇靠码头时,我深情地将手伸进中,依依不舍与雅鲁藏布江握手告别。再见!壮丽的雅鲁藏布江再见!人间的美好天堂。我会再来,为寻梦而来……
西藏,札西德勒!

   

胡明理,七十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见诸于《解放军文艺》、《散文选刊》、《参花》、《海外文摘》、《解放军报》等报刊杂志,作品入选《全国散文作家精品集》、《中国文艺名家传世作品集》等选本。屡获全国征文大赛奖,其中获“中国当代作家书画家代表作文库”金奖,“中外当代作家代表作”特等奖,“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本人传略收录于《中国当代文化名家档案》,《中国当代作家书画家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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